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朝著前方?jīng)_去。
在瞧見兩人毫不畏懼地朝著自己沖來,那些亡靈也快速地?fù)湎蛄怂麄儭?p> 砰!
艾爾伯特甩出手上的鋼筋,眼前的亡靈的腦袋瞬間被砸碎。
她不停繼續(xù)奔跑絲毫沒有在意那倒下來的亡靈。
緊接著是第二棒、第三棒……
路上遇到的亡靈全被她一擊就放倒了,而且招招都是朝著對方的腦袋砸去。
明明那兩條胳膊看著如此瘦弱,但每一擊都能迸發(fā)出強大的力量,仿佛那些亡靈的腦袋都是紙糊一般。
而且她有著極好的身手,能保持著奔跑的同時,攻擊并躲避沿路上的亡靈。
查爾斯也不輸于對方,那把劍每一次揮動,都會產(chǎn)生一道熾熱的劍氣,然后將阻礙它的亡靈全都劈成兩半。
兩人沒一會兒便沖出了重重的包圍,來到了爆炸點外圍。
停住腳步后,兩人朝身后望去。
煙塵已經(jīng)消散得差不多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即使從百米開外去看,依舊是那么明顯。
與一般的炸坑不同的是,這坑洞此刻還對外冒著十分神奇的金色光芒,仿佛里面有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但他們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寶藏,因為那一只只的亡靈,正是從坑洞中爬出來的。
亡靈爬出來后,就開始對離他們最近的敵人發(fā)動攻擊,不一會兒,那些被攻擊的人就加入了亡靈的行列,如怪物般沖向另一些沒被攻擊的人。
“現(xiàn)在怎么辦?”
艾爾伯特問道。
查爾斯沉聲道:“我去救人,你先離開?!?p> “為什么?”艾爾伯特皺起眉頭。
“沒什么,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傷而已?!?p> “你也太……”
兩人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聲爆炸響起了。
與先前的爆炸不同的是,這回的爆炸更加接近毀滅一切的狀態(tài),可怕的火焰朝著外面涌出,周圍的建筑物再次倒塌。
煙塵散去后,兩人也瞧見了來者。
只見眼前的存在大致保持著人形,但全身覆蓋上了巖漿,那些巖漿滴在地上,瞬間就冒出了不同尋常的火焰。
因為高溫而扭曲的空氣向向兩人告訴了一點:這不是什么服裝扮演。
巖漿人用它兩只相比于身體更加明亮的“眼睛”盯著兩人。
下一刻,它張開嘴巴,巖漿黏連的嘴巴噴射出了一條錐形的明亮火焰。
在不遠(yuǎn)處的一棟大樓頂端,一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在他為中心的四周,不斷響起一聲聲爆炸,爆炸過后,金光冒出。
若能從上往下看,就能看到那些爆炸點竟是非常均勻地分布在以男人為中心,半徑一千米的圓形上。
爆炸點有五個,連接起來就形成了一個正五邊形。
男人對于這些巨大的動靜一點表情都沒有,仿佛一切都很正常一般。
忽然,一條條五顏六色的毒蛇從身后的各種罅隙中爬出,毒蛇在男人身后匯集在一起,然后開始分化并重組。
一個俊美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男人皮膚白皙,有著一頭漂亮的金發(fā)。
最重要的是,他的耳朵還是尖的。
“老大,儀式已經(jīng)啟動了,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做?”
與外表不同的是,男人的聲音十分的沙啞。
“祭品的質(zhì)量,都能保證嗎?”
安德森并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且平靜地問出另一個問題。
后者笑了笑,回答:“嘿嘿!當(dāng)然,畢竟那些家伙可都是玩家啊。”
“嗯……通知其他人,守好每一個矩陣,另外……”
男人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讓‘亡蝶’把他帶過來?!?p> 后者知道對方指的是誰,應(yīng)下來后,身體再次化作毒蛇離開了。
“很快,你就能回來了,安娜?!?p> 只剩安德森一人的大廈,他的聲音十分地平靜。
……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
“憤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p> 空曠的大廳中,一位年輕的光頭男人盤腿漂浮在空中,閉著雙眼,輕輕地對眼前暴跳如雷的年輕女人開口。
“那你說,你說!該怎么辦,該死!我們就不該相信魯伯之手那幫人!”
伊麗莎白面色漲紅,對著男人大吼。
滿川依舊面容平靜,不快不慢地說道:“ADC制作的‘偽神’?!?p> 后者一愣,隨即開始思索起來。
“讓我和那瘋子說話?!?p> “如你所愿?!?p> 滿川腦袋忽然下垂,下一秒,他的腦袋就立了起來。
“呦呦呦!這不是伊麗莎白嗎,幾天不見這么拉了?”
