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俞微恬把醫(yī)生開的藥吃了,就上床睡了一覺。
不知是那幾片藥的作用,還是軍訓過累的原因,這一覺,她睡得頭昏腦漲,感覺進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她好像又回到了曾經(jīng)折磨她數(shù)日的夜晚。
她并非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她也是有些有肉的人。
才和言桀挑明他們之間不應(yīng)該繼續(xù)糾纏不清,她就又落進黑暗恐懼的無底洞里。
都說分開之后總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俞微恬亦是如此。
上一世,車禍發(fā)生后,她第一次跟言桀說分手,之后的一段時間她過得很不好。
從那以后,她就清楚,她的身邊,再也沒有可以護她周全的人,不可能再會有。
這一世,因為經(jīng)歷過,她的情緒會好一些。
只是,她還是因此而痛苦過。
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她從小到大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分開之后,她又得重新學會獨立,學會掩飾自己。
俞微恬睡了很久,久到她睜眼時,外頭已是夜幕。
重活一世,她早已學會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包裹好,所以,清醒后的她,并沒有將自己的心緒沉浸于方才夢中的那片無盡的黑暗中。
俞微恬的意識還不清晰,想先去洗手間洗漱一番,再煮些吃的填飽肚子。
公寓里只有一個洗手間,主臥恰好就在洗手間的邊上。
她打開房門剛走出來時,就聽到門把被擰開的聲音。
俞微恬立刻提高警惕,上一秒還模糊不清的腦子瞬間繃緊。
浴室門忽地被打開,俞微恬嚇得退后兩步,做好防衛(wèi)的姿態(tài)。
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穿著深藍色的浴袍從里頭走出,他悠閑地用干毛巾擦著頭發(fā),一出來,直接與驚得目瞪口呆的俞微恬雙目對視。
“我靠,你個變態(tài),你怎么會在我家?”俞微恬看清男人的面孔,除了松了口氣外,就是滿滿的火氣,“你你你……你特么還在我家洗澡?你有病??!”
俞微恬憤怒至極,除了變態(tài)、有病這樣的低端詞匯,她是真的想不出還有什么能用來形容男人的語言了。
再過分些的,她也說不出口。
“有啊,很多病?!蹦腥私z毫沒有因為俞微恬的話受到影響,反倒是承認了她罵他的話。
“我看你真的病的不輕?!庇嵛⑻窀杏X她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了,不但沒有泄憤,還火上加油。
她現(xiàn)在是滿腹疑惑,明明下午才跟言桀告的別,怎么這會兒他又出現(xiàn)在她家。
難不成是她回家時頭昏腦漲,忘記關(guān)門了?
可他溜進來就算了,在她家洗澡又是想上演哪一出?
“是啊,病得很嚴重?!毖澡畈令^發(fā)的動作已經(jīng)停止,毛巾掛在肩上,墨色的頭發(fā)還未干,靠在浴室邊的墻上,很是慵懶。
相思病、思念病、狂想病……總之一些與她相關(guān)的病,他統(tǒng)統(tǒng)都得上了。
并且,病根深種。
“你怎么進我家的,進來就算了,還霸占我的浴室,我要告你非法入侵他人住宅!”俞微恬只想趕他走,不想與他辯解什么。
否則,她也會病的。
言桀沒退讓,朝俞微恬走了兩步,俯身貼近:“俞小姐,我可是交了房租的,攆我走,恐怕,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