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轉變與冷血
睜開眼睛，年輕的治安官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一場夢，這場夢真實而又荒誕無稽。在夢中他在雨中追捕著疑為間諜頭子的男子，在短暫的追趕后將其逼入了一個死胡同。但這時他卻突然被天上的閃電劈中然后昏迷了過去，醒來后卻因為全身赤裸于是像小偷一般做出了飛檐走壁的舉動。
就連自己那把劍也因為遭受的雷擊而完全改變了原來的面貌。更可笑的是，那把來歷神秘的、刻有神語以諾的魔法武器并沒有因為雷擊而損毀，反而是變得更華麗、樣貌更加威武。
他被自己的夢給逗樂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于是忍不住開口輕笑了幾聲。
爬下床走過去，打開院子的門。新鮮的空氣瞬間傾入他的口鼻中，同時到來的還有灑在他臉上的陽光，在這寒冷的冬天里讓他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他對著太陽的方向伸了個懶腰，全身舒暢的感覺真好。
回到屋內(nèi)，加瑞特穿上衣物，按照每天的習慣俯下身抄起放在角落的武器準備去院子里練習。但比手更快接觸到武器的是他的目光，兩者接觸之后他愣住了。
這不是出現(xiàn)在夢中自己被雷劈過后改變了形狀的武器嗎？
他撿起這把讓他愣神的武器，雙手端平仔細觀察了起來。
長度沒有變，但原先的雙刃變成了單刃，本處于垂直角度中心位置的劍尖也完全挪移到了一側。刃的一端依舊和原來一樣尖銳，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另一側卻完全變成了未開封的背面，由底部至尖頂慢慢變薄。手柄上原先的三個以諾符文已經(jīng)消失不見，甚至原本由于兩種金屬而導致柄與劍身分現(xiàn)兩種彩色的的情況也已經(jīng)起了很明顯的變化。
這把武器已經(jīng)完完全全從一把單手劍變成了佩刀，而且原本的兩種金屬色彩融合在了一起，使得原先那種不和諧的感覺完全消失。
拿在手里的佩刀全身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淡紫色，刃上閃過危險的光芒更是表達著這是一把物理攻擊上遠比之前更高的武器。
將佩刀掌握在手中并嘗試揮舞了幾下，那種輕易出現(xiàn)的破空聲以及輕盈的重量讓加瑞特更加滿意。
但當他無意之中目光的余角瞟到揮舞的手臂上之時，瞬間就不淡定了。
他清楚地看到自己右手手臂內(nèi)側刻印著二個深紫色的圖案------那是從劍柄上消失的兩個以諾語符文：一個代表氣刃，一個代表爆炸能量。
加瑞特提著佩刀走到院子里，他急需嘗試一下這把新武器。
集中意念，激發(fā)斗氣。一切原本順理成章的步驟今天卻讓他愣住了------原本的淡綠色微光并沒有習慣性的在他身上覆蓋。
搖了搖頭，加瑞特認為可能是自己沒有集中精神的緣故，于是他又試了一次。
結果仍舊跟剛才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武器，隨后扔到地上。但事實告訴他，就算武器離手也仍然沒有辦法激發(fā)出自己的斗氣。
加瑞特慌了，他已經(jīng)想起原先自己認為的夢其實并不是夢，而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難道雷劈中自己，導致自己身體出問題了？
他急忙靠著老松樹根坐下，閉上眼睛去感受體內(nèi)那股風的力量。幸好，那股力量還在，但卻已經(jīng)不是風的屬性，難怪自己激發(fā)不出。
體會著土、水、火另外三種物質(zhì)界基本元素的力量，加瑞特一一嘗試著激發(fā)。卻發(fā)現(xiàn)一個都沒有能夠配合自己。
現(xiàn)在自己身體里的那股力量很奇怪，他說不清是什么樣的力量。比風流動更快，比火焰更狂暴，感受著自己體內(nèi)那種毀滅一切的力量，加瑞特現(xiàn)在真是有苦說不出。
體會起來再強大又有什么用？都沒辦法激發(fā)，那不是像花瓶一樣擺著好看嗎？
