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已然名冠天下
“那就退朝!”
“吾皇.....”
等等!
李慕九再一次的打斷了所有人的話,她都沒法形容那些人的血盆大口究竟張得多大了。
南帝微瞇起眼:“李愛卿可是對朕的安排還有些不滿?”
都走到這一步了,她敢說一句不滿,那可就滿盤皆輸了!
李慕九拱手:“我,臣并非此意,臣只是想請陛下安排幾個厲害一點的醫(yī)者隨臣回御王府,料理太子的病情!”
太子究竟是否中毒,他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足以見得此事很多人知曉,而那些人并且要么都是忠王的人,要么就是南帝的人!
靳光昀眸中泛寒,瞥了眼白澤遠(yuǎn)。
白澤遠(yuǎn)年近四十,氣質(zhì)很是淡定,他似乎分毫猜不到接下來他要面臨的是什么。
他的臉色仍舊淡漠。
南帝微斂眸:“既是事關(guān)太子,那就讓白院首隨你一同回府!”
這個決定情理之中,除非有心人,還真不會介意。
“陛下,淑妃娘娘身子不佳,該是跟肚中的龍脈有關(guān),她事先派了人讓白院首前去診斷,今日該是不行了?!?p> 一男人收到靳光昀的眼神,便對著南帝說道。
南帝眉心一皺,李慕九挑起了眉頭:
“既然這么巧,那就先讓臣陪著白院首前去淑妃娘娘的行宮探望一番,雖然臣年紀(jì)尚小,但對女人的病況還是很了解的?!?p> “你一個還未及笄的女子怎能觸碰此等事?”
李慕九不急也不緩,態(tài)度非比尋常的張狂。
“那白院首還是個男人,他都能觸及此事,我怎么就不能去瞧一眼了?”
“你!”
“你這是顛倒是非!這兩者豈能同日而語?”
誒。
巧了。
李慕九無賴的挑了挑眉弓:“曾經(jīng)師傅也這么說過我,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歡顛倒是非?”
“陛下,陛下你看!”
“夠了!”
南帝厲聲道:“傳朕口諭!待白院首探望過淑妃娘娘后,立刻同李刺史前去御王府!”
“臣領(lǐng)旨!”
不多時,原本聚集在正殿之中的朝臣待南帝離開后,便各自散開。
許是李慕九這個人攪亂了他們所有計劃,甚至將太子一事擺在了明面上。
此時她孤身一人,明顯是不少人的攻擊對象。
可奈何,他們年紀(jì)都可以做他父親了,李慕九臉蛋白嫩,個子瘦小。
她眨巴眨巴眼,還真是讓人指著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訓(xùn)斥!
“李慕九,你真是好大的膽!”
李慕九抬眸看了眼還留在正殿之中的十幾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慕知。
“喲,咱們現(xiàn)在都是同僚了,就算我品階低,你們也不能直呼其名吧?”
“你以為江州刺史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模磕憧芍菀皇氯羰翘幚淼貌煌桩?dāng),你就算有一千條命,你還是得付出代價!”
殺氣迸發(fā)僅在一瞬之間。
李慕九整個人都好似被籠罩在了駭人的氣息當(dāng)中。
可令人氣憤的是,她仍舊不怕。
她好像真的是有一千條命,隨隨便便玩一玩鬧一鬧,她還是能跟臭蟲一樣活著!
“你可知你今日在朝中的態(tài)度,都得罪了哪些人?”
慕知幾步走到李慕九的面前,口氣如同教導(dǎo)小輩一般嚴(yán)肅。
“若是本官沒記錯的話,慕清已經(jīng)去往江州了,江州一事如此之大,你就不擔(dān)心誰發(fā)生了一點意外?”
李慕九拿舌尖頂了頂臉頰:“莫不是慕王侯為了似錦前程,打算大義滅親?”
莫大的諷刺極為刺耳。
慕知沉聲道:“如今風(fēng)勢已變,沒人能夠置身事外!”
“那我硬是要去江州呢?”
“那你的下場就是死!”
沉重,陰謀,深沉,殺氣。
重重感覺交織在一起,百味陳雜。
李慕九抬起頭掃了眾人一眼,繼而點了點頭:“行,那我就看看,究竟是生是死?!?p> 慕知說的這番話,無非是想讓她投靠到忠王門下幫他做事罷了。
可他們并不知道,忠王已經(jīng)打算鏟除她了!
“告辭!”
李慕九冷漠轉(zhuǎn)身,背影好似不帶半點風(fēng)塵。
慕知冷冷看著她的背影,真不知道慕清到底在作什么死,竟會培養(yǎng)出這么一個鋒芒畢露,不知收斂的徒弟!
待下了正殿,白澤遠(yuǎn)去了淑妃娘娘的行宮,而靳光昀將她叫去了御花園。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待靳光昀的見面完了后,皇帝還要見她一面。
李慕九想到這里揉了揉眉心,便跟在太監(jiān)身后一步步朝著御花園走。
“入座吧。”
此處風(fēng)景秀麗,大氣雅致。
白玉桌上,靳光昀臉色沉冷,卻不帶半點怒火。
李慕九也沒客氣,她坐在椅子上便翹起了二郎腿。
很快,宮女太監(jiān)便將糕點茶水等準(zhǔn)備妥當(dāng),待靳光昀手一揚(yáng),諾大花園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李慕九拿起塊杏仁糕塞進(jìn)嘴里,靳光昀微瞇起眼:“你就不怕本王下毒?”
毒?
李慕九一笑:“你若能毒翻我,金線毒那玩意兒我還就解不了了。”
是醫(yī)也是毒。
是毒卻不一定是醫(yī)。
李慕九若是這點本事沒有,她曾經(jīng)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靳光昀聞言淡漠的收回眼神:“看來你師傅跟陛下早有過交際?!?p> 能揣摩至此,李慕九也沒意外。
她掀開茶蓋,喝了口,聲音不冷不淡。
“若非如此,我憑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保護(hù)太子?又憑什么膽敢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放肆?”
不正是有南帝做她的后盾,她才敢這般不顧忌自己的性命嗎。
“陛下究竟給了你們什么好處?你要知道,如今的陛下可不是曾經(jīng)那個一手遮天,執(zhí)掌天下的國主了!”
而是一個被自己親生兒子束縛住手腳的人。
他就算手里有權(quán)勢,可要想跟靳光昀抵抗,還是會舉步艱難。
李慕九淡瞥了他一眼:“好處?好處就是沒了你,南厲才會太平?!?p> 靳光昀瞳孔一瞇,李慕九慵懶的依靠在了椅子上:
“否則你以為,權(quán)和勢哪一點需要師傅走到如此險境才能得到?”
倘若當(dāng)年慕清不脫離慕家,說不定如今站在朝堂上的那個王侯就該是他!
“我?guī)煾狄讶幻谔煜?,他想要的無非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