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馬車上的陸離,心情平復下來后,叫來了陸雨。
“陸雨”
“在,主子有何吩咐”。
“予小姐可是說是要回京?”
“是,她沒說叫什么,京都似乎沒有姓予的大人,可要屬下去查查她是何人”
陸離忽然又些別扭,他沒經(jīng)歷過這些,有些怕自己的這點小心思被別人知道的緊張。好在陸雨自動給了他臺階
“予小姐畢竟救了您,日后回京也好報答一番”
“她可說了師承何人,小小年紀就有這般醫(yī)術”
“昨晚治療時說是師承鬼醫(yī),不知是否屬實”
“不用查了,是故人”
陸離陷入沉思,京都可不是沒有姓予的大人,只是人走茶涼,記得的不多了而已。師承鬼醫(yī),姓予,想必就是當年予侯家的千金,想不到當初抓著他的手不放的小包子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磥砉皇莻€色膽包天的小丫頭,當初就是看誰好看抓著就不放,沒想到長大了越發(fā)大膽了。一想到她可能見著別的好看的人也會想今天這樣,他的心里不知為何有些惱怒,日后回京定要教她不能隨便對人這樣,也算是幫晴姨教導她了。
行了十天總算到了西南邊疆,沈先生已于兩天前在邊城等著了。就等陸離到之后服藥。陸離在荊門城也有幾處宅子,當年這里還未成為邊城時購置的。趕了十天的路,考慮到陸離的身體,沈崇讓他休息一天,明天再說藥的事。見沈崇的樣子,陸離知道只怕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也沒多說就去休息了,橫豎等了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習慣了,最壞不過只能活兩年了。那時陸燃也已經(jīng)能夠獨當大任,自己也算不負先帝所托。
“王爺,這碧落草確實能穩(wěn)住王爺體內(nèi)的火寒二毒,但也不能令二者完全融合,只是讓二者都溫和些而已,如此能保王爺多活十五年,不能完全解決問題?!?p> 陸風陸雨聽后又些低落,王爺?shù)亩具€是無解嗎?倒是陸離,覺得這樣也好,終歸是比現(xiàn)在好些,幸運的話還能看到將這些南蠻趕回深山老林去。挺好的了。
“王爺果真是我見過心態(tài)最為平和的人,我會繼續(xù)尋找其他解法”
“有勞沈先生,此番采藥幸苦,沈先生同我們一道回京休息一陣吧”
“也好,明日我將藥配好,王爺煎了服下,休息一月方能啟程”
“陸風,送陸先生去休息”
“是,沈先生請”。
休整完之后,年關將近,如果順利,他們能夠在過年之前趕回京都。
“王爺,陛下來信,問王爺是否回京過年”
“你去回復,年前怕是趕不回去,你讓他自行準備”
陸雨也知道,如來時,回去這一路更加不會平靜。
他們這邊滿是腥風血雨,予初初這邊正窩在屋子里看,阿大找來的京都八卦大全。最得她心的就是《京都美人圖鑒》。也不知這是哪位高人的手筆。入冬以來,這天兒越發(fā)的冷了,予初初身體雖已大好,仍舊比不得常人,怕冷又怕熱。還有幾天就過年了,予初初也將京都的八卦了解的差不多了。年后就該啟程,開啟她的成俠之路啦。她也在臘月二十九這天,看完了整本圖鑒,也就驚喜地發(fā)現(xiàn)那天救下的美人兒就是這壓軸之美,當今攝政王殿下,所以說這作者是位高人,連攝政王都敢畫。要不是聽說攝政王不近女色,而且擅自靠近他的女人都是非死即傷,只怕這京都的女人能把他吃了。位高權重又容貌非凡,真真是夫君的首選,嘖可惜了。不過那天非禮了他,估計是因為我輕功絕頂,否則只怕早就被分尸了,唉這京都真不安全,還是早些走人吧,免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小姐,下雪了,快來看吶”
