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關,汪玉娘恨恨道:“此人好生歹毒的心思!”
江平沒在意:“干就完事了?!?p> “一個大宗師而已,多大個事兒?!?p> “別忘了,彈丸之地喲。”
汪玉娘面色緩和,給江平解釋:“我當然知道夫君厲害,但此事關竅不在這里。”
“他打的主意是,如果立堂口的時候能打殺我等,那就自然打殺了,一切不用再提?!?p> “但他顯然應該是剛進境大宗師境沒有多久,心中也無多少把握,才來此虛張聲勢?!?p> “一旦事敗,他十有八九,打算潑出一條命,也要把鐵拳門拉下水?!?p> “所以,選在立堂口的日子,就是為了把事鬧大,大到千夫所指,大到人盡皆知,到時,鐵拳門哪怕千百個不情愿,為聚攏人心,也必須為他找回場子!”
“這老賊,真是準備的一份好大的賀禮!”
一說到幫中事務,汪玉娘立刻智商上線,一派英明神武,智珠在握,立刻想明白其中陰晦。
江平看的直樂,同時恍然。
剛在沒怎么在意,一個大宗師而已,還是才剛剛入門的大宗師,揮揮手也就打發(fā)了。
哪知道,他這里面還藏著這樣的心機,那貨難不成是他的私生子?
話說回來,一下就猜出來他才剛入大宗師境不久,玉娘還真是聰慧呢。
不愧是我江平娘子。
笑吟吟看向汪玉娘:“那你的意思呢?”
“怕不怕對上鐵拳門?”
汪玉娘嘻嘻一笑:“兵來將擋嘛!”
“怕,玉娘當然是不怕的?!?p> “我家夫君厲害著呢,揮揮手就灰飛煙滅?!?p> “只是這老賊,大喜的日子非要上門來給人添堵,端的好生惱人?!?p> 江平大手一揮:“那就收收拾他,掛他祭旗!”
“你來還是我來?”
汪玉娘眼睛一亮,躍躍欲試:“就是托延,也最多托得十天時間,我才只開了四脈,也可以么?”
“這有何難!”
江平雙手一背,自信滿滿:“一切交給為夫就是?!?p> 頭一偏,壞壞一笑:“而且,我有更好的主意喲?!?p> 說完,信步走向大河幫堂口。
汪玉娘心里立刻小貓撓,邁步跟上:“夫君夫君,是何主意?”
江平壞笑著,點點自己的臉:“想知道啊,嗯哼?”
“那你得親我一下?!?p> 汪玉娘腳步一滯,臉色立刻又紅了,芳心中羞惱不已。
恨恨一跺腳,嗔怒:“夫君!”
“說正事呢!”
江平不吃這嗔怒,吹著口哨,搖頭晃腦,悠然而去。
汪玉娘呆立一會兒,噗嗤一笑,抿嘴咬著下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更紅。
輕撫臉頰,感覺好生發(fā)燙。
一捋云鬢,快步跟了上去。
大河幫堂口中,以前老人還留有不少,已都得了招呼,又有雁島幫幫眾幫著指認,那叫一個恭敬,看起來,甚至有些奉有神明的意思。
這態(tài)度,好像有點兒過。
江平留了個心,找人問明白內宅方向,又讓他去找關沖,信步去了內院。
內院中原來劉顛住的院子封了,因劉顛練血魂宗嗜血魔功,那邊很是虐殺了不少青壯。
汪玉娘心中膈應,就住進了小校場這邊的院子里。
江平大概掃了一眼,沒見有陰氣聚集之地,大概放下心。
來到書房,沏好茶水,關沖也尋了過來:“公子,你找我?”
“嗯,找你有點事?!?p> 揭一張紙壓上,往硯臺里滴些許清水,江平開始磨墨。
關沖沒二話,正容肅身一禮:“請公子示下?!?p> “哦,沒那么嚴重,你也坐?!?p> 尋思,用哪門功法好呢?
汪玉娘到簡單,奔流訣還有兩層,這會兒正好用上,也夠用,下一步用禹州水經注仙道入門就是了。
關沖的功法,卻是要配合他的丈八龍吒,要不,劍修?
