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梢其實是一個自信的人,非常自信,還在地球的時候,他畢竟是超能力特工組里邊唯一一個沒超能力的人,個人綜合素質(zhì)可想而知,可奈何人在異界,見識的東西和地球完全是兩碼事,建立起來的那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信心被擊潰開來。
本來陷入了自卑的旋渦,幾乎無法自拔,可是想著想著,自己才來這世界七天啊,那一劍劈大蛇的大神都多少歲數(shù)了,誰知道呢?那些書籍里邊,甘軒寧講過的,還有那不難想象的高階源術(shù)師們,再厲害,不也是環(huán)境不同造成的嗎?
我柳葉梢才來了七天,當(dāng)然比不得,但是未來誰說得好?一往無前的心在什么時候都是最重要的,如果怕了,那就毀了。
熱血的從胸腔里出來的時候,往往會越發(fā)的噴薄,直到埋沒理智,埋沒一切思維,直到用勇敢作為理由前去實施。有時候你認(rèn)為的熱血,其實是最真實的魯莽,只有成功的活下來,戰(zhàn)勝了可能存在的失敗,那才能叫做熱血。
甘軒寧跟在后邊也不演了,佝僂的身子直了起來,大步跟上柳葉梢的步伐,往旅館跑去。
……
如同甘軒寧猜測的那樣,前來追殺他們的人正是蛇門之人,還不是簡單的蛇門人士,此人名叫鐘蛇,是著名的蛇門三人眾之蛇尾,蛇門收弟子以三人為一組,按源士,源師和尊者的大等級來分化,在源士這一級里邊,鐘蛇算是三人眾里邊最落后的蛇尾,可但凡能選入三人眾,實力定然不容小覷。
此行來到河灣城就是為了尋找一份剛好五階初級的蛇類源晶,他已在各個拍賣行盯了很久了,功法進(jìn)階需求所致,高階的蛇類源晶不行,低了也不行,所有五階的蛇類源晶非常難找,好不容易聽到一點(diǎn)消息了,那人卻說沒有。
沒有,顯然是假的,鐘蛇知道如何判斷人的言語,甘軒寧說話時的眼神暴露了他的真假,別人可能沒有注意到,可聽聞詢問源晶的時候,甘軒寧的眼神明顯有下意識的躲閃,說出的話八成是虛假的,在鐘蛇眼里,這二人定是拿到了五階蛇源晶,并且不知為何沒有出售。
很簡單,在拍賣行里,柳葉梢和甘軒寧并沒有說有源晶。
盡管只是臆測,可這五階的蛇源晶太重要了,盡管只有一點(diǎn)可能性,也要去搏一搏。
至于柳葉梢和甘軒寧手里的其他五階材料賣來的源石?哼,兩個初階的小公子還不是為他人做衣裳?
鐘蛇早是四階引源境的源士了,邁過了初階的門檻,對付兩個初階之人輕輕松松。早在相遇之時,鐘蛇便給甘軒寧的眼里種下了秘術(shù)種子,在他的三人眾里邊,都能感受到這顆種子,而甘軒寧本身是感受不到的,不為別的,純屬等級太低。
鐘蛇到了旅館里邊,扮做柳葉梢的朋友,詢問了小廝二人是否在店,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剛剛出門,晚上回來,彼時彼刻柳葉梢和甘軒寧確實是剛出門不久,鐘蛇留在原地施展秘法感受那顆種子的方向,卻是越來越遠(yuǎn),心覺不對,觀察一陣便打算出門去尋找。
鐘蛇的追蹤秘法還是太初級,只有施展的時候才能感應(yīng)到大概的方向。
他很糾結(jié),不知道該直接追出去,還是在原地等待,畢竟追出去只知道方向,不知道距離,按理說是沒走遠(yuǎn),可若是走一半對方回來了咋辦?若是原地等待,若是對方察覺到什么信息,要離開此地,那豈不是追不上了?
