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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車歌行

011章 生死本就兩塊石(求推薦求收藏)

長車歌行 里青蓮 2046 2020-02-24 08:15:51

  一日,近月圓午夜,聚攏不散得依舊是那林間腐風。

  陳不修拖著被較為常見的妖獸奎蟒咬傷的左腿,跋涉出一片林中密林。腿傷雖不致命,但已感染化膿,僅剩的解毒丹藥已經(jīng)用盡,真氣不濟,蛇毒拔除的極慢。

  陳不修在一條還算干凈的溪邊駐足,背對著溪水喝了兩捧水,喝一口便抬頭看一下前方黑油油的密叢。

  快速裝了兩竹筒水別在腰間,此處頗為靜謐,算是陳不修這些日子以來見過比較省心應對的地方了。

  溪水對面一處探出的矮崖,頗為平坦,后面樹林并不密集,雖然不是個很好的庇護所搭建之處,但卻是個納氣好處所,正值月華升騰,使得陳不修不得不冒險駐足。

  在崖下一系列試探后,初步判斷為安全之地。

  陳不修從側(cè)面高樹跳上了矮崖,矮崖頗為平坦,陳不修在邊緣查看了一番,只見左側(cè)靠近崖邊,長著一顆皮色發(fā)紅不算高,但極為粗壯的老樹,枝干長得七扭八拐,互為交錯。

  要不是沒辦法,單就這古樹的長相,陳不修就不會選擇這里,暫時排除了危險后,咽下一顆凝氣丹,準備快速打坐。

  屁股剛剛碰上石面,一股濃厚的腥臭之氣背風傳來。

  “要壞!”

  陳不修調(diào)動全身真氣,起身跳崖,右手法器匕首早已灌注真氣,哪知跳崖的正前方石崖下方幾條樹藤急速探出,直指奔著陳不修而來。

  正前方受阻,但空中姿勢已老,同時真氣不濟,陳不修只能收身下落到石面,奔著崖邊老樹相反的方向躥去。

  前進方向的林木,眼看著傾斜交錯成網(wǎng),陳不修吃掉僅剩的兩顆凝氣丹,根本來不及圓融,強提真氣,一記劈刀勢,卻沒砍開樹網(wǎng),火氣更沒有點燃樹木,后面的樹藤應聲而到,陳不修一個地滾勢,向崖后奔出。

  憑著對殺氣的敏感,陳不修意識到,活到現(xiàn)在,第一次生死危機到來了。

  石崖后方的地面裂土而出的血紅色細樹根,瞬間洞穿了陳不修的左腹部,刺入身體的樹根快速蔓出細須,左腹內(nèi)部傳來的吸扯感,疼的陳不修一個趔趄。

  陳不修灌注了余下真氣入匕首,切斷樹根,要命的是體內(nèi)的根須已經(jīng)蔓延到真初之海,攀附在鎖氣環(huán),真氣已難調(diào)動。

  屋漏偏逢連夜雨,真初之海已無真氣可用。

  修真路就是,睜開眼,活著繼續(xù)走;閉上眼,死了為繼者鋪路。

  生與死,都是這條路上兩塊石。

  陳不修強忍劇痛,連滾帶爬地向崖左邊滾去,正面那個果然不是個好東西的古樹隨之抖動起來,根須奔著面門而來,陳不修用盡全力,用雙手和匕首擋在前方。

  這根自古樹而出的暗紅色根須直接貫穿陳不修的雙手和匕首,插入咽喉。

  兩截匕首當啷兩聲,前后落在石崖。

  仿佛知曉修士的命門一樣,隨之另一條射入腹部,雖受到鎖氣環(huán)的阻隔,但根須隨之生出細須蔓延到整個真初之海,并蔓向真種而去。

  陳不修已經(jīng)感受快感受不到痛感,余下的氣力連舌根都咬不斷,帶著刺痛傳來的短暫清醒,只見對面古樹樹干裂開一條大裂縫,一股綠色的汁水仿佛憋不住一樣,直接四散而出,腥風惡臭無比

  血紅色的根須將陳不修送入樹口,就如同把人當作犧牲,送上祭祀臺一樣。

  遠樹上一只血紅色眼睛的烏鴉,收攏翅膀,盯著慢慢閉合的樹口,不知是否是嗅到了死忙的味道。

  此時,午夜時分,月正圓。

  插入咽喉和丹田的根須,并未立刻要了陳不修的命,蔓延至體內(nèi)的根須,反而溢出細微的乙木靈氣,吊著陳不修的命。

  乙木靈氣,天地間五行靈氣中木屬性靈氣中,極為稀少的種類,主再生。

  命倒吊著,陳不修體內(nèi)的血液卻逐步被根須吸走,周身氣血精華被動地被擠壓,緩慢向自己的心臟流去。

  陳不修早已不能言語,身體像個木頭人一樣,被上下兩顆釘子釘住,渾身只能感受到血液以及真初之海被吸扯的的麻癢感,靈臺還透著一絲未被吞沒的清明。

  道宗謂“泥丸九真皆有房”,腦神名精根,字泥丸,其神所居之處為泥丸宮,乃稱靈臺。人身之中重中之重,總攝眾神,照生神識。

  凝氣境靈識未生,靈臺脆弱,靠清明所攝,一旦清明失守,人如彘狗。

  依稀能夠看到樹口內(nèi)泛著星星點點的綠色火焰,如若細看,方能發(fā)現(xiàn),樹口內(nèi)部猶如口腔,肉壁蠕動。

  肉壁上吊著的綠焰內(nèi),赫然是一顆顆跳動的心臟,大小不一,形狀各異,隨著陳不修的進來,心臟發(fā)出了奇異的律動,陳不修的心臟隨之保持了同樣的律動。隨著這種整體一致地律動,根須蔓延的速度基本停止,仿佛陳不修也成了這樹口內(nèi)一顆跳動的心臟。

  陳不修靈臺剩下最后的一點清明,已經(jīng)不能構(gòu)成完整獨立的思考,但也未出現(xiàn)臨終前碎片化記憶的回放,這絲清明緩緩的透著那么一絲頑強地波動。

  “便宜沒見面的親爹親娘……有沒有放好卻沒告訴我,但已經(jīng)在我身上保命的手段,這個當口可以發(fā)揮了,要不,你們的寶貝疙瘩,就徹底嗝屁了……”

  翠娘似乎來接自己回家了。

  陳不修緩緩地昏迷過去,在似睡非睡之間,一幅模糊的畫面鋪來。

  蒼茫的背景不帶一絲亮色,灰白霧潮在浩渺無邊的空間內(nèi)翻涌,看去似有浩蕩嘯天之音,聽去如死寂不起一絲波瀾。

  噠噠的馬蹄聲響起,一聲馬兒的響鼻,成了這星空內(nèi)唯一一縷聲響,霧潮應聲破開,一衫黃影成了這蒼茫虛無中唯一跳躍的顏色。

  一輛雕漆斑駁的馬車緩緩駛來,又緩緩離去,馬蹄與車轍留下一圈圈聚齊又散去的波紋,依稀可見低頭無言的趕車人,黃衫人影依偎在旁,呢喃聲起。

  心隱隱,目朦朦,無思無掛不念情,只身不知處,蒼茫不亮一只燭。

  人瑟瑟,馬冥冥,萬載一夢車不停,今日再挽君,心安之處是歸途。

  ……

里青蓮

本文重要的一條線索已經(jīng)鋪開,歡迎來宰。今日二月二、龍?zhí)ь^,祝各位讀者金鼠年飛龍在天——震雷削,削一切不順遂。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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