眼前光頭的面容忽然變成了戲謔,灰色的眼睛透露出一種怪異的炯炯有神。
伊麗莎白下意識握緊了拳頭,但又松開了。
“如何,你的實驗?”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哈!你這種蠢女人也會關(guān)心我的實驗,好得不得了!”
滿川,應(yīng)該說是ADC,露出了冷笑。
“可以用了嗎?”她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情后,才開口。
“用?該死的女人,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詞,如此美妙偉大的產(chǎn)物,是你能用的嗎?”
“該死的!”伊麗莎白上前拽住了光頭的僧袍,表情扭曲,“那群混蛋已經(jīng)開始了,我沒時間跟你斗嘴,快點用出來,不然我們得玩完!聽到了嗎!”
最后一句,伊麗莎白是吼出來的。
后者縮了縮腦袋,有些唯唯諾諾地開口:“知道了……用!用還不行嗎……”
“快滾!”
“嘖……女人……”
光頭垂下了腦袋。
“然后呢,你要怎么做?”
當(dāng)光頭再度抬頭說話的時候,無論是聲音還是語氣都變回了原狀。
“通知奧瑞斯,讓他把‘候選人’都帶過來,既然那些混蛋無情,就別怪我們不義了。
“對了,讓蕾希阻礙那些家伙,還有……”
她頓了頓,接著開口:
“我去把他帶過來。”
……
白色的巨大實驗室中,一位黑發(fā)的年輕男人穿著白色的實驗服,此刻正用那雙黑色眼睛盯著眼前的裝置。
和認(rèn)知中的機器不同的是,眼前的機器竟然是用褐色的木頭制作……或者說形成的。
機器足足有幾十米高,男人站在它面前如同一只螞蟻一般。
在男人面前,有一個球型容器,容器用一種奇特的半透膜制作而成。
容器中裝著一種淡綠色的液體,而液體裝載的是一位一絲不掛的女孩。
女孩皮膚細(xì)膩,即使從外面看去也很容易讓人怦然心動。
女孩雙眼緊閉,身體蜷縮,有著一頭白色的頭發(fā)和一雙尖尖的耳朵。
一根根莖從女孩體內(nèi)長出,朝著看不見的地方延伸出去,如同一個心臟一般。
“真是奇特的存在??!”
ADC把手放在他面前的半透膜上,用一種迷戀的神色望著里面的女孩。
這并不是那種迷戀,而是一種看待藝術(shù)品一般的迷戀。
在ADC身后,有著一個巨大的容器,同樣是由同種材質(zhì)的半透膜制作而成,下方用一種未知材質(zhì)的巨大根莖連接至地面。
如果仔細(xì)去看著地面,就能看到那如同樹木一般的紋路。
容器中,有著一只只扇著晶瑩翅膀的小精靈。
“真想更近一步地研究你啊,我好想知道組成你們這種生物的奇特原理,可惜啊……”
ADC后退一步,臉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為了能得到更多,有時候就必須要忍心拋棄一些東西?!?p> ADC此刻并沒有像面對伊麗莎白那樣表現(xiàn)浮夸,反倒像是一位憂郁的詩人。
“開始吧,雖然時間很短,但已經(jīng)夠做一些事了?!?p> 他說著身體化作藍(lán)色顆粒消失不見了。
就在他離開的時候,整個白色空間都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
無論是處于何種制度或者意識形態(tài),人類這種生物總是能表現(xiàn)出很多的共性。
比如有漂亮女士經(jīng)過,男性總會停步望去;比如有加班的通知時,上班族大多垂頭喪氣;比如一起討論一個感興趣的話題時,雙方總會交流到忘我。
即使是在天堂之城,這里也一樣。
這是天堂之城的另一個分區(qū),在這里同樣有著玩家,不過卻要祥和得多,然而今天之后,屬于這里的祥和將會終結(jié)。
伴隨著一聲巨響,一根根至少幾十米粗的藤蔓從混凝土中拔地而起。
緊接著建筑物開始倒塌。
有的人奔跑不及,被藤蔓分生出的小藤蔓刺中胸膛,在或是尖叫,或是哭喊中身體被榨干養(yǎng)分化作干尸。
小巷子中,玩家們正在戰(zhàn)斗,他們都是被迫參與這個游戲,此刻不得不為了游戲的最終目的拿著各自獲取的游戲物品相互廝殺。
忽然他們集體停下了,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遠(yuǎn)處推倒一切的巨大藤蔓。
下一秒,他們腳下的地板裂開,他們慘叫著掉進了深淵中。
再下一秒,一條條藤蔓從深淵中出現(xiàn),然后肆意摧毀周圍的一切。
藤蔓似乎是得到命令般,瘋狂地屠殺著見到的一切生靈,每獲取一個生靈的養(yǎng)分,它就會壯大一點。
這個分區(qū)在短短的半小時時間里就已經(jīng)完全淪陷了,到處都是殺人的藤蔓。
……
“都開始了嗎?看樣子,這個游戲的高潮要來了。”
即使相隔千里,納特克斯依舊能看到遠(yuǎn)處肆虐的藤蔓。
緊接著,他打開了手中的信。
信封表面有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極了女人身上的香水,這使得這封白色信件帶上了一種嫵媚的氣質(zhì)。
*向您致以真誠邀請:
我們有理由相信,您一定在為一位精靈女孩的不見而感到擔(dān)憂,請不要擔(dān)心,她就在我們這里。
如果您愿意前往,愿意見證一場奇跡的誕生,我們樂意接受您的到來。
但請您不要帶上那位黑色的天使,也不要帶上任何的同伴和武器,因為那會破壞這場儀式的神圣性。
我們希望您能遵守以上要求,并即刻前往,否則,關(guān)于這位精靈女孩的生命安全,我們無法保證。
——在此致敬!
