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著天空,心中都有說不出的苦澀。
“我有話想對你說,零七。”嚴正一臉苦笑。
“先去吃個飯吧,我餓了。”這是零七最誠懇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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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嚴正說出了剛剛想要對零七說的事情。
“你知道為什么我當(dāng)了個刑警嗎?”
“我怎么可能知道。”零七在心底吐槽了一句,不過沒有說出來,而是耐心的聽嚴正繼續(xù)往下說。
“其實我現(xiàn)在的扶養(yǎng)人根本不是我的父母?!?p> 這倒讓零七微微有了點興趣。
“我的父母很早之前就死了。死于一個叫做‘選擇’的游戲?!?p> “在我像你那么大年紀的時候,一群怪人突然闖進我家,抓走了我和我的父母。這群怪人穿著黑色制服,臉上蒙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臉?!?p> “這幫人不由分說地把我和我的父母抓進了一個漆黑的房間,說要玩一個游戲。游戲的名字叫做‘選擇’?!?p> “這個游戲的規(guī)則簡單得可怕,就是拼盡一切力量逃離房間?!?p> “當(dāng)燈光亮起來的時候,我才看清楚整個房子的全貌。空曠得讓人害怕,僅僅只有一個鐵門而已。當(dāng)我們想要走過去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上早已被綁住了鐵鏈?!?p> “一籌莫展之際,我的母親在父親的背上看見了一行鐵烙的字——我把鑰匙藏在了你們當(dāng)中一個人的腳里?!?p> “我的母親慌張之際,身上掉出了一把手術(shù)刀,那是那群怪人為我們準備的??膳碌氖牵液湍赣H在父親的腳上發(fā)現(xiàn)了縫合的痕跡,毫無疑問,鑰匙藏在了父親的腳上?!?p> “父親忍著疼痛,挖出鑰匙,打開了我們腳上的鐵鏈。可當(dāng)我們打開鐵門時,才發(fā)現(xiàn)這里并不是只有一個房間,而是有很多,很多房間?!?p> “當(dāng)我成功逃離這個殘忍的游戲,卻只有我活著出來了,而且完好——無損?!?p> 說道自己完好無損時,嚴正明顯停頓了下,眼里早就泛光了。
“我的父母早就死在了那場卑劣的‘游戲’中,可當(dāng)我出來時,我發(fā)現(xiàn)世界和我所認知的并不一樣?!?p> “我去報警,沒人愿意相信,因為我的扶養(yǎng)人好似從來不是我的父母,而是另外兩個我從來沒見過的人。我翻遍了戶口本,上面的信息也顯示我的父母就是這兩人陌生的人。兩個我從來沒見過的人成為了我的父母?!?p> “哪怕兩人對我如親身兒子,可我知道,那兩人絕對不是我的父母。后來我甚至去看了精神科,沒用,世界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p> 因為絕望吧,嚴正說著說著聲音就變得很小,甚至還有有些抽噎。
“我相信你?!绷闫邎远ǖ乜粗鴩勒?,這并是什么安慰,而是真正的信任。
這是唯一一個信任嚴正的人,嚴正看著零七,不由得覺得他的決定是對的,那么多年的秘密,好似找到了發(fā)泄口,他能分辨得出零七是否在撒謊,唯有那句“我相信你”讓嚴正安心。
而嚴正選擇跟零七說這件事,一半是賭,另一半則是因為他看了零七之前所在的孤兒院資料。這個孤兒院自始至終只收養(yǎng)了七個孩子,零七是最后一個被收養(yǎng)的孩子。現(xiàn)在孤兒院已經(jīng)搬遷了,但奇怪的是,并不知道孤兒院搬到了哪里。
而且,嚴正最感興趣的孤兒院院長,也從來沒有留下任何資料。
一個孤兒院,七個孩子,一個孤兒院院長,沒有留下一點點的資料,只知道有那么一個存在而已,甚至七個孩子中,嚴正只知道零七的名字,根本沒有任何資料可以得知另外六個孩子是誰。
一切又回歸進了謎團。
“我知道,我所在的孤兒院一共只收養(yǎng)了七個人?!绷闫呗犕陣勒脑?,沉思良久,準備把事情孤兒院的事情也說給嚴正聽。
“孤兒院一共收養(yǎng)了四個男的,三個女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赡苁窃洪L的特殊癖好吧。在我14歲的時候,他們都十五六歲了,他們的決定都很統(tǒng)一,說要出去探探外面的世界?!?p> “他們說這個世界不真實,要去探索更真實的世界,當(dāng)時不理解,不過現(xiàn)在大概懂得了。院長的名字我不知道,一直沒有聽聞過,不過知院長姓張,我們都喊他張叔叔。”
“那年,十二月雪菲,我就再也沒見到我的同伴了?!?p> 這就是零七所了解的孤兒院的事情了,這僅僅是個大體映像,更多的細節(jié),現(xiàn)在也無法所說。
“叮叮叮,叮叮叮?!本驮趦扇苏?wù)摰臅r候,零七的手機響了起來。這是一條手機短信,而對方的電話號碼,是零七永遠無法忘記的,孤兒院的伙伴,也是第一個被收養(yǎng)的人,零一。
“這是為你準備的通行證,一共三個案件,可由于最后一個案件你沒有插手,所以你的通行證無效。你還需要另外解決一個案子,湊齊三個案子,才算是一張完整的通行證?!?p> “現(xiàn)在去白基河邊,那里正有案件發(fā)生。趕快拿到通行證,我在這等你,還有你旁邊的嚴隊長,期待你們的到來?!?p> 零一和零七小時候是最好的玩伴,零七是最后來的,所以零一這個大哥很照顧零七,兩人的關(guān)系比親兄弟還親。不過零一說要去尋找外面的世界,兩人也就很久沒有聯(lián)絡(luò)了,只是互存著對方的手機號。
這一番話雖然沒頭沒尾的,但零七大概可以猜到,外面的世界很復(fù)雜,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明的。
零七將這條短信給嚴正看了看,就立馬趕往白基河旁邊。
可到了這偌大的河邊,嚴正和零七兩人根本就像兩只無頭蒼蠅,在河邊亂竄??筛緵]有找到什么所謂的案件,兩人找累了,就坐在河邊的長椅上休息。
兩人還沒坐多久,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竄上鼻尖,那是長椅旁邊的垃圾桶發(fā)出的味道,混著垃圾的臭味,但依然可以明顯的聞到血腥味。
如果說是平時,兩人根本不會特意去翻看垃圾桶,聞到垃圾桶的臭味就避之不及了,可零七收到的那段短信,讓兩人心里升起了不妙的念頭。
嚴正急忙跑到垃圾桶旁,看到里面有一個黑乎乎的塑料袋,和平常的沒什么兩樣,可嚴正將它拿出來打開,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和垃圾的腐臭味迸發(fā)出來。
里面是一灘攪碎的肉泥,可嚴正能立馬分辨,這八成是人的尸體,畢竟牲畜的尸體沒有那么濃烈的血腥味,人死后的血腥味比起大多數(shù)動物尸體都要濃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