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隱瞞
“好歹身份也那么高了,你這幾年不僅沒收斂,還越來越放肆了?!?p> “還好吧,”厲俞然笑了笑,但是他的眼眸中卻沒有半分笑意,對于厲玦做的事情他似乎很無所謂,到現(xiàn)在竟然還有心情打趣,“你不知道她什么來歷就敢那么寶貝她,厲玦,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啊。”
“什么來歷?”厲玦笑笑,“大不了就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人。”
“她和你說了?你不生氣?騙了你差不多二十年啊,我都沒想到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恐怕她也不知道?”
計劃江安年去楊家的事情厲俞然才多少歲?
十四歲,厲家繼承人斗爭激烈,這是他父親也就是厲玦大伯從小給他灌輸?shù)牡览?,所以他從十四歲起就開始注意到能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
要是這一代男孩子只有他一個還好,要是下面有弟弟出生,大概生下來就會被他想辦法弄死了。
可是厲玦被瞞到九歲,而厲燁這個私生子也是差不多十歲才進厲家。
真是上天在和他開玩笑。
“不生氣,”厲玦大概也猜出江安年今天說想和他說的那件事情了。
“這十幾年來,關(guān)于你的事情她事無巨細的跟我報告,就這樣原諒她,你的心還真大?!?p> “還要再說這些干什么?直接走了,不然你還想和他去牢里吃飯?”厲玨看他們的互動很不耐煩,這樣的離間計對厲玦和江安年之間的關(guān)系不會有多大影響,只會惡心人。
“那就走了,”厲玦抱著江安年在前面,厲玨跟在后面。
兩個男人走得坦坦蕩蕩,其實他們還是很謹慎的把注意力放在身后。
“大哥,你不怕他們是在騙你?”后面厲燁坐在沙發(fā)上低低地笑出聲,仿佛看到了極其開心的事情。
如果真如厲玦所說上面的人開始對厲俞然動手了,這種行動講究快速制敵,怎么可能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他們和溫家已經(jīng)決裂了,現(xiàn)在是很好的時機,就是客人太多了,”厲燁小酌一口紅酒,站起來,走向厲俞然,慢慢道:“但是沒關(guān)系啊,你要是做了厲家家主,他們誰敢說話?包括女人,怎么可能還要通過這賭局才能得到?”
厲俞然笑了笑,“如果他沒騙我,出事的只會是我?!倍粫ㄟ@些看熱鬧的人,厲燁現(xiàn)在這樣說,只不過是在說風涼話而已,他可不是個變態(tài)。
夜色濃郁,滿街的燈光總有些照不到的地方、驅(qū)散不了的黑暗,那些黑暗中就像蟄伏著一只野獸,隨時會竄出來吞噬這來來往往的人群。
厲玨撥出那個電話,響了兩聲之后再次掛掉。
“為什么不直接動手?”在這兩人面前,他堂堂厲爺就只能坐在副駕駛上。
“證據(jù)不夠,根本不能拉他下馬,”他喜歡一擊斃命。
“你膽子太大了,這樣的事情竟然帶著她去?!眳柅k看了眼坐在旁邊的司機,意味深長,“她肯定會阻止你的,所以你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
“發(fā)現(xiàn)了她和厲俞然的關(guān)系有些不對勁,處于弱勢的那一端會引起她的內(nèi)疚,把這件事情告訴我?!?p> “原來她沒有告訴你?”厲玨笑出聲,剛剛是誰好不心虛的說江安年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厲玦淡淡睨他一眼,“需要推一把而已,她親口說出來畢竟不一樣。”
“懂了,”厲玨比了個手勢,心里想著,說不定江安年在他身邊真的沒有在厲玦身邊好。
在任何人身邊都不會有現(xiàn)在的江安年。
女孩被他無條件的寵著,如一塊寶玉被他精雕細琢,到現(xiàn)在的綻放光芒,無任何人可以比擬,這需要極大的耐心,包容她的任性和偶爾的脾氣。
別看現(xiàn)在看著江安年有些時候鬧脾氣很可愛,時間救了或許你只會覺得心煩,大概厲玦是愛她愛到極致了,不然怎么會包容她的一切?
車輛在街道上行駛,黑暗中人影涌動,他們從來就不是騙人,厲玨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當電話響兩聲的時候外面的人會等十分鐘再進去。
要是他們出來了,那也就相安無事,要是沒出來,厲俞然會付出代價的。
經(jīng)過上一次的事情后,厲玦再也沒有那么大的勇氣去面對那些未知的東西。
“夏遠晗不能信了,”車頂開了一盞小燈,照得厲玦的臉明明滅滅,他卷著懷中女孩的一縷發(fā)絲打轉(zhuǎn),清淡的聲音在封閉的空間響起。
“他原本就不能信,那個男人跟只狐貍似的?!?p> 兩個最像狐貍的人說別人是只狐貍,聽起來可笑又可怕。
“若是現(xiàn)在和他撕破臉那個男人恐怕會明目張膽的站在葉珉那邊,還不如暗地里的好?!?p> 暗地里畢竟限制比較多。
“你不是喜歡一擊斃命嗎?早做打算就好了。”
暗中的大網(wǎng)已經(jīng)鋪開,江安年作為其中的一朵嬌花,被自己男人保護得穩(wěn)穩(wěn)當當。
懷中的女人動了動,讓他冷硬的臉頰瞬間柔和下來,男人把她扶起來的同時,按下車側(cè)的一個按鈕,中間的隔板升上來隔絕前方兩人的視線。
厲玨撇撇嘴,轉(zhuǎn)頭看向前方。
江安年只是因為臉頰被他衣服上的扣子硌得很不舒服,她胡亂的把弄疼自己的東西扒開,嘴里還哼哼兩聲,表示自己很難受。
厲玦哭笑不得,把衣扣解開,將女人抱得更緊。
他下巴抵著女人的頭頂,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事物,一切都在慢慢改變,可她依舊是他懷中的寶貝,永遠都不會改變。
“皇城”之中,厲俞然黑著臉坐在那里,渾身散發(fā)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一個男人硬著頭皮走到他面前,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么。
最后他呼出一口氣,笑容再次爬上他的嘴角,“雙生子啊,我倒要看看厲家那些看戲的長輩們還能不能袖手旁觀了。”
尤其是厲老爺子,現(xiàn)任厲家家主,他可是一直都十分偏愛這個孫子呢。
“你過來一點,”厲俞然朝著向他報信的男人笑。
男人畏畏縮縮上前,被笑著的厲俞然一腳踢在胸口,整個人倒飛出數(shù)米遠,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