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執(zhí)驀地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她看向伽嵐,一眼望入了他深不見底的紫眸,如他這個人一般,看不透,也猜不透。
她心情復雜地開口,“你怎么知道我是來找人的?”
此前在湖邊和他交流時,她僅僅透露過她的目的地,其余的再沒多說。
那伽嵐是從哪里得知的這個消息?
“等見到那個人你就明白了?!?p> 說完,他便離開了房間。
他走后,路云執(zhí)無言地坐了許久,雙手突然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清醒點。
想什么呢。
她自嘲一笑。
從魔族找上她的那一刻她就意會到了,路家守護的赤明鐲絕不是等閑之物,那個神秘人經(jīng)常來路家的密室,原因和赤明鐲肯定密切相關。
而他又說他住在西大陸的最西邊地區(qū)。
短短不到20年,龍族也沒那么多的精力遷徙更換領土,由此可見,那個神秘人就在龍族,而且早就料到了路家必會因赤明鐲遭此一劫。
不是魔族,也會有其余覬覦寶物的其他勢力。
他在等著路云執(zhí)找上門來。
找到身處于龍族領地的他。
伽嵐是龍皇,那個神秘人既然能夠隨口讓她上門,在龍族的地位大概不低,起碼和伽嵐是有接觸的。
現(xiàn)在他又說會帶她去見那位神秘人,那么就說明伽嵐從始至終都是知道她的目的的,起碼在湖邊便知道她的身份了。
尤其貝雷鎮(zhèn)又都布滿了龍族的知情人……
思及此,路云執(zhí)心情有點亂。
潛意識里她不相信伽嵐會害她,假如他真的別有用心的話,真沒必要出動大部隊震懾魔君從他的手中把自己救下來還好好養(yǎng)著自己。
留自己一條半死不活的命不是更好?
省時省力。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然而伽嵐就像本晦澀深奧的古籍,讀不懂,也捉摸不透。
除了他的身份和主動坦白的一切,她一無所知。
而他卻有很大的可能是掌握著她的所有秘密的。
這種明顯的差異讓她十分不安。
于她而言,哪怕所有人都在說“你是龍皇的未婚妻,龍皇有多么想你多么愛你”,她都是沒經(jīng)歷過幾百年前那些事的路云執(zhí)。
骨子里,她最信任最倚靠的仍然是自己。
而不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和他的族群。
而這也是伽嵐和路云執(zhí)之間最大的分歧和心結。
難辦,頭痛,煩躁。
她趴在床上,靈識里的霜風接收到了她的情緒:“我看那龍皇不會害你,你干嘛不先順著他來?”
“我不想走一步算一步?!?p> 霜風是個年紀還小,脾氣急躁的器靈,不同于他的名字,“你也沒有辦法啊,你現(xiàn)在吃人的嘴短,從了算了,那男的長得也不錯,有錢,還有權?!?p> “……我懷疑我當初沒讓大師把你回爐重造是個嚴重的錯誤?!?p> 哪有器靈這么擠兌主人的。
霜風冷笑,“后悔也晚了,還是那句老話,受著吧?!?p> “你確定我們不是仇人?”
“不然呢!”霜風反駁,“你是不是忘了我陪你打過多少次仗!風里來雨里去的!”
“那是因為你和我有契約!”
“我不管!你把我生出來了,你就要對我負責!”
路云執(zhí),“……”
什么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