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釣魚賣給爸爸
“爸爸，上周五老師讓我們買輔導(dǎo)書，讓下周一。給我八塊錢唄！”君正把老師的交待說了。
“你自己書本的知識學(xué)好了嗎？還買輔導(dǎo)書。你要是課本的都學(xué)好了，我沒錢都會借錢給你買。”
和爸爸磨了半天嘴皮子，爸爸就是不肯給君正買。周一肯定要挨批了。其實那時候家長也是不厭其煩，一會學(xué)雜費，一會要補(bǔ)課費，活動費，還不是免費的義務(wù)教育，學(xué)費也挺貴的，供兩個孩子讀書，也沒什么經(jīng)濟(jì)來源。君正其實心里也懂得，做父母壓力挺大，挺不容易的。
那也得想個辦法才行。
這時猛子端飯或來吃！碗里裝著魚！
“君正，輔導(dǎo)書你爸給你買不？我爸說把該學(xué)好了先，不給錢買。”
“一樣，沒戲?！?p> “那怎么辦，周一要被老師批了?！?p> “你這魚是你爸買的還是？”
“干嘛？”
“不是想買輔導(dǎo)書嗎？家長不給錢，我們拿什么去買??？”
“我爸在一個水港里撈的?！?p> “那你知不知道這種魚一斤多少錢？”
“怎么，你想吃魚嗎？你等下，我去再夾點過來給你吃，繞那么多彎干嘛！”猛子誤解了君正的意思。
“哎呀，我滴個腦子啊，你平時不是腦袋很靈光呢，怎么今天不開竅呢？我要是有錢，寧愿少吃幾餐魚，也去把輔導(dǎo)書買了，省的，到時班主任當(dāng)著那么多同學(xué)面數(shù)落我，別的同學(xué)都買了就你買，順帶還要帶上家長，說家長不配合學(xué)校工作，不關(guān)心子女教育。那多沒面子，面子倒沒什么，那太丟人了，尤其當(dāng)著漂亮女學(xué)生的面?！?p> “那你有什么想法？”猛子終于理解了
“你告訴我這小鯽魚還有那跳魚多少錢一斤就好了。待會我告訴你我的想法。”
“好的，我去問問我爸！你怎么不問你爸?！?p> “快去吧，別磨嘰了，我要是問了，我的計策就不好實行了。”
猛子很快就打聽回來了。
“兩塊多點?！?p> “那就算兩塊，也就是說那那本輔導(dǎo)書要四斤鯽魚咯?！蹦菚r的物價肯定不能和二十多年后相比。
“君正，你的意思是去打魚賣了，然后買輔導(dǎo)書嗎？”
“bingo，意思非常接近了?！?p> “你快點吃，時間應(yīng)該還來得及。跟我走！”
“可是你飯都還沒有吃，去哪？干什么？為什么還叫上我？”
“吃啥飯啊，沒心情！跟我爸賭下氣先！你就是十萬個為什么嗎？你當(dāng)我是百科全書啊，要是我是百科全書我還買個屁的輔導(dǎo)書啊。那保證那些漂亮女生的眼神都是崇拜的。不要啰嗦了，去街上，二，買釣鉤和釣魚線，三，因為你也要買輔導(dǎo)書。你的問題回答完畢，可以走了嗎？”
“買釣魚鉤做什么？”
“你能不能沒有那么多什么和問題啊。到時你就知道了。”
“你總不能讓我猜謎語，渾身難受吧，憋死我了。”
呵呵，那就再委屈下了！
君正和猛子連跑帶顛的跑到了街上。來到了一個老頭老太太家，估摸著有八十多歲了。
“老大爺，我要買釣魚鉤和釣魚線?！?p> “好，你等會，我去找下！”
“好嘞，您慢點哈。”
“釣魚線蠶絲的一毛錢一米，魚鉤釣鯽魚的類大小的魚是一毛錢一個，而釣草魚和大頭魚類一兩斤重的就是兩毛錢一個的魚鉤?！?p> “我只有兩毛錢，您給我一個釣魚鉤和一米的釣魚線吧?！?p> “一米哪夠長，水深加岸上到水中還有幾米距離的?！?p> “我知道，可是我沒錢了?！?p> “那我再送你半米長吧?！?p> “那就太謝謝您了。”君正對這位老人機(jī)表示感謝！
“猛子你不買嗎？”
