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軒欲哭無淚,崔章果然沒有眼力勁兒。
無奈之下崔軒只得將表演進行到底。
他拿起一壺酒喝了一口,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另一只手拿著剛扯下的雞腿走到崔章面前。
“哈哈哈哈,雞腿里就是有酒啊。小子,來嘗嘗?”
“雞......嗚!”
崔章正想問崔軒雞腿里怎么可能有酒,剛一張嘴被崔軒死死地塞進了雞腿。
崔軒瞪著崔章,心道有吃的還塞不住你的破嘴!
“哈哈哈,你看看你的樣子,真像個十足的傻瓜,哈哈哈哈哈?!?p> 崔軒捧腹強笑,步步倒退,退回自己的椅子旁,一屁股坐在地上。
崔章憤憤然:“無聊,你不吃雞腿我吃!愚蠢的酒鬼!”
崔軒微瞇著眼睛:“嗝~”
過了很久隔壁依然很安靜,但殺意再度慢慢消退。
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些事我們回去說吧?!?p> 開門聲從隔壁響起。
“小二結(jié)賬!”
樓下傳來小二的應(yīng)和聲:“來嘍~”
直到隔壁響起足音很久以后,崔軒睜開眼站了起來,剛剛他喝了一口酒腦袋有些暈暈的,不過意識非常清楚,他并不是一杯倒。
崔章坐在對面剔牙,他不想出聲搭理崔軒,崔軒的嘲笑讓他覺得崔軒就是一個老傻瓜、倚老賣老的老東西。
崔軒轉(zhuǎn)身看著自己身后的屏風(fēng),好似在尋找什么。
崔章覺著這個醉鬼已經(jīng)傻了,跟尋寶似的看屏風(fēng)干嘛?上面有錢嗎?他為自己的命運悲嘆,好不容易被人收留了,好心人卻是一個傻子。
崔軒仔細(xì)尋找著,不多時,果然在屏風(fēng)上找著了一個洞,崔軒把眼睛對準(zhǔn)洞,對面跟這邊的擺設(shè)是鏡面對稱的,從這個洞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對面的殘羹冷炙,崔軒看見了飯碗和酒杯擺放的位置,心下了然。
“呼”幸好自己機智,要不然今天避免不了一場戰(zhàn)斗了,對面既然敢去尋找神器,就算身手不好,說不定也是權(quán)貴背景。
崔軒打算轉(zhuǎn)身吃飯,結(jié)果看見崔章眼神無比悲戚的盯著自己。
......
說起來這些謹(jǐn)慎行走江湖的法子有不少還是跟著崔章學(xué)的,崔軒嘆了口氣。
難道這就是輪回?前十年他照顧我,現(xiàn)在我照顧他?
“吃飽了?”
崔章點點頭,但他沒吃飽,于是坐下繼續(xù)繼續(xù)吃起來。
所以那些書上寫著的東西都是真的咯?神器?跟我這種倒霉鬼怕是沒什么關(guān)系。
見著崔軒搖頭,崔章不解:“你為什么搖頭?”
瞧著崔章單純的模樣,崔軒再度重重嘆氣:“下次,你再感覺到什么的時候悄悄的告訴我就行了,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崔章一知半解的點頭。
兩人走出魯記酒樓時均已撐的走不動道,崔軒顧著吃菜忘了酒,只好打包拿在手里。
“崔章,大哥有點兒醉,你扶著我?!?p> 崔章心想我信你個鬼,明明就是吃撐了不想走路,但自己白吃白喝總不能不聽話,況且這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
崔章走過去扶著崔軒,崔軒心里樂開了花兒,這換在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這么一想其實挺好,雖然崔章還沒恢復(fù),但至少是聽話的。
兩人晃晃悠悠回了崔家。
卻不想不遠處的樓房之上站著兩個人一直盯著他們。
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你看,我就說是你想多了。”
“此事重大,不可有一點疏忽。”
“咳,我也不知道這小鎮(zhèn)上的房屋建筑隔音會那么差?!?p> “哼,走吧,去常府看看?!?p> “他莫名其妙失聯(lián),會不會已經(jīng)逃走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p> 崔氏兄弟到家后,崔軒回屋選擇繼續(xù)看書,崔章亦跟了過來。
“你跟著我做什么?不去玩嗎?”
“沒什么可玩的?!?p> 崔軒頭大起來,以前自己無聊的時候崔章都趁機哄騙他練功,順便也可打發(fā)時間,現(xiàn)在崔章武功比自己高,讓他練功再把自己給練進去了,昨兒的拳他還賒著呢......
“你有沒有想玩的玩具?我給你買?”
崔章?lián)u頭:“玩具是什么?”
崔軒腦仁疼起來,他想了又想該怎么辦,最后一拍腦袋:“你喜歡蛐蛐兒,一會兒咱倆上山帶你去抓蛐蛐兒怎么樣?”
崔章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好!”
“那你先回屋休息休息,然后把你那個竹罐找出來?!?p> “我的竹罐?”
“???噢,是我以前放在你現(xiàn)在住的那屋子里的?!?p> “好!”
崔章興奮的跑回屋,留下崔軒一個人在原地感嘆帶孩子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也不知道當(dāng)年二十來歲的崔章,為了照顧自己頭得有多大。
“他這些年為了你,放棄了很多?!?p> 這句話又浮上崔軒心頭,他苦笑著搖頭。
大哥啊大哥,什么時候你我才能過回以前的日子啊。
崔軒正在感嘆,眼波一轉(zhuǎn)那本《魂術(shù)》還靜靜躺在桌子上。
這本書來到他們二人的生活中究竟有什么意義呢?是幫他們兄弟解決困難,還是帶他們卷入一個更大的漩渦中?
種種跡象表面,它的出現(xiàn)絕不會是一個結(jié)束,更多可能的是一份開始,這里面的秘密使崔軒覺得自己離這個世界很近很近。
從前的他只不過是一個押鏢的小嘍啰,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可能就是做一名鏢師。如果不幸,衛(wèi)國與別國開戰(zhàn),也許他還會被當(dāng)成壯丁去往那吃人的戰(zhàn)場,但他根本不怕,橫豎這條爛命也無人再意,如果能夠在戰(zhàn)場上對砍兩個人,或者多領(lǐng)幾個人頭的賞錢。
榮華富貴、飛黃騰達在他眼里從來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不是因為他沒有上進心,只是因為他知道大多數(shù)人一出生,地位的枷鎖、出身的枷鎖、環(huán)境的枷鎖,都像一道道長著刺的圍墻圍住了一個人前行的分叉路口。
他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只能沿著泥濘的路,沾著渾身的泥水在路上走著,曾經(jīng)他很幸運能夠有崔章在他前面為他遮擋風(fēng)雨,而如今電閃雷鳴毫無障礙的在他跟前呼嘯。
本來,他應(yīng)該無助的地上,但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電閃雷鳴之處亦有一條隱秘的道路,不為人世規(guī)則所限制,風(fēng)和雨、雷和電隨時可能打在他身上,但是真實的世界同時也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