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過后,納特克斯準備好挖掘這個世界的秘密。
她知道世界末日不會憑空出現(xiàn)的,一個好的故事,就意味著有一個合情合理的世界背景。
說不定挖掘出這些秘密,甚至予以解決,說不定在這個任務完成之后可以得到更多的獎勵呢?
那么,任務要求的存活五天,就變成了一個時間的倒計時。
她需要在這五天之內盡可能挖掘出足夠有價值的東西。
而由于觀察便利店情況耗費了一天,現(xiàn)在她只有四天了。
那么,第一步,想要高效地利用時間,一個速度至少比人類跑步要快的載具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納特克斯來到男人尸體面前,經(jīng)過幾小時的時間,尸體周圍的番茄醬已經(jīng)凝固了,而且一些典型的尸體反應也開始出現(xiàn)了。
她端起笛子,開始吹奏起來。
林地之聲以特定的聲音組合出現(xiàn),然后改變著男人的身體。
白絲從他身體表面的氣孔中冒出,很快就將男人變成了一個大繭。
不一會兒,大繭開始晃動,一只巨型飛蛾從里面爬了出來,僅僅花了十多秒鐘就完成了翅膀的硬化。
而原本的男人也不見了蹤影。
納特克斯繼續(xù)吹著笛子,而培育了飛蛾的那些絲線也開始移動,最后纏繞在納特克斯身體上,在黑色裙子里面形成了一件繃帶外衣。
這繃帶外衣將脖子以下的皮膚全部都覆蓋了,包括裸露的手臂和大腿。
好了,納特克斯當然沒有什么繃帶嗜好,這繃帶主要是起到保護作用,對付一般喪尸的啃咬綽綽有余了。
剛好,自己目前女性的外表也不知道該穿什么鞋子,高跟鞋他可不習慣,又沒有適合遠行的鞋子,剛剛她可是一直在穿著游戲開始時穿自己腳上的拖鞋,對就是那種男性的膠質拖鞋。
赤著腳吧,怕傷到腳底,繃帶包住后她就不需要再穿什么鞋子了當然,繃帶包裹下的她也是透露出另一種美感。
納特克斯往原本的背包裝上一些食物和水以及藥物,順便把從便利店中找到的幾把菜刀也放了進去,又在便利店中找到另一個比手上大一些的背包,同樣重復上述的行為。
做完這一切后,納特克斯將兩個裝著滿滿食物的背包掛到了飛蛾身上,然后自己騎了上去。
今天的天氣陰郁,但對于這個世界來說這是最好的晴天了。
她將笛子放進自己嘴里,開始吹奏起來。
飛蛾也扇動著巨大的翅膀,沖破了窗戶和四周的墻壁,朝著外面飛去。
待至飛蛾穩(wěn)定地飛在離地面一百多米的空中時,納特克斯才停止了吹奏。
這只飛蛾雖然外表像是生物,可更像是生物型的駕駛工具,需要用林地之聲來控制飛行情況。
雙手抓著飛蛾頭胸關節(jié)處的絨毛,纏著繃帶的雙腿跨坐在飛蛾的腹部,納特克斯就這樣飛在了空中。
若是為了追求效率,飛行將會是納特克斯的首要選擇,因為相比于陸行和水運,飛行毫無疑問可以在現(xiàn)實世界中實現(xiàn)數(shù)學的一大理想情況——兩點之間線段最短。
下方就是一棟棟廢棄的城市和一條條廢棄的街道,街道上到處都是已經(jīng)廢棄的汽車和廢棄的電線杠,所有的房子表面都被一層層污穢感染,在下面唯一為此感到歡悅的只有那些終日漫無目的徘徊以及低吼的喪尸。
而這人間地獄般的場景,在空中看來,卻有一種凄美之感,就好像萬物都要終結了,但這終結的過程卻顯得神圣而壯美。
當然,納特克斯是注定不能理解這種美麗了。
此刻的他正在拿著從便利店中找到的地圖,開始和下方的城市進行比對。
他準備找一個地方,那也是一家制藥公司,根據(jù)從便利店那里找到的一張張報紙來看,這里是病毒爆發(fā)的最初之地,而且這場席卷了全球的生化末日正是從那家公司中最先出現(xiàn)的。
也就是說,和制作了TIU病毒的希望公司是一個性質,這家制藥公司也是想要通過這種病毒獲取到某種利益,不過卻失敗了。
報紙上說,病毒一開始是以空氣、飛沫、體液三大傳播途徑傳播的,在短短的十年時間就殺死了這顆星球70%的人類。
好在病毒和其宿主發(fā)生了某種異變,病毒失去了很多的傳播能力,現(xiàn)在只存在于宿主體內,只有喪尸的血液進入到體內或者被咬,才會被感染。
納特克斯現(xiàn)在的目標很明確,既然最初的生化恐怖襲擊是從這家制藥公司中出現(xiàn)的,那么在這座城市的舊址肯定還是會有什么秘密的。
說不定可以憑著當年留下的那些資料,找到復制這種病毒的辦法,或者直接找到其病毒樣本。
不管怎么說,得到的任何東西或者無功而返都不算是吃虧,因為這并不會影響到納特克斯存活五天的任務主線。
而她也相信憑著自己的林地知識足夠打敗這顆星球上的任何存在了。
飛蛾的飛行速度很快,至少比納特克斯在地面上跑的速度要快。
靠著不斷比對地圖,雖然納特克斯有時候很路癡,但還是根據(jù)地圖和報紙上的原圖找到了這家制藥公司的舊址。
和其他的建筑一樣,這也是一棟摩天大樓,不過同樣都是廢棄的。
上面還有一個大洞,根據(jù)其痕跡,應該是很早之前發(fā)生了某種大規(guī)模的意外或者恐怖襲擊。