“好吧，既然你買了，我也陪你一起吧?！?p> “這還差不多?！泵妥雍途?p> 買的一樣。那賣釣魚鉤的爺爺也送了他半米線。
我們又是跑著回家的。
“現(xiàn)在就缺釣竿了，浮標(biāo)最好解決?！?p> “竹竿？去福爺爺家那去砍兩根啊。”
“他肯給你砍嗎？”
“那不知道，我們不讓他知道就好了嘛，就兩根細(xì)竹子而已，每年都長很多的?！?p> 我們?nèi)タ沉藘筛容^筆直的。剔掉枝，修理好。
接著把買來的釣魚線的一頭系好魚鉤，另一頭綁在竹竿最細(xì)的頂端。
“你打算用什么做浮標(biāo)，我覺得你家那個掃把的那個高粱桿就是很好的材料。”我家掃把是收割后高粱桔桿做的。
“想都別想，我們不能滿足這而去破壞那。我覺得枯萎的蘆葦桿就不錯，雖然比不上高粱桿，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p> “好主意，用綁還是系?！?p> “我都不用，我就做個可以移動的浮標(biāo)。移動的浮標(biāo)可以根據(jù)水塘水的深淺自動調(diào)節(jié)魚鉤到水下的深度。才好釣魚，不然魚在魚塘高水層你卻把浮標(biāo)系很上就釣不著魚了，因為魚都很難看到你的魚餌。”
“那我們做兩個魚鉤啊。一深一淺。這樣不就上下通吃了嗎？”猛子自以為很聰明
“那我問你你幾個魚鉤啊，早知道，你剛才怎么不買兩個魚鉤呢？再者說兩個魚鉤，要是都有魚咬食，你的線能拉上來嗎？別搞得魚鉤，和線都被魚扯斷在水里，那就傻眼了?！?p> “有道理！”猛子很難得的服從別人的意見，今天破天荒了。
“現(xiàn)在就差魚餌，我們?nèi)ネ恋胤饰值牡乩锿隍球咀鲷~餌。”
我們拿著塑膠的空瓶和鋤頭去挖了近二十條蚯蚓。
午后的太陽很大，在那釣魚的還有同村幾個年長的。
我和猛子找了一棵陰涼的樹下，準(zhǔn)備在那釣魚還不用曬太陽。
蚯蚓活的總是活動，不好掛在魚鉤上。我們將蚯蚓摔暈，然后折成魚鉤長度的一節(jié)一節(jié)的蚯蚓，穿到魚鉤上。摔暈而不是摔死，因為死蚯蚓不動，魚注意力沒那好，要是暈的蚯蚓，它還能動，就能吸引魚兒了。
“猛子，你甩魚線的時候能不能輕點，魚都要被你嚇跑了，再一個不好甩出去，鉤到我了怎么辦?！?p> “那就釣?zāi)氵@條大魚?！?p> “你再沒大沒小，我把你踢下水去，信不信?！?p> “來啊，看你敢！”
“你有本事鉤我，我就敢踢。”君正生氣了
猛子不作聲了，但嘴里嘟噥著。
“你看吧，不聽我的，魚鉤和魚線掛到樹上去了吧。”
“那你還幸災(zāi)樂禍的，幫忙想辦法啊，魚還沒釣一條了，就壞了魚鉤就太不值當(dāng)了。”
“你輕輕一帶試試?！?p> “我還是爬樹上去取吧，鉤掛到樹叉了。”猛子很快爬上了樹，我也看著他爬。
“你小心點，別掉下來了，要是掉地上疼，掉水里就喂王八了?！?p> “君正，你的浮標(biāo)動了?！?p> 君正一看果然動了，有魚吃食。
“你別那么大聲，待會把魚驚嚇走了?！眱蓚€人屏住了呼吸。猛子也定格在那樹上一動不動地盯著。
“浮標(biāo)一深一淺的上下浮沉，這是魚在吃食，但還沒咬住?！蔽逸p聲對猛子說。
“那浮標(biāo)急切的下沉還往前拖去呢？”猛子問道。
“那就是魚咬住了食，被鉤掛住了，它疼的要掙脫。”
“是嗎？”
“是?。 ?p> “那你趕緊看你的魚鉤?！?p> 君正一看，居然和猛子說的一樣
“是魚上鉤了，君正一帶一拉把魚鉤緊了，然后提出水面?！?p> “哇，是一條三個手指寬的鯽魚?！泵妥痈吲d極了，趕緊如猴子般興奮地跳將下來躍躍欲試。
