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有神明那個人一定是你
轉過彎就是懸崖。掉進海里前的最后一秒想干什么?
打電話給你,聽你說“喂”
然后你就能聽見魚的聲音,海藻的聲音。
我愛你。
之后的事連孫添辰本人都記不清了,只記得她渾渾噩噩的從賓館跑出來,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蕩,在車水馬龍中穿行,司機的鳴笛都無法使她回過神來,路邊的排檔燒烤店都開始了營業(yè),街上都是下了課出來覓食的大學生,都市麗人的夜生活也剛剛開始,不知不覺孫添辰走到了S大的北門,正好遇到有男生在女生宿舍門口為心愛的姑娘唱歌,孫添辰完全將自己代入了男生青澀的歌聲中,恍惚間人群越聚越多,孫添辰被擠到了人群邊緣,突然有一雙有力的手狠狠的推了孫添辰一把,孫添辰順勢向后倒下,這時一輛面包車駛過來不及剎車將孫添辰撞出兩米遠,溫暖的液體從她的頭部流出,腿部以一種變扭的方式彎曲著。孫添辰已經感受不到痛覺,只是覺得周圍的驚叫聲越來越弱,隨之帶來是萬籟俱寂。
透明罩中躺著一個年輕人。從面部表情來看,她似乎只是稍稍有
點累才睡著了。然而,連接在她身上的多根管子,卻顯示著無法回避
的嚴酷現實?;蛟S,他還有著微弱的鼻息,可即便有,也被配置在他身旁那些維持生命的裝置發(fā)出的聲響掩蓋了。
事到如今,韓景文已無話可說,只是默默地站在床邊。他也無
能為力,只能這么站著,看著。
右手好像碰到了什么東西。過了幾秒鐘,他才反應過來,那是趙敏敏
的指尖。她的手指捏住了他的右手。他望著病床,也握了一下。
她的手纖細、柔軟而冰冷。
不知何時,主治醫(yī)生來到他們身邊。他泛著油光的額頭和疲憊不堪的面容透著中年醫(yī)生的辛勞。
“在這兒說,還是···
··”醫(yī)生欲言又止。
韓景文又看了一眼病床,問道:“她能聽見嗎·.....”
“這······應該是聽不見的,她正處于睡眠狀態(tài)?!?p> “是嗎?還是去外面說吧。”
“好吧。”
醫(yī)生向護士交代了幾句,便走出了病房。韓景文緊隨其后。
“很遺憾,我不得不說,她恢復意識的希望已微乎其微”
醫(yī)生站在走廊里,淡淡地說道??蓪β犝叨?,這句話無疑是
個殘醋的判決。
,他早已作好心理準備。身旁的的顏冰顏也默默地垂著頭。
韓景文點了點頭。他悲痛萬分,但開未覺得意外。這是個遲早的結果
“也不是沒有一絲希望吧?”韓景文確認道。
“該怎么說呢?你若問我有百分之幾的希望,我無法回答,但......。
醫(yī)生低下了頭。
“這就行啊!”
“就算他清醒過來,恐怕也是······”醫(yī)生咬緊嘴唇,沒讓后面的話
出口。
“我明白。只要他再清醒一次就行。”
醫(yī)生聞言偏過頭,不解地望著韓景文。
“如果他能再次恢復意識,就能聽到我的話了,對吧?”
醫(yī)生想了想,點點頭,道:“應該能聽到。你就抱著這樣的信心對
他說吧?!?p> “好!”韓景文握緊雙手。他和顏冰燕敏離開了重癥監(jiān)護室門口,剩下的
事情全交給醫(yī)生了。本
深夜的住院樓里寂靜無聲。他們走到候診廳,這里也只有長椅排
列在一起,空無一人。他們在最后面的長椅上坐下。
兩人一時無言。
午夜時分孫添辰終于恢復了模糊意識,她環(huán)顧四周陪護的孫母已經在隔壁的床位沉沉的入睡。她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她奮力掙扎著想要坐起身,突然,一個黑影從窗戶翻進來,還沒等孫添辰出聲,黑衣人迅速捂住了她的嘴,接著用刀用力刺向了她的心臟。她口中吐血,雙眼大睜,還沒來得及問那漢子兄臺你是哪位,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去了。等再次恢復意識,孫添辰已離開地面,漂浮在半空,一低頭,便望見烏壓壓的人群里,自己的尸體渾身是血地躺在那里,已經涼透。孫母正淚眼汪汪地對著那尸體大叫:“啊啊啊你快醒來呀,孫添辰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還沒能接受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孫添辰,你陽壽盡了既然做了鬼,人世間的事和你就沒多大關系了,還是乖乖跟我回地府吧!”手拿赤紅鎖鏈的鬼差正站在我身后綠瑩瑩的眸子,白慘慘的臉,說然,輪不到我有異議,赤紅的鎖鏈一勾,我已經被他五花大綁栓在身后。孫添辰默默憂傷了一陣,開口問鬼差:“鬼差大哥,我下輩子還能做人吧?”不得不說,我真有些死不瞑目?!澳懿荒茏鋈?,那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要是前世積德,今生也是善男信女,閻王自然不會讓你淪為畜牲的?!惫聿钸@話說得精辟,但是在孫添辰耳里卻形同廢話,想她這一世死得這樣慘,還沒來得及紅塵作伴紅塵作伴過的瀟瀟灑灑,就這么掛了。想著想著,身上鎖鏈一松。鬼差淡淡說:“鬼門關到了,你進去吧!”背上被大力一推,孫添辰被他推進了幽暗的關口。
等再睜開眼,她已經身在一條暗紅長
道上。長道兩側開滿了火紅的彼岸花,空
中滿是馥郁的花香,料想這就是傳說中的
黃泉路。她正琢磨著自己該往哪走,忽然看見一個白影飄飛過來。
這白影極美,極輕盈。我看得愣神,
卻見白影直直沖我掠過來,呼啦一聲抱住
我。同時,頗為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
來:“我在黃泉路上等了你好久了,終
于等到你了。”
我有一瞬的呆愣,然后回了神:“這
位······呃······先生,你認錯人了吧?”
白影一僵,放開了我。我趁機看清了
他的臉。是個大約二十歲的男子,面容雪
白得近乎透明,眉眼細長,身上透著一絲
艷色。
而白衣公子愣了愣,忽然滿臉的不置
信:“想不到我在黃泉路上等了你這么多
年,你這么快就忘了我!”
瞧他這副痛不欲生的模樣,果然將
我誤當成了哪個薄情女人。我正想好好向
他解釋清楚,他又咬牙切齒地補充一句:
“孫添辰,你真狠心!”
孫添辰三個字一出,我就愣了:“你怎
么知道我的名字?”
白衣公子頓時又是一副恨不得把我
千刀萬剮的模樣:“我怎么會不知道!我
是曹越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