將來,龍吒也可練做奇門劍丸。
問問他的意思吧。
“是這樣,剛才路上碰見了鐵拳門一個大宗師,剛入門的,他想在咱們開幫慶典上砸場子。”
“玉娘本來是想自己上的,但她好歹也怒江盟上二十四幫一幫之主了,哪能事事親自出馬。”
“正好你也在,我就想把這事兒交給你?!?p> “只是現(xiàn)在有樁為難之處,我想問問你的意思?!?p> 關沖好生為難:“那個,公子,屬下雖然不怕丟丑潑命,但大宗師。。?!?p> “屬下才踏入宗師不久,怕誤了公子大事?!?p> 江平還在琢磨哪門功法上手快,聽見這話,笑了。
就是啊,宗師對大宗師而已,還是個剛入門的大宗師,至于直接上手仙道法門么,先把關沖提升到大宗師也就是了。
搖搖頭失笑:“卻是我想的岔了,沒事,大宗師不是問題,我教你就是?!?p> 關沖有點慚愧:“是關沖無用,不能為公子分憂。。。。嗯?”
霍然抬頭,關沖不可置信的看向江平:“公子是說。。。?!?p> 江平笑著點頭:“對,大宗師,我教你。”
“你先坐下搬運周天,我看你行功路線。”
大宗師!
公子要教我成大宗師!
關沖心中瞬間只剩一個念頭。
強自按捺心中激動,抬腳就想盤腿跏趺,全忘了自己是坐在椅子上。
腳踝膈在扶手上,才反應過來。
哭不是哭笑不是笑做個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表情,滑到地上,端坐雙手負抱陰陽,雙目一虛,坐照入定。
雖然之前激動難耐,可一旦進入正題,立刻就能勒住心猿意馬,迅速入定,倒很有些入道天分。
江平心中贊賞,氣轉睛明,一雙星目中立刻毫光湛然,望著關沖細細端詳,手中也將所見關竅記錄起來。
不片刻,兩頁紙書就,對關沖氣脈仙根也都有了詳細了解。
“好了,收功起來吧?!?p> 低頭略一琢磨,心中就有了數(shù)。
關沖收功站起,眼巴巴的看著書桌又激動起來:“公子,如何?”
聲音啞沉,患得患失。
“怎么說呢?!?p> 江平握拳抵著下巴:“功法倒不是問題,五天吧,我能幫你開七十二……”
“算了,穩(wěn)妥些,還是先開四十八脈吧。”
“這樣,你不但在境界上穩(wěn)壓他,同時還占著兵器的便宜?!?p> “只是,這時候我?guī)湍阕吡私輳剑m然一開始難免有點兒氣脈滯澀,但練練也就過來了,不影響啥。”
“可若是你心浮氣躁,急功近利,不思勤勉篤行,一心只想再走捷徑,將來,我可是要把這四十八脈再封起來的。”
“那時候,你的武道前途,可就盡毀了?!?p> “你可要想清楚?!?p> 關沖心中狂呼,不要啊,別四十八脈啊。
七十二脈,我可以的!
我都可以的!
到了武尊,三十年延壽,多少苦功我都能下!
可是面上還是癱了一樣,恍惚莫名。
公子一身修為,當真神鬼莫測。
僅僅五天時間啊,在四大武道圣地,別說四十八脈,就是引導宗師八脈圓融,也非武神不能為。
更不要說還沒什么后遺癥,這樣的捷徑,怕是武圣也難搭建起來吧。
但關沖哪會不知道江平是為了他好,怕他沉迷力量飛速提升的快感,心境失衡,因而行差踏錯。
關沖毫不猶豫頓首叩地,擲地有聲:“關沖絕不敢有違公子之命?!?p> 江平點頭:“起來吧?!?p> 又望向門外:“你別偷笑,你也是一樣?!?p> “若真是道心失守,我絕對會封了你仙根氣脈。”
汪玉娘笑吟吟走了進來,殷殷一個萬福:“夫君教訓的是,玉娘定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