“鯽魚還是挺難釣的，上過鉤一次鉤后，后面就很難釣到它了?！?p> “還真是，自從你剛才釣到這條魚之后，后面魚的同伴好像變聰明了。它不吃蚯蚓了。我們好久才釣到一天，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都只釣到幾條?！?p> “走，我們?nèi)フ埥滔履莻€釣魚的，好像是你堂哥哦?！?p> “還真是，我們這么久才注意到?！?p> “雪飛，哇噻，你怎么釣了這么多魚。有什么技巧嗎？”
“誒！是你們啊，你們也在釣魚啊。其實釣魚也沒太大訣竅，釣一兩個小時就換個地方。我給魚吃魚餌是蒼蠅！一般情況下一兩只蒼蠅就可以釣到一條魚。”
“哦，蒼蠅，一個地方釣一兩個小時就換。那哪來那么多蒼蠅啊，”因為一個地方釣久了，其它魚看到同伴咬而吃不下那掙扎的樣子，后面也很謹(jǐn)慎去咬食了，的換地方。
“用掃把去打啊，蒼蠅最喜歡待糞便的地方?！毖╋w透露！
“在糞便的地方用掃把去打蒼蠅做魚餌，多惡心，釣到的魚你敢吃啊。再一個掃把掃地的，弄臟了，掃地也會搞得家里很臭??！”君正感到很惡心。
“怎么會，吃魚去內(nèi)臟就好了！要是覺得臟，我再透露個捕蒼蠅的方法給你?！?p> “什么方法，快說啊，堂哥”猛子急于知道。
“你們都見過洋火刺吧”家鄉(xiāng)話叫洋火刺，普通話不知道怎么稱呼了。
“見過！”
“你們把那洋火刺去山上連根挖出來，因為只要它的根！然后把根的批削下來，到溪水邊，洗去泥巴，讓后用鵝暖石搗碎，就會有很黏的的絲出來，你們收集好，放到紙板上或者粘在細(xì)棍子上，等待蒼蠅停留在上面就抓到了?！毙r家里蒼蠅蚊子多，大多都是用這個方法粘。
“嗯，好，謝謝你！猛子，聽到了吧，我們趕緊去挖吧。”
“好！”
他們兩爬到離家三百米遠(yuǎn)的黃土山坡上，這種刺一般長在在地方，黃土上雜草難生，它卻很要強(qiáng)的生存得很旺盛！
“哈！這刺也挺硬的。”
“是的，要是被扎到必然會出血的，我們現(xiàn)在就去先把根洗干凈，然后再用鵝暖石去錘，不然不干不凈，摻雜了雜質(zhì)就不粘了?！?p> “對，有道理！”
準(zhǔn)備好之后就放在蒼蠅比較多的地方。為了吸引蒼蠅，君正還用瓢準(zhǔn)備了點米湯。蒼蠅最喜歡趴在上面了，因為之前喝稀飯要是忘了蓋就有蒼蠅掉進(jìn)去。所以就想起用米湯來引誘蒼蠅，然后用蒼蠅來為我們引誘魚兒。
不一會，那細(xì)棍上粘滿了蒼蠅，也算為周圍除去些不衛(wèi)生的東西。蒼蠅這東西太臟了，容易弄臟飲食傳播細(xì)菌。今天我們用來害蟲利用也是不錯的了。
收集好蒼蠅，就馬不停蹄的趕去池塘邊。
“嘿嘿，我們釣的魚，還有釣竿還在，剛才也忙的忘了寄放在你堂哥那了?！?p> “嗯，是還在，還好沒有淘氣的孩子來搗亂。”
果然如猛子的堂哥所言，換個地方，然后用蒼蠅簡直太神奇了。幾乎一分鐘就能釣上來兩指寬的魚，因為它浮在水面，管它叫“浮力魚”，奶奶和村民洗衣服的時候經(jīng)?？吹竭@種魚趕趟似的游過來，特別是洗菜的時候。
因為這種魚離水面很近，我們又把浮標(biāo)滑到離魚鉤很近的地方。
“猛子，你瞧！魚果然愛吃蒼蠅！”
“是耶，聽說蒼蠅是蛆變的，富含蛋白質(zhì)。所以魚喜歡吃?！?p> “富含蛋白質(zhì)，這么惡心的東西，下次你要不要在飯菜里加點蛋白質(zhì)啊，哈哈！”
“我又不是沒吃過蒼蠅，有時看電視入迷了，蒼蠅飛到我的粥里燙死了，我還不是不知不覺的吃了，感覺也沒什么不對的味道。后面看到碗里有蒼蠅我才想起剛才那粥里加的料居然是蒼蠅自己主動送的人頭?！?p> “主動送人頭，我舉報！”
哈哈！有趣！
不一會，就滿載而歸了。
回到家，看爸還沒回來，猛子的爸媽也做事去了。
“猛子，我們釣了這么多魚，拿幾條燒烤怎么樣？”
