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機械難民靈機子

　　“……我去這幫貨也太有靈性了。”目睹了“機械蜘蛛”們的騷操作，羅天驚訝不已：“——你看看他們，聰明的好像那個圓球里有個人腦子似的！”

　　“噫～！老大你的比喻怎么那么獵奇！”

　　羅蘿可能不小心聯(lián)想了點什么，頓時在空中上躥下跳還不停地搓自己兩個胳膊——就好像上面真有雞皮疙瘩似的。

　　“我之前掃描確認過的，沒有人腦子！靈智運行部分是靈化半導(dǎo)體結(jié)晶。真的沒有人腦子的部分！”

　　“我也就那么一說，誰讓你瞎聯(lián)想的”羅天訕訕道：“……不過靈氣不講物理和生理，濃度足夠花崗巖都開靈給你看，相比之下半導(dǎo)體芯片也算是足夠聰明的‘腦子’了。”

　　“那……老大？怎么辦？”羅蘿試探著問。

　　“……救吧。雖然還沒創(chuàng)造自己的種族先救援難民什么的有點奇怪。但是也是天道的職責(zé)之一——智慧生物落難，天道不能袖手旁觀。”羅天說著，踏過空間，出現(xiàn)在小蜘蛛們身邊。

　　小蜘蛛們對羅天視而不見，仍然忙忙碌碌地忙著自己的事情。

　　羅天覺得它們之中可能很大一部分不具備視覺和交流能力。他們用機械足摸索著工作，靠互相敲擊身體傳遞信號——也許那個“圓球”就只是個思考核心，沒有任何額外的感知器官。

　　羅天偷偷接近了一個氣球一樣掛在能量槽上正在充電的“圓球”。

　　這些球看上去就是這種小家伙的思考器官，正在充電的它們處于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緩慢地放出一些帶著咨詢的靈氣波動——這是他們的一些零碎的思考。

　　羅天讀取了這些思維，系統(tǒng)將這些思維做成文字形式，顯示在他眼前：

　　【等待充能……要趕快充好電能……充好電之后幫珂珂姐干活】

　　【……趕快充好能……修理好船……完成使命】

　　“小孩子一樣的思維嗎？”羅天眨了眨眼睛：“感覺有點可愛是怎么回事？”

　　正在思考間，羅天突然感覺褲腿被人拉了一下，又一下。

　　低頭一看，是一只小蜘蛛偶然爬到了羅天腳邊——和鋼鐵地面、金屬制品不一樣的感觸讓它有些迷惑，它的機械爪子不停地在羅天的鞋子和褲腿上摸索著。

　　羅天有點想知道這幫小家伙在這種情況下會怎么做，所以耐心等待著。

　　小蜘蛛順著羅天的身體怕了上來，一寸寸摸索著。

　　當(dāng)它爬到羅天胸口的時候羅天終于忍不住抓住了它，然后將自己的精神頻率調(diào)節(jié)到剛才那些圓球們的“夢話”的頻率：“喂？你好？”

　　他打了一聲招呼，被抓住的小蜘蛛先是頗為人性化地愣了一下，接著揮舞著機械足掙扎了起來。

　　【有序信號？通訊？！有人？智慧生命？——入侵者？！要報告指揮官！珂珂姐！】

　　不知道是信號不對還是小蜘蛛的腦子有幾分問題，總之小蜘蛛沒有回答羅天任何問題。

　　羅天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喂喂，我不是入侵者，我是來救你們的——人道救援！聽懂了嗎？”

　　然而小蜘蛛的回答是：【收到信號！收到信號！要報告指揮官！】

　　——看來不讓這小家伙去報告它的指揮官，它是不會回答任何問題了。

　　羅天只得把小東西放到地面（墻面）上，就看見它像是真的蜘蛛一樣身手敏捷地竄出去找“指揮官”了——遇到擋路的同伴甚至是從對方身上爬過去的！

　　羅天目瞪口呆地目送那只小蜘蛛消失在蜘蛛堆里。

　　沒過一會兒，它又爬出來了，還領(lǐng)著另一只小蜘蛛——羅天認出了，正是剛才指揮著其他小蜘蛛的那只“有攝像頭的蜘蛛”！

　　有攝像頭的蜘蛛似乎是有視力的，它徑直爬到距離羅天適度的距離后，它的攝像頭上下掃描，似乎要看清羅天。

　　觀察了一會兒之后，它爬向羅天，伸出兩只前爪——羅天莫名想到了小孩子或者小狗狗“要抱抱”的姿勢。

　　“……這個，莫名有點萌是什么鬼啊。”飛在羅天身邊的羅蘿嘟囔道。

　　“也許是尋求交流——可能剛才那個蜘蛛告訴他我可以通過肢體接觸交流？”

　　羅天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去，握住了小蜘蛛的兩條前腿。

　　下一個瞬間，一條仿佛試探性的信息出現(xiàn)在他的屏幕上。

　　【沒有混沌反應(yīng)……危險性低，同意交流——靈機子向你問好，你好，強大靈氣之人】

　　“靈機子？這是你的名字嗎？”