信封落款的位置印著一個銀色高禮帽——是奧爾多協(xié)會的人。
翻到后面,是一個地址。
地址在天堂湖,是納特克斯最初在那里演奏的地方。
“看樣子,伊莉絲果然成為了攻克我的一個弱點了嗎?”
納特克斯搖搖頭,隨即笑了笑。
在他的左耳處,帶著一只非常具有科幻氣息的白色單耳耳機。
“不知道,我這么說對不對……”
接著,他轉(zhuǎn)過身,看向了跪在自己身后的槐。
“去阻止‘伊莉絲’,否則這個游戲的進展會被破壞的。”
納特克斯撫摸著槐的腦袋,接著蹲下握住了對方的手。
“你的命運已經(jīng)注定了,難道你也不恨我嗎?”
納特克斯將對方的手挪到了自己的脖子,并將對方的手指輕輕握住。
“你現(xiàn)在就可以撕開我的胸膛,撕碎里面的內(nèi)臟,看著我死去,最后朝著自由前進,難道你不喜歡嗎?”
槐搖搖頭,抽出了自己的手。
“難道為了我,為了一份無果的情感,你也愿意成為這場表演中的提線玩偶嗎?”
納特克斯雙手輕輕把對方攬進了自己的懷中,表情平靜。
下一秒,一股力量將納特克斯推倒。
此刻,槐已經(jīng)跨坐到了納特克斯身上,手抓住對方的手腕。
“來吧,做出你的選擇?!?p> 納特克斯靜靜地看著對方。
他望著對方那精致的面容朝著自己慢慢接近……
納特克斯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陣劇痛,血肉正在被咀嚼撕碎。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呼出的熱氣打在眼前天使的雪白脖子上。
冰冷的感覺伴隨著劇痛席卷全身。
他沒有掙扎,也沒有慘叫,他只感覺身體的每一顆細(xì)胞都在戰(zhàn)栗著,難以言喻的興奮感伴隨著強烈的痛覺傳播至全身。
不知過了多久,劇痛感忽然消失。
“謝謝你相信我,放心吧,我會給你一個好結(jié)局的?!?p> 納特克斯眼神迷離地看著眼前的槐,他能感覺到那種怪物的情結(jié)逐漸讓自己的嘴唇開始干燥。
真是,美妙的接吻。
再咬一口吧,快點吧!把我撕碎!撕開我的傷口,把你的唾液滴下……
在納特克斯失望的眼神中,槐化作黑光沖向了天空,朝著藤蔓怪物的方向快速前進。
過了好一會兒,納特克斯從地上站起,眼神中的迷離逐漸消失。
他的手下意識摸到了脖頸上——皮膚完好無缺。
“還有你……”
納特克斯從系統(tǒng)空間中拿出了深淵劍。
“保管好我所有東西,如果你也愿意相信我,同樣的,你也有好的結(jié)局。”
說著,將身上所有的卡片都拿了出來。
深淵劍長出一條條觸手接過卡片后,長出的觸手操控著劍身朝著身后黑暗的巷子退去。
納特克斯站在街道上,因為那些亡靈,此刻街道的人已經(jīng)被緊急疏散,現(xiàn)在大街空無一人。
因為地理位置特殊,納特克斯這里幸運地沒有亡靈出沒。
他嘴角上揚。
“好了,這個游戲的高潮終于要來了,但在那之前,還是先給自己弄出一點幫手吧,順帶的,把一些我已經(jīng)厭倦的東西也剔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