“好主意，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你賣給你爸，我的賣給我爸。這樣不就有錢買輔導(dǎo)書了嗎？”
“哦，原來那會你問我價格，你是這么想啊?？墒俏壹医裉靹偝缘聂~，我爸不會買吧?！?p> “這還不簡單，你要是想你爸能給錢給你買輔導(dǎo)書，你就多吃幾次魚，還補(bǔ)充蛋白質(zhì)，多好啊。你就說，反正爸爸你去買菜也要花錢，我的魚街上賣兩塊多錢一斤，你還要走路花時間，你不是常教導(dǎo)我們時間就是金錢啊，我現(xiàn)在送貨上門的都不用你跑，還便宜！你說，你爸能不給錢給你買輔導(dǎo)書么？”
“哈哈，是哈！有一套！”
把計策告訴猛子后，他恍然大悟，決定就這么辦。接下來我們就自己先烤幾條來嘗嘗。在前院的的土地里架起火。把魚洗干凈，然后用刀在魚身上法花刀。這樣魚能熟的快，也容易入味。
“猛子，放點油，現(xiàn)在可以放鹽了?？焓斓臅r候撒點辣椒粉?！?p> “嗯……好香！”猛子拿起魚串往鼻子邊，一聞，嘴巴滿是享受的味道。
不一會兒，爸爸回來了，看到君正在烤魚。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成天到晚的瞎胡鬧?！?p> “我們在烤魚吃。叔公，你要不要嘗嘗。”按輩分是這樣叫的。
“不吃，腥死了。記得洗手，小心長蘚?！?p> 知道了！
“爸，我請你吃烤魚，你給我買輔導(dǎo)書吧。不然周一同學(xué)們都買了，就我沒沒，那您多沒面子啊?！?p> “少來，你現(xiàn)有的功課做好了嗎？買了，還不是浪費？”
本打算請爸吃烤魚，要是答應(yīng)了，那釣的幾斤魚還大奉送。
可爸就是不答應(yīng)。沒辦法，接下來使用剛教猛子那招了。
“爸，那我們明天吃魚吧?！本娇陲L(fēng)。
“你現(xiàn)在不是吃著了嘛?！?p> “我是說讀書帶飯的菜啊?！?p> “家里不是準(zhǔn)備了菜嗎？”爸爸好像不上套。
“那我換下口味唄，天天豆腐，蒜苗的?！?p> “那你想吃什么？肉你又不吃，其它不知道你要吃什么?！?p> “我就吃魚！”
“好，那給三塊錢給你，你明天一大早去買一斤，剩余的錢退回來。”
看來得換個方法了“爸，我們也不用去買了，我賣魚給你怎么樣。”
“你哪里來的魚，我都差點忘了問，還以為是猛子家的?！?p> “爸爸，我也問過了街上一斤這樣的魚要兩塊多一斤，比肉四塊五一斤便宜。我賣給你4斤，我們是父子，賣你兩塊好了。這樣剛好八塊錢夠我買輔導(dǎo)書了?！?p> 君正指了指桶里的魚。
“看，我釣的?。∽阌兴慕锒嗔?，爸你不吃虧。”
“兔崽子，你吃的，穿的，用的，讀書錢不都是我供的啊，還我不吃虧。我吃大虧了我”
“那誰叫你養(yǎng)了我啊，就有義務(wù)??！”
“那你是不是有義務(wù)把書讀好給我看看啊。”爸還是離不開成績。
“好，那你先幫我把買輔導(dǎo)書的錢出了唄，我就答應(yīng)你好好把書讀好?！?p> 爸也是對我無語，還是經(jīng)不住君正的死纏亂打，軟磨硬泡。終于把買輔導(dǎo)書的錢給了。
猛子在一旁觀看著，偷偷地給我豎起大拇指！你是這個。
晚上猛子也依樣畫葫蘆這般跟他爸做交易。也愉快地成交了。
兩個人也如愿以償?shù)啬玫搅速I輔導(dǎo)書的錢。至于后面讀書怎么樣，猛子還可以。君正吧，還那樣偏科，除了語文好點，數(shù)學(xué)比以前還退步了。
事后，爸爸也忘了追究成績這一事了。直到后面小學(xué)畢業(yè)爸爸才提起。這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