　　【靈機子是我們的名字——我們種族的名字。】

　　羅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羅蘿：“我叫羅天，這邊這個小東西是羅蘿……”

　　【羅天、羅蘿，我記住了。我的個體名是‘珂’。由于本體資料在核心改造手術(shù)的時候受到一點傷害，不知道自己的‘分支種’名稱，請先稱呼我為‘珂’吧】

　　“好的、珂?！绷_天組織著語言：“我是一個天道——我不知道你們的文明知不知道天道的存在。不知道沒關(guān)系，你就記住……我算是大宇宙意志的官方人員，對所有智慧生命抱有善意就好了——我是來救你們的?！?p>　　說完這番話，他靜靜地等待對方的反應(yīng)。

　　他選擇把天道的身份說了出來，因為隱藏沒有意義。

　　天道數(shù)據(jù)庫中說過，該知道天道存在的種族都知道天道存在。而不知道天道存在的種族……對他們其實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天道對庇護種族以外的原生文明和其他的天道子民來說，是公正、中立的鄰人——至少天道數(shù)據(jù)庫是這么說的。

　　小蜘蛛思考了好一會，像是一點點思考著一樣分幾步發(fā)來了信息。

　　【天道……我的本體資料庫中有這個概念。不可用生物方式分類的超越種。道圣人的使者，創(chuàng)造生命，秩序的守護者?！?p>　　【雖然數(shù)據(jù)庫下線、主機不在，我無法做出進一步判斷，但本體數(shù)據(jù)顯示天道值得信賴?！?p>　　【靈機子接受您的救援——我們在救援中將服從您，天道?！?p>　　“好，感謝你們的創(chuàng)造者或者祖先，把天道概念留給了你們”

　　羅天松了一口氣：

　　“現(xiàn)在我們來制定救援步驟吧。首先我想知道你們的狀態(tài)——雖然我不太了解你們這個種族，但我能看出你們的狀態(tài)絕不正常?！?p>　　【我們失去了真正的身體】

　　小蜘蛛“珂”說道：

　　【有一部分靈機子在戰(zhàn)斗中損壞了身體，但大部分的靈機子是剛從生產(chǎn)線上下來的——我們還沒有被分配身體，只有心智核心。】

　　“可以看得出來，”羅天點頭道：“如果我觀察的沒錯的話，你們大部分的…靈機子沒有視覺？”

　　【——部分正確。同伴們沒有外接感覺原件，只能靠心智核心封裝艙自帶的振動感知傳感器獲取外界信息】

　　小蜘蛛說著，動了動自己的攝像頭：

　　【這個攝像頭曾經(jīng)是生產(chǎn)線上的瑕疵檢測用攝像頭，生產(chǎn)線壞掉了，我就把它改造了。但這樣的攝像頭只有三個——】

　　【一個在我身上，用來統(tǒng)籌指揮修理工作；

　　一個在同伴‘甲子三五’身上，他帶著其他同伴去搬運素材了；

　　還有一個備用——如果我們成功啟動了技術(shù)系的同伴，就給他裝上】

　　“……這么說的話，你們?nèi)鄙倭慵?？”羅天摸著下巴思索道。他想起了另外兩個殘骸和自己星球上那一大塊殘骸。能不能用的上呢？

　　【本艦只有簡易生產(chǎn)線，無法生產(chǎn)任何配件。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我們沒有技術(shù)系統(tǒng)的同伴清醒著——啊、】

　　說道這里，“珂”突然頗為人性化地驚呼了一聲。

　　是羅蘿那個倒霉孩子。

　　她趁著羅天和“珂”說話的功夫，偷偷摸摸去摳“珂”的圓球——也就是心智核心上的那些發(fā)光的花紋。

　　那些花紋中有光流動，隨著“珂”的思考，說話和動作而閃爍著。熊孩子似乎被那個閃亮亮的感覺撩撥到了。

　　可那花紋似乎是“珂”的弱點，被碰了花紋的珂一瞬間就四肢攤平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張蜘蛛餅：

　　【……請、請不要碰那個部分……啊、那、那個部分被遮斷的話我的姿勢平衡系統(tǒng)會失控的……！】

　　“我去你個猴孩子！一會兒沒看著你要造反啊！”

　　羅天趕快一把將小蜂鳥捉拿歸案——但12cm的熊孩子似乎就是呆的無聊了怒刷一波存在感而已，被上司抓在手上也不知悔改，反倒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樣子賤兮兮地笑著。

　　羅天想了想，輪圓了把小蜂鳥往遠處一丟：

　　“你要閑著沒事干就繼續(xù)去探索——爭取找到靈機子的其他船的下落，我手頭有證據(jù)，他們絕對有一個艦隊！”

　　“Yes，Sir！”被天道“動能彈射”的羅蘿在空中調(diào)整了姿勢，裝模作樣地敬了個禮，翻過身就跟航母上起飛的艦載機似的頗有氣勢地化作一道流光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