他不由得感受到實力才是硬道理,一想到他的源晶被拿走了,升階的關(guān)鍵被耽誤了,內(nèi)心便給二人判了死刑。
糾結(jié)了片刻,他決定主動出擊。
而就在他主動出門的那一刻,擦身而過的兩個人似乎有點(diǎn)眼熟,他回過頭對著樓梯口叫住正要上樓的二人:“站住。”
那二人回過頭來,滿眼的警戒,正是柳葉梢和甘軒寧,柳葉梢的右手默默的扶著幻劍,隨時都要出手,而甘軒寧則是直接喚出劍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感受不到他的等階,估計比我高不少,小心?!备受帉幪嵝蚜~梢道。
柳葉梢倒是沒有在意,反而問道:“還請問閣下有何貴教?看您有點(diǎn)眼熟?!笨涂蜌鈿獾膯柧?,客客氣氣的問一個等階比自己高的人,雖然柳葉梢不知道這人哪兒來的殺意,但既然金手指說了是殺手,那便要多多小心。
“五階源晶交出來,饒你們一命。”鐘蛇開門見山的說道,正說著,那人渾身殺機(jī)涌現(xiàn)。其實這鐘蛇神經(jīng)不是很正常,嗜殺,一旦內(nèi)心對誰有了一點(diǎn)點(diǎn)殺機(jī),就想著一切辦法去殺了他,掠奪他的生命。
柳葉梢也不是沒見過這種人,那身上的殺氣一涌現(xiàn)出來就能感受到這人的意志,哪怕交出了那源晶也會將二人殺死,這種人很可怕,在他們的世界里,他們便是世界的中心,而往往這種人又沒什么出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典型,他們所有的過錯都?xì)w在其他人身上,而自己永遠(yuǎn)是對的。
柳葉梢沒有猶豫,直接抽出劍來。
“客官,各位客官,還請住手啊,要交戰(zhàn)還請去比武臺,小店不是你們對決的地方啊。”那小廝見勢不對,站出來說道,“我已經(jīng)通知城衛(wèi)隊了,他們不時便到?!彼盅a(bǔ)充道。
甘軒寧聽聞此話說道:“先收兵器,城衛(wèi)隊很快會來?!?p> 柳葉梢怎會收兵,擱在地球上,遇到這種事情你報警等待救援,和等死沒有區(qū)別,只有自己抗?fàn)帯?p> 而他也沒有意料到鐘蛇的瘋狂,那殺機(jī)一涌現(xiàn)出來便不可收拾,聽到小廝說通知了城衛(wèi)隊,居然抽出劍來,一劍把那毫無源氣的小廝給砍了,那把長劍上面雕著一條青蛇,和他拿劍的手臂如出一轍,那蛇栩栩如生,讓人看了便心生膽寒。
小廝緩緩的倒下去,那劍口鋒利極了,脖子的切口處冒出綠色的濃稠液體,甚至還有微微的滋滋響聲,一看就知道是不得了的劇毒。
“我不管今天誰來,你們都是必死了?!辩娚呖车鼓切P,持劍便沖了過來,柳葉梢自然不示弱,右手抽出幻劍,左手戴著手套掐了虛空之門的訣印,在鐘蛇眼里那柳葉梢如同被嚇的癡傻的劍客,一劍劈在空中,還來不及嘲笑,只見自己眼前出現(xiàn)一道劍影,下意識去格擋住,那力道就好像被面對面劈了一劍。
柳葉梢同樣十分吃驚,這一劍雖然沒有想要鐘蛇的命,但卻想著要出其不意的重創(chuàng)他,一劍未得手,提劍便要再來,而甘軒寧也沒有閑著,早在小廝倒地,他便持劍沖了出去,此刻鐘蛇剛擋下柳葉梢的一劍,趁著這個空檔,那劍上泛起青光,瞬間便到了鐘蛇的眼前,那鐘蛇卻不躲不閃,竟是拿著額頭去接,要知道這可是甘軒寧全力的一劍。
甘軒寧心中甚至已經(jīng)開始想如何在城衛(wèi)隊面前解釋事由經(jīng)過了,這一劍下去五階也該劈破頭了。可那劍斬下,確確實實的劈到鐘蛇的額頭,那額頭卻泛著青光,鐘蛇滿臉邪氣,撇嘴一笑,一手持劍招架還在用虛空之門遠(yuǎn)程出劍的柳葉梢,另一只手反過手來,竟變成一顆蛇頭,伸手便給還在震驚和不可置信中的甘軒寧肩膀一下,那蛇口死死的咬住肩膀,眼見那毒牙便開始分泌毒液。