靜坐了一會，他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發(fā)出一陣苦笑。算了，慢慢再說吧。至少力量還在，總有辦法解決。
想到昨天的事，加瑞特很肯定是這把劍讓自己碰上了雷擊這種倒霉事?；叵胫敃r身體幾乎要被撕裂的疼痛與那一絲絲連綿不斷的在體內(nèi)到處亂竄的閃電，他幾乎一瞬間就把自己倒霉的遭遇歸劃在了始作俑者的頭上------門羅這個牲口，世界上誰都弄不清楚的上古魔法時代的武器就敢隨便往自己人這里帶。
想到這里，他的怒火噌噌得往上竄，握緊了拳頭在心里咒罵著這個不負責任的混蛋。
突然，他體內(nèi)的力量瞬間被激發(fā)了。加瑞特大吃一驚，趕忙看向自己的身體。
一道道淡紫色的電芒開始從體內(nèi)鉆出，不一會這股紫色的電芒便覆蓋住了全身。他趕忙撿起手中的武器，對著天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只見從佩刀刃上發(fā)出一道紫色的巨大氣刃，以肉眼極難捕捉的速度劃向天空，很快便消失不見。
加瑞特被那一瞬間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抬著頭看著天空久久不能思考?；剡^神來后，他又舉起佩刀，接連向天空發(fā)射了四五枚爆炸球。
仍舊是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球狀的斗氣都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被剛才自己全新的斗氣嚇得愣住的治安官許久才回過神來，心中的怨氣瞬間被喜悅所取代。是的，誰不想自己更加強大呢？
剛才還在心里詛咒的門羅瞬間變成了加瑞特的英雄，體會著自己從小就認識的朋友帶來的好處，忍不住在心里祝福身處遠方的他一切平安。
可當加瑞特低下頭的時候，祝福又變回了咒罵。
他的衣服又全燒了。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體以及飄散在地上那仍舊在燃燒的衣物碎片，他苦笑著咽下了這個難以接受的事實。
新的力量異常強大，現(xiàn)在的他毫不懷疑自己能戰(zhàn)勝比自己等級高一級的騎士，甚至在面對高二級的貴族騎士時也不會落到下風。但有沒有強大到能與大騎士，乃至是圣騎士對抗，在沒有面對一名真正的對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可是，奇葩就奇葩在這里。伴隨著這股強大斗氣而來的是每次激發(fā)都會燒毀自己的衣物。雷電斗氣并不像火焰那樣能夠控制里外層溫度的差別，從而不對自己造成影響。它每次從體內(nèi)激發(fā)時都會形成一股狂暴的能量，將自己的衣服攪碎后通過自身的高溫而焚毀。
自己總不能每次為了激發(fā)斗氣都需要裸奔吧？上次還算好，周圍人不多而且由于下雨的原因更讓原本就人數(shù)稀少的地段更加看不到人。但如果下次在密集區(qū)域呢？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戰(zhàn)斗完光著屁股滿大街亂竄吧？
看來門羅終究是個混蛋，他給自己帶來了強大的新屬性斗氣，但這股力量卻不能隨便使用。真的是不負責任。
想到這里，加瑞特無奈地搖了搖頭。現(xiàn)在想這些都屬于多余了，他決定先填飽肚子然后去治安署向署長匯報間諜事件的后續(xù)。
閃耀的拉姆齊二樓，艾莫斯正看著眼前氣定神閑坐在沙發(fā)上的山羊胡。
“尸體處理干凈了嗎？”
山羊胡聽到了對方的提問，但仍然繼續(xù)玩弄著手中的物件------那是一塊約摸有鴿子蛋大小的綠色寶石。抬頭把寶石放在眼睛與太陽的中間瞇起了眼，他開了口：“放心吧，處理干凈了?！?p> 看著對面的山羊胡摸著寶石愛不釋手的樣子，艾莫斯覺得還是有必要需要提醒他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接下來的計劃你有什么安排？”
將寶石小心翼翼地放回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中，安格拉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粗鴮γ娴哪腥?，他笑了。
