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兩人將常廣進的珍藏們都檢查了一遍,但除了這些東西,其余什么別的線索也沒有。
柳媚兒嘆了口氣:“看來只有這些線索了,我們回去研究研究吧?!?p> 雀桑看著柳媚兒古井無波的眸子,附和著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客棧后,雀桑小心翼翼的開始拼接起那些被崔軒撕碎的紙條,而柳媚兒則是遠遠的坐在房間的另一邊,看起了那些從常府收回來的書信和文件。
拼接這些紙條并不困難,崔軒盛怒之下雖然將其揉的很皺,不過卻并沒有撕的太過破碎,只要耐心的拼接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將其復原。
反倒是柳媚兒看著常廣進的書信,一向淡定從容的她緊緊的皺著兩條柳眉。
雀桑拼接完那些皺紙后,看著那份考核名單不明所以,但這樣不易保存,他取來紙筆將名單一字不漏的抄寫了一份,然后準備交給柳媚兒看看,一轉身卻見著柳媚秀眉緊蹙,神色看起來甚至有些難受。
“媚兒,我這里的工作做完了,這些碎紙只是一份廣進鏢局的鏢師考核名單?!?p> “給我看看吧?!?p> 柳媚兒從雀桑手中結果那份名單,上面寫著很多人的名字,但這些名字里會有殺掉常廣進的人嗎?
柳媚兒將雀桑抄寫的名單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我這邊正好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廣進鏢局內鏢師和鏢伙兒的資料,上面還有他們的住址?!?p> “那你為何看起來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難題?”
柳媚兒將一封書信遞給雀桑,同時從桌上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然后喝起茶來。
雀桑接過書信,發(fā)現(xiàn)這是一封情信,但卻是一封讓人看了之后有些難受的情信,雀??吹臏喩砥痣u皮疙瘩,這里面寫的東西不僅不雅而且令人倒胃。
“咳,這樣的信怎么可能有女人會收下呢......”話音剛落,雀桑想起常廣進的珍藏里好像也不止有女人......
雀桑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柳媚兒見雀桑皺眉,心中料想到他大概在想什么。
“無所謂女也好男也好,總之是居然真的有人給他回信了?!?p> 見柳媚兒真的遞了一封信給他,雀桑感覺世界有些魔幻。
這回信里的文辭比常廣進好上不少,不過......太過于癡纏,雀桑身上依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緩緩將信放下雀桑道:“看來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柳媚兒見雀桑這般怔住的模樣,忽然有些想笑:“應該是,一知半解比一無所知可怕多了,常廣進的文辭真是令人感到震撼?!?p> 雀桑內心無比必贊同。
柳媚兒站起身:“看了這些信件,我認為常廣進應該是有一位老情人在廣進鏢局以外,如果我沒猜錯甚至可能是位青樓女子。”
“你怎么知道?”
“字跡娟秀,且信紙上有股淡淡的胭脂味,而且這種胭脂并不昂貴,更重要的是常廣進曾在信里提到過“贖身”一事,不過被拒絕了?!?p> “萬一是奴隸呢?”
“你見過有幾個奴隸識字呢?而且還是位姑娘?!?p> 雀桑站起身子:“那我們可要去查找一番?”
柳媚兒搖頭:“你可知祭拜蛇神大弟子減晁的寓意?”
“減晁?”
“世人愿意去祭拜邪神,除了為了保佑自身的平安以外,還因為邪神才會去做那些看起來違反秩序的事,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天道”,蛇是冷酷無情的化身,傳說祭拜蛇神就可以斬斷七情六欲,雖然是誤傳,但我料想常廣進一定是相信了,否則一般人不會祭祀減晁。那么常廣進既然跟這位青樓女子情意正濃,又怎么會祭拜蛇神?”
“你的意思他按照我教的規(guī)矩......”
柳媚兒踱步至窗外,看著窗外的人間煙火,不帶一點情緒的說:“沒錯,那位青樓女子應該是被常廣進親手斬殺了?!?p> 雀桑頓了頓,并沒有太多情緒波動:“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
“為了萬無一失,先去證明一下我的推測,桌上還有一些廣進鏢局內其他人的住址,可以去查一查這些人有沒有問題?!?p> ……
崔軒已經將“收魂術”練習的差不多了,他終于開始修行起“招魂術”,招魂術的符文要復雜很多,而且不止一副畫。
上官文淵寫的這本書上記錄了三種,他在書里說招魂術千變萬化,不同的符文可招來不同的死靈,有的強有的弱。有時不同人對著同一副畫描摹,都會招來級別相差很大的死靈,可能會非常強大甚至將召喚者的靈魂吸食掉,也可能會非常弱小,不堪一擊到對著吹一口氣都可以將其吹回冥界。
當他寫下這本書之時,“招魂術”的研究剛處于起步階段,這三種“招魂術”是那時最新研究的結果,可以分為初等、中等以及高等。等級越高意味著符文越復雜,也越加危險。是的,但這樣一來召喚出的死靈也必然越加強大,不過事后若是要驅趕這些強大的死靈需要的“幽火”也會越多。
然而崔軒這么久了只召喚出了一次“幽火”,還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成功的。
那天,崔軒召喚出了這么久以來他召喚出的最狂野的風,甚至連這方天地都為之色變,那時崔軒很焦急,因為鎮(zhèn)上還有那么多人,這樣下去他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
危急之下,崔軒抱著拼命的決心沖向那狂風,任由狂風撕裂他的衣服,吹起他的身體,在意識眩暈以前,他心中騰起死寂絕望的感覺,仿佛一切都將要結束了,但他仍舊用心神不停的勾勒著“收魂術”的符文。
是的,他想要反方向招來狂風將這邊的狂風趕跑。如果失敗了他就隨著狂風而去,也算是給即將被狂風席卷的黃溪鎮(zhèn)陪葬,畢竟這一切都因他而起,更何況跑也是跑不掉的。
就在這個時候,幽青色火焰如同兇猛的野獸從崔軒的身上猛得躥出來,吞噬了一切狂風,那是崔軒第一次見到“幽火”,然而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他還沒有來得及嘗試去觸碰那些火焰,一陣眩暈感如開閘的水流般猛地噴涌而出,崔軒就此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