那蛇手卡在肩膀中,似乎咬到什么堅硬的東西,鐘蛇正覺得不對,卻松不開手,那毒牙開始分泌毒液,腐蝕掉外層的衣物,才看見甘軒寧的肩膀處居然戴著金屬護(hù)肩,電光火石之間,甘軒寧當(dāng)機(jī)立斷,反手一劍揮到那只蛇手,蛇手可沒有那額頭堅硬,那額頭本就是鐘蛇所修功法中最堅固的蛇額區(qū)域,那蛇手主攻,目的就是一擊必殺,哪有抵抗之力,一劍之下居然砍下那只胳膊。
柳葉梢的源氣就快耗盡,虛空之門的頻率便慢下來,甘軒寧的這一劍斬下胳膊,正好給予了柳葉梢緩沖時間,鐘蛇的嚎叫聲一時間充滿整個屋里,傳到街道,那街道的末端正是一隊城衛(wèi)兵,聽聞此聲,更是快馬加鞭。
甘軒寧一擊得手,立馬閃退到柳葉梢身邊,那鐘蛇似乎沒想到會失手至此,一手按住自己的斷臂處,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聽見那城衛(wèi)兵靠近的聲音,又見那甘軒寧已經(jīng)退去,只得放下狠話:“此仇不共戴天。”便要撤走,畢竟在城里鬧事,還是蛇門弟子,恐怕不會安寧。
只是那城衛(wèi)隊確實來的迅速,已經(jīng)到了門口,列隊包圍了整個旅館,鐘蛇見狀,也是果斷,竟直接收起劍,束手就擒,束手就擒還有機(jī)會,若是反抗,恐怕要當(dāng)場去世。
那城衛(wèi)隊長看著屋里一片狼藉,中劍的小廝早已死透,皺著眉頭看著柳甘二人,二人剛要解釋,卻只聽城衛(wèi)隊長說話:“都帶走,回去解釋?!?p> 正說著,前廳柜臺后邊竟鉆出一人來,定睛一看,正是旅館老板,不知何時藏在柜臺后邊,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出來說:“我是歷事證人,請將我一同帶走佐證。”河灣城的法規(guī)既是如此,如若在公共場合發(fā)生打斗,有經(jīng)歷事情的旁人,必須站出來公證事情經(jīng)過,不得隱瞞,況且身為老板,旅館里的小廝死了,他更有義務(wù)站出來講述事情的經(jīng)過。
城衛(wèi)隊長見到這人,心里高興,他還擔(dān)心難以調(diào)查事情發(fā)展,有了歷事人的存在,一切都變得容易起來,壓著四人便匆匆離開,并留下兩個城衛(wèi)隊的人打掃現(xiàn)場。說來也怪,居然沒有什么圍觀人群,鬧出這么大動靜,門口匆匆忙忙的人都未曾駐足圍觀。
柳葉梢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甘軒寧又在一旁做解釋,這城里遇到這類事件的處理辦法,聽來聽去,他只聽明白一件事,他們倆會沒事兒。
到了城衛(wèi)隊臨時羈押處不多時,金多多居然也趕了過來,據(jù)他所說是得到消息,當(dāng)然要來助大哥一臂之力,于是,在金多多作保,旅館老板佐證的情況下,二人很快便從羈押處放了出去。
而此時,完成任務(wù)的聲音傳了出來,任務(wù)獎勵已然出現(xiàn)。
“獎勵超能點(diǎn)10點(diǎn),敏捷1點(diǎn)?!?p> 終于不是窮光蛋了,而且敏捷更多一點(diǎn)的情況下,眼清目明,渾身輕松。
……
三人從羈押處離開,去金家酒樓吃香喝辣壓壓驚,羈押處傳出消息來說,那鐘蛇竟然越獄出逃了,如蛇蛻皮般,只留下了一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