這棟比其他建筑都要高上不少的辦公大樓可以頑強地站到現(xiàn)在也真是奇跡。
不如說,世界末日下的存在著的舊事物都是一次奇跡。
納特克斯最終駕駛著飛蛾在大洞上面落下。
踩到滿是玻璃碴子和混凝土碎塊的地板上,納特克斯看向了房間內部。
“吼……吼……”
低吼聲響起,那些站立著的尸體看向了納特克斯。
納特克斯注意到他們身上的衣物和脖子上的掛牌——這些曾經(jīng)都是這家公司的緣故。
得了,比希望公司的員工還慘,起碼他們只是被控制,日常的生活還有,這些家伙直接就完蛋了。
看到這些喪尸朝著自己走進,納特克斯也不含糊,從背包中拿出白絲長笛,開始吹奏林地之聲。
淡黃色的枝芽從喪尸身上長出,很快就將它們全都撕成碎片。
而這時候,天空中掉下來一只血紅色的四肢爬向的怪物,它前爪寬大,而且有著鋒利的爪子,沒有眼睛,恐怖的口器之上是一個裸露的大腦。
這是一只變異怪物。
很顯然,剛剛這只怪物正準備襲擊納特克斯,然而卻被林地之聲影響到,這才掉到地上。
枝芽同樣在怪物身上長出,盡管不斷掙扎,但枝芽卻還是將其大卸八塊。
納特克斯停止吹奏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除去他和身后的飛蛾之外再無任何活物了,至于那些枝芽,它們自然不屬于生物,而是處于一種更為特殊的狀態(tài)。
它們自林地而來,在如同召喚儀式般的歌聲中形成,自然是擁有著與這個世界不一般的性質。
她四處轉了轉,沒在這里發(fā)現(xiàn)什么有趣的東西,而這里很顯然也只是普普通通的辦公層,如果要找到什么有趣的東西,估計得繼續(xù)深入才行。
反正這一天也才剛剛過半,她還有三天半的時間可以探索這個世界,這三天半不算上睡覺時間,足夠她把這棟摩天大樓全部摸了個精光了。
她思考了一會,排除了很多方法之后,最終決定采用一種降維打擊式的方法將這棟大樓探索完。
重新騎上飛蛾,納特克斯操控飛蛾來到了大廈的頂樓。
再次下來后,她端起手中的長笛,開始吹奏起來。
無數(shù)的枝芽和蠕蟲從地上鉆出,在納特克斯周圍彼此交織在一起。
枝芽構筑成框架,蠕蟲吐出絲線編織細節(jié)……過了足足十分鐘后,成品出現(xiàn)在了納特克斯面前。
那是一架外形怪異的鋼琴。
它整體的外表由黃褐色的類似樹皮一樣的材質構成,而琴鍵則是由白色絲線構成。
在鋼琴上方還長著幾條樹枝,樹枝之間掛著大量的細小白絲,像是蜘蛛網(wǎng),但普通的蜘蛛并不會結出這種掛繩式的網(wǎng),因為對于織網(wǎng)型蜘蛛來說,這種網(wǎng)根本不能進行捕獵。
長長的絲線往下延伸,掛滿了鋼琴本身。
這是另一種可以彈奏的樂器,而更多的琴鍵也意味著林地之聲更多的全新組合。
當然,肯定是要考驗納特克斯對手指的協(xié)調程度還有指法的。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問題,協(xié)調程度他肯定是不缺的,之前拿血肉計算機敲鍵盤又不是白敲的。
指法這其實也沒問題,雖然納特克斯記憶中并沒有學過任何一種樂器,但畢竟納特克斯對于林地體系有一種天生的親和感,這種親和感賦予了她非常好的音感。
好了,說了這么多,該開始演奏了。
納特克斯坐到鋼琴上,十根無論是女性還是男性下都十分修長的手指放到了琴鍵上。
靠著那些怪異的熟悉感,他的手指開始在琴鍵上游動。
優(yōu)美的琴聲從鋼琴未知的發(fā)音位置傳出,彌漫在空氣之中。
她手指如同舞者一般,在一個個黑白鍵上邁著特定的舞步,時而交織、時而輕柔、時而猛烈。
那些掛在樹枝上的絲線也隨著這穿過時間和空間之禁忌的神秘音符,開始舞動起來。
它們也好似舞者,相互擁抱著彼此,發(fā)出一聲聲的歌唱。
周圍的地板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了一根根纏繞著的枝芽,然后長出黃褐色的葉子,沒過一會兒整棟大樓就變成了一顆突破天際的大樹。
大樹站立于這片廢棄的鋼鐵森林中,顯得那么突兀,但面對著城市的違和,它卻頑強地立著,扎根在這顆星球上。
磅礴的氣勢絲毫不畏懼這個世界的任何目光,并對于這些低等的物質構成予以嘲笑。
無窮無盡的黃褐色樹葉包圍著的樹冠,如同一個隔離著世界的新世界。
納特克斯坐著的鋼琴就在樹冠的最頂層,被層層的樹葉保護著。忽然間,納特克斯面前的樹干裂開一道口子,一名名穿著白大褂一臉驚恐的人被一條條枝芽抓到了納特克斯面前。
“嗨~”納特克斯停止彈奏,一臉戲謔地看著他們。
來自未知而神秘的林地的歌聲帶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特殊魔法來到來自這個世界。
它們如同程序一般激活,為這個年幼而無知的世界帶來全新的未知的天外來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