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柔昏迷之中被帶回了朝陽館,直到玄澈來把過脈,確認過沒有大礙,玄清那顆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哥,雖然沒有中毒,但她的傷還是比較嚴重的。尤其是她的右腿……”
“如何?”
“溫寒月那一腳踢的重了,常人應(yīng)該無礙,可是凌柔……”
“但說無妨。”
“畢竟踢在舊傷上,可能會有殘疾……好好養(yǎng)著,走路應(yīng)該沒問題。”
“有沒有內(nèi)傷?”
“都是外傷,她的內(nèi)力不錯,沒有性命之憂?!毙褐罍睾碌膶嵙?,想來也傷不到哪里去。
“可她為何昏迷不醒?”
“應(yīng)該是溫寒月用的迷藥吧。這事你交給我,我來查!”
玄澈猶豫了許久,開口道:“哥,你今天這事,有點過分了……你以前都不會如此任性的……”
玄清沒有接話,只一心幫凌柔擦拭傷口。
“哥,她雖然是師娘的女兒,但你也要收斂一些,門派基業(yè)都必須你來撐著。今天這事雖然是溫寒月有錯在先,可比武就沒什么公平可言的,何況你也知道她也是為了聶無雙才這樣的……寒月那里我會勸解,可你也要有所表示的……”
“我知道……”
“藥我都給你放在這里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她?!?p> 玄澈放下了藥瓶,看了看玄清,無奈的離開。
玄清撕開凌柔手臂和右腿的衣衫,輕輕地給她的傷口抹藥,然后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低聲道:“會好起來的。”
他看著一旁一套干凈的內(nèi)衣,猶豫了許久后,吹滅了蠟燭。
黑暗中,他輕輕的脫掉凌柔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傷口,少女光滑的肌膚觸感,讓他有些心亂。
抽出干凈的內(nèi)衣,替她扣上內(nèi)襯的扣子。
這件事情雖然簡單,卻不知為何用了半個時辰才做好。
摸著黑幫凌柔蓋好被子,又呆呆地坐在床邊,苦笑一聲,喃喃自語道:“何苦呢?”
心中的躁動終于平復(fù)了,他靠在床邊,回憶洶涌而來。
“聶高使,你可以幫我把母親帶回來嗎?”
黑衣女子低頭看了看他,道:“我做不到。她那樣驕傲的人,說走了,怎么會回來呢?”
小男孩遞給她一個核桃手串,道:“你把母親帶回來好嗎?”
聶無雙拿著那把核桃手串,試探地問道:“這個就是離相道人自己親手做的,可以進她的結(jié)界的核桃手串嗎?”
小男孩點點頭,他看的出聶無雙眼中對薛離相的感情,他相信她,一定可以把母親帶回來。
聶無雙接過手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帶她回來的!這凌空劍就作為我們交換的信物,等我回來你再還給我好嗎?”
小男孩接過那把凌空劍,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天的桃花漫天紛飛,漸漸迷住了他的眼睛,再也看不清眼前的背影。
“兄長?兄長?”
玄清感覺到有人在推他,從睡夢中緩緩醒來,睜開眼便看見凌柔的臉,他的心有些不安分起來,呼吸也有些加快。
“兄長?你怎么臉紅了?”凌柔湊上前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玄清瞳孔放大,只聽得到胸膛里傳來的心跳聲,他下意識地起身,緊張地道:“你……你醒了?”
凌柔不明所以,“兄長你帶我回來的?”說出口便有些后悔,這里是朝陽館,她應(yīng)該猜到的。
玄清點點頭,別過臉去,不再看她。
凌柔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換了,輕聲問道:“我的衣服……是你換的?”
“事出緊急,我吹了蠟燭換的。”玄清的語氣帶著一些慌張。
凌柔將一切都看在眼里,想來像薛玄清這樣的正人君子,提到這事肯定是不好意思的,或許她應(yīng)該將那件事情告訴他……
凌柔正猶豫間,玄清又道:“若是冒犯,我……”他急于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凌柔笑道:“兄長莫多心,我非俗世之人,不在意這些的。”
玄清心里亂的很,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便岔開話題道:“溫寒月的劍上有毒,你昏過去了。”
她輕輕拍了床榻上的一角,示意玄清坐下。
玄清照做,凌柔輕聲道:“我知道的,剛剛醒來的時候我自己把過脈了,不是什么嚴重的毒。你聽過菏風(fēng)醉沒有?”
“倒是聽說過菏風(fēng)閣,水鄉(xiāng)齊鎮(zhèn)的門派,可是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沒了?!?p> “嗯,這菏風(fēng)醉就是他們門派研制的一種特色迷藥,只會讓人昏迷,不會有事的?!?p> “你怎么知道的?”
“也不看看我?guī)煾甘钦l。這點雕蟲小技我門兒清!”
“菏風(fēng)閣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沒了,溫寒月是如何有這種東西的?”
“沒了?怎么沒的?”
“二十多年前,幾大門派圍攻玄清宗,就在山腳下的云陽鎮(zhèn)?!痹脐栆粦?zhàn)損耗了太多武林門派,所以為了避世,玄清宗整個移居到山上。
“那這其中必有什么隱情,兄長可細察一番。”
玄清點頭,轉(zhuǎn)身看見凌柔身著單薄的內(nèi)衣,道:“天冷,你躺好?!?p> “沒事的,你屋內(nèi)的炭火那么足,我都熱的不行了。”
玄清注意到火爐里火苗旺盛,輕笑一聲,道:“是我疏忽了,怕你……”說到一半又覺得尷尬,又改口道:“你躺好,別牽動了傷口?!?p> 凌柔應(yīng)聲躺好,任憑玄清幫她蓋好被子。
突然凌柔攫住玄清白玉般的手,道:“兄長,你的手好白好嫩??!怎么保養(yǎng)的???”
玄清面色如常,耳廓卻透出一陣粉暈,輕輕地抽手而出,道:“你可真擅長說廢話?!?p> 凌柔笑嘻嘻道:“兄長生的如此風(fēng)華絕代,也不知禍害過多少姑娘了?”
玄清只輕聲道:“沒有。”
凌柔又道:“還說沒有呢?光是我聽說的就有好幾個了,想來是兄長自恃美貌,不愛搭理別人罷了?!?p> 沒聽到玄清的回答,凌柔只當他不想說話,又道:“手臂上的傷口好疼,我不行了,我要休息會?!?p> 玄清看著凌柔的睡顏,輕聲說道:“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