窗外完全黑下來,狹窄地小床上孟詩雨用手機看著小說。正看到男主對自己地小棉襖依依不舍時,手機上出現(xiàn)了老板的號碼。
她忙坐起身接電話,“喂?”
“孟詩雨你是不是會開車?”
“嗯!”孟詩雨算是老司機了,剛成年的時候就考了駕照。雖然沒在BJ摸過方向盤,但這不影響她駕駛。
“我在水立方這邊喝了點酒,你過來開車帶我回家?!蹦腥嗽陔娫捘嵌嗣畹溃骸拔医o你發(fā)我這邊的定位。”
“我……”
“怎么?你有什么事?”
“沒有?!泵显娪暌呀?jīng)有些委屈了,她看看窗外漆黑的天,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她習(xí)慣于天黑就回家,十點后絕不出門,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八點,去水立方一個來回怎么也要奔10點了,她試探的說:“不如你叫代駕,我這個時候過去你還要等一個小時。”
“我一個小時后酒局結(jié)束,還有,你就是我找得代駕!”王熙文聲音冷硬,“現(xiàn)在就出門吧!”
“好吧!你記得發(fā)定位。”孟詩雨掛了電話,換了衣服,走出房門。
別墅里漆黑一片,她忘記開燈了。馬上要出門似乎也不值當?shù)默F(xiàn)在開燈,孟詩雨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一步步走下樓。
到了院中,她還在車子前猶豫了一下,恍然意識到自己是去當代駕的,王熙文肯定是開著車的,敲敲自己的腦殼,孟詩雨出了門。
乘地鐵往水立方去,期間她在地鐵上接到了大橙子的電話,她說明天要為青年節(jié)合唱比賽舉行第一次的集體排練,希望她不要像之前的一次排練那樣,早早離開了學(xué)校,叫都叫不回來。
之前的排練就發(fā)生在昨天下午,而她發(fā)現(xiàn)下午沒課直接回來了,于是錯過了一次排練。大橙子是主管宣傳部這一塊兒的,事關(guān)年級榮譽,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她不得不打電話通知。
孟詩雨忙乖乖地答應(yīng),但因為之前都沒自學(xué),所以去水立方的這一路上,她忙抓緊時間學(xué)唱!
學(xué)得太過投入,她因此坐過了一站。下車時又走錯了出口,所以她要步行很遠趕去那個餐廳。
這時已經(jīng)九點多,大街上人都少了,零星的幾個人也是成雙成對的,少有她這樣孤身一人的。
孟詩雨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感受到單身狗的無奈,心里有個聲音在說:等結(jié)束了這邊的工作,無論如何都要交個男朋友了!
為什么要結(jié)束這邊的工作才交男朋友,孟詩雨也不清楚。
因步行的時間實在太久,孟詩雨又不想一直聽歌學(xué)歌,所以掏出手機將之前看得那本小說找了出來,然后戴上耳機開始聽小說。
這本小說講了一個人間慘劇,男主成年沒多久就跟女友有了孩子,他早早結(jié)了婚?;楹蟮牡谑昀掀懦鲕?,跟他離了婚。夫妻兩個唯一的女兒被判給了爸爸,老婆跟著個老外移民了。
一年后,女兒因意外需要驗血,當爸爸的拿著化驗單瞧,竟發(fā)現(xiàn)女兒的血型跟父母的都對不上,因為前妻有前科,讓男主懷疑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
心里有了疑問自然要查,結(jié)果一查竟真不是自己的。
男主痛苦不已,想從醫(yī)院離開,不要這個野種了!
但,小女孩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地一點點拉扯大的,他擁有這個孩子從嬰兒到少女時期的所有記憶,那些天倫之樂不是假的。他痛恨自己的優(yōu)柔寡斷,卻沒辦法。
只能說服自己,孩子在住院正是艱難的時候,即便是個陌生人他也愿意奉獻一份愛心救助,何況這是自己養(yǎng)大的。
可是,他是個沒什么大本事的男人,孩子的住院費他根本負擔不起,給孩子的母親打電話,那電話竟然是不存在的……
離開別墅時,孟詩雨正看到男人為住院費為難。一個大男人,守著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兒痛哭,他打了能打得所有電話,能借的錢全借了,原文中寫道:沒有真正缺過錢的人,永遠無法體會那種無助,如果此時有人說我讓你做一件事,你女兒的醫(yī)藥費我全包了!他一定會去做!哪怕這件事觸及了他做人的底限!
小說看到這里,孟詩雨想說這世上不是有眾籌嗎?后來想起這本小說的年代,80年代,那時的確沒有眾籌。
然后,這個男人接了一個回撥電話,那端的男人說他這里有個活,能短時間獲得一筆不菲的收入,只需要男人做一件事,這件事不犯法,但可能要突破他對某件事的認知。
然后孟詩雨大開了眼界,沒想到三十幾歲的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包養(yǎng)了……
到達餐廳樓下的時候,孟詩雨摘了耳機,心情說不出的怪異上了電梯。因為還沉浸在劇情里,她都沒心思觀察這棟樓,以及這個餐廳的獨特之處。
直到她站在了八樓那個豪華餐廳里,眼神四顧,三面落地大窗,內(nèi)里金碧輝煌,這個餐廳從外墻到裝潢整體給人的感覺是一枚巨大的六角黃鉆,實體墻是鑲嵌的黃鉆的金屬,孟詩雨覺得材質(zhì)應(yīng)該是鉑金,落地窗是橫截面,光滑透亮……
不等她細細欣賞鉆石的美麗,脖頸上就搭了一個男人的手臂,高大的男人塔一樣的斜靠在她身上。香水味和酒香雜糅在一起并不難聞,只是他那個醉醺醺地狀態(tài)讓人無法不嫌棄。
“怎么喝這么多酒?”
“不多,才兩瓶而已!”男人貼著她的臉說。
孟詩雨才不信他只喝了兩瓶,在服務(wù)員的幫忙下,孟詩雨將人帶進了電梯,帶下樓并送上了車。未免男人坐在副駕駛覺得逼仄,孟詩雨將人塞進了后座,費勁巴拉地給他綁上安全帶,孟詩雨才坐上了駕駛位并開了導(dǎo)航。
男人上了車就在后面昏昏欲睡,孟詩雨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開了小說閱讀器,因為要注意路況所以她選擇公放。
這本小說大概是凈網(wǎng)活動前的漏網(wǎng)之魚,竟然有不和諧的內(nèi)容,但是經(jīng)過小說閱讀器那平板的機械音用極快地速度讀出來,那味道就不怎么好了。
“你聽得什么?嗯嗯啊啊的,煩死了。”王熙文動了動身體道。
孟詩雨一個激靈,忙伸手關(guān)了,臉在車窗外變化多端地燈光里慢慢紅了。
她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道:“你如果難受先閉眼睡一會兒。”
“不難受,不就是分手嗎?爺承受得起!”
孟詩雨滿臉驚訝,前些天不是說各自冷靜一下嗎?怎么就分手了?所以這男人跑這么遠來這么豪華得餐廳喝酒,把自己喝得需要代駕,是因為跟女友分手了?
怎么心里有點幸災(zāi)樂禍呢?這樣不好不好。孟詩雨嘴角帶笑,心里不斷勸自己趕快壓住放肆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