予初初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雪呢,丟下書爬起來就往外跑,不過到門口就望而卻步了。太冷了,這屋子里燒著炭火,還過著厚披風才勉強暖和,不敢去湊那熱鬧,只能將窗戶打開些。雪下得很大,洋洋灑灑的往下落,這幾天沒下雨,掉在地上像是鋪了一層白糖,本就安靜的府邸更加安靜了,只聽見依依逗狗的聲音,趙伯夫婦養(yǎng)了條狗作伴,特別乖,叫小花;院子里那葉子泛黃的竹林看起來格外的美。此情此景,美得不忍打擾,只是有些想老頭子了??隙ㄓ衷谘芯克乃幏搅耍瑳]人給他做飯,肯定又是隨便應付,還是早點回去看看他吧。明天是走不了了,如果明天雪停了就去看看美人兒,問問情況,讓老頭子去他那兒討飯吃,也好放心出去浪。
予初初同趙伯他們一起過了年,守歲,給趙伯,麼麼,阿大,阿二,依依都發(fā)了壓歲錢,就去睡了。阿大,阿二都是予初初親自在人牙子手中買回來的,他們沒有親人,這幾年由予初初親自調(diào)教,已經(jīng)能夠獨當一面了,是予初初的左膀右臂。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起來果然已經(jīng)停了,整個院子都被渲染成了潔白的一片,地上只有幾個梅花印,想必是趙伯養(yǎng)的小花留下的。那從竹林只隱約可見黃綠色,顯得格外可愛。予初初打算去攝政王府蹭餃子吃,交代了依依三兩下就走了。依依準備好毛領披風,站在門口等著,果然,一會兒之后,予初初便輕輕落在了院子里。
“小姐,攝政王府在右轉(zhuǎn)靠近皇宮的地方,您用輕功的話,往右邊飛,離黃色宮墻最近的府邸就是攝政王府。不過那邊靠近皇宮,守衛(wèi)森嚴,您小心些?!?p> “好的,謝謝小依依,走啦”
說完不等依依問完就走了,只留下風帶落的雪簌簌落下的聲音。半盞茶的功夫,予初初就來到攝政王府的后門處,剛落在院墻上,烏壓壓的一片人就圍住了她。陸風聽見聲響跑過來看,喲呵,還是熟人。
“予小姐,你怎么不走前門呢,非要爬墻,這是什么愛好”
“我這叫不走尋常路,你懂什么”
這時又來了一個,落在了予初初邊上。
“喲,同道中人吶,姑娘,你也喜歡爬墻啊”
“你才喜歡爬墻,我是在這兒落個腳,才不是爬”,予初初對他翻了個白眼。
“陸風,你認識這位姑娘,誰啊,這京都還有我江曉生不認識的人”
此地距陸離的院子不遠,陸離開門走出來,予初初看著他,覺得他又好看了,望了一會兒便急忙移開視線。陸離揮手讓圍住她的黑衣人下去,便走過來,看著她,穿著鵝黃色衣裙,外面披著白色毛領披風,趁著發(fā)上的珠花,顯得整個人像是院子里那株臘梅上的花骨朵兒,可愛的想伸手摸一把她臉上的嬰兒肥。只是這一會兒,臉就凍的有些發(fā)白。
“不下來,要在上面吃早飯嗎”
說完轉(zhuǎn)身朝前院去,予初初望著他的背影,覺得他背影也好看。
“予小姐,主子走遠啦,你要留下來吃飯嗎”
予初初回過神,“啊,你家主子不殺我嗎?”
“主子為何要殺你”
“我聽說,靠近你家主子的女人非死即傷”,予初初靠近陸風小聲說到。
“陸風,回去將后院門關上”,陸離突然說。
“是,主子”。陸風走到后院才發(fā)現(xiàn)那兒不是有人守著嗎,主子怎么叫他過去關門。
予初初沒得到答案,只能跟上陸離他們,但是不敢靠陸離太近,也不知是不是怕陸離殺她。倒是江遙看看陸離,又看看予初初,再想到剛剛被支走的陸風,有問題,有大問題!予初初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在,狠狠的瞪回去,彷佛在說,看什么看。只是那圓滾滾的大眼睛瞪著人,沒什么威懾力,到是有點兒奶兇奶兇的。看到的陸離,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雖然表情沒什么變化,但是走在他旁邊的江遙明顯感知到了這個變化。就像是一個雕塑變成了人。江遙許久見過這樣的陸離了,心里像有貓爪子在撓一樣,但又不敢問。到了飯廳,下人正在將菜和餃子分別端上桌,以往都是兩個人吃,現(xiàn)在多了予初初。予初初正想坐到江遙那邊,陸離忽然開口
“坐這邊來”
所有人都看向了予初初,她更不敢了,當著這么多人,她慫得很,弱弱的搖搖頭。
“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你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