“嗨，艾莫斯。你對我的水平還不放心嗎？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p> 看著眼前的男人，艾莫斯?jié)u漸覺得自己多慮了。對面坐著的可是老板的左右手，兄弟會中被人公認心機最深沉、最狡詐的兩個人之一。自己都能想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估計接下去的幾天老板就會接到消息，想必他也會對這個計劃感到興奮吧。
艾莫斯抄起桌上的木桶酒杯，狠狠灌了一口。
回到治安署的加瑞特，剛剛向史密斯匯報完整個事件?；旧系那闆r都被他完完整整地匯報了一遍，不過有一個細節(jié)例外------那就是自己的斗氣屬性發(fā)生的改變問題。他相信在這個問題上署長并不能幫到自己什么忙，反而卻會暴露自己激發(fā)斗氣就會赤身裸體的特點，這太丟人了。最關鍵的，他覺得自己斗氣屬性的轉換雖然是在間諜案中發(fā)生的，但和這個案件基本沒有關聯(lián)。
聽完了加瑞特的匯報，史密斯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小伙子。然后他開口問道：“你被閃電擊中失去了意識？代價僅僅是昏迷？據(jù)我所知，閃電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元素?！?p> “署長，這次的閃電并不是巧合，而是被某個魔法物件引導的。可能是因為魔法陣的保護，所以我并沒有出現(xiàn)太大問題?！?p> 說完，他將手臂上的以諾符文以及那把佩刀一起放在了史密斯的眼前。
“您還記得我的劍嗎？”
史密斯回憶了一下，開口詢問道：“是那把柄和劍身顏色不一樣的嗎？”
“是的”加瑞特正色回答。其實關于魔法的東西他也不懂，目前位置掌握到的所有與神秘的魔法相關的知識絕大多數(shù)是維羅妮卡告訴的，其他一小部分是猜的。所以他選擇盡量用最簡單直白的話去向史密斯做出解釋。
“之前那把劍的劍柄上有三個魔法符文，這種魔型文字名為以諾------傳說中神的語言。在一位朋友的幫助下，我成功掌握了其中兩個的使用方法，第三個一直沒有頭緒。一直到被雷擊，這個以諾語的作用才被解開。它的作用似乎是召喚巨大的自然界能量，并利用這些能量完成武器自身以及對使用者的一些轉化?！?p> “比如原先這兩個符文被牢牢刻畫在劍柄上，可現(xiàn)在轉移到了我的手臂上。原先劍身和劍柄是不同的兩種金屬，現(xiàn)在似乎兩種金屬相融成為了一種。又比如......”
“好了，可以了。”史密斯打斷了他的助手，他并非不信任年輕的治安官，只是剛才沒有解釋之前這理由實在太離譜?！澳Хㄒ幌蚴俏疫@樣的老頭子需要避開的東西，這些知識體系龐大而又復雜?！?p> 思考片刻，史密斯還有幾個疑問等待加瑞特的解答。
“你前幾天到哪里去了？治安署內(nèi)部的事情怎么樣了？”
加瑞特聽得滿頭霧水，他不解地詢問道：“前幾天？間諜的事情不是前天才發(fā)生的嗎？昨天我還在處理這個事情，然后被雷擊中。之后就回家睡了一覺，醒過來就來向您報告了?！?p> 等來的回答不禁也讓老署長一愣。
“下大雨是在三天前，你已經(jīng)四天沒有來上班了?！闭f完，老署長頓了頓，上下打量了面前的治安官，關切地問道：“你確定身體沒事嗎？”
三天前？就是說自己已經(jīng)睡了整整三天？加瑞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上下檢查了自己的身體確信沒有任何不適之處后，他向關切的署長表達了自己并無異樣。
隨后他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開口詢問道：“署長，伊安大叔怎么樣了？”
“他已經(jīng)醒了。目前因為身體虛弱的關系，人還在神殿修養(yǎng)?！?p> “你可以去看看他?！?p> 在聽到老伊安已經(jīng)脫離危險醒來的消息后，加瑞特就急忙向史密斯告別。他準備去看望一下這位對自己成長提供過許多幫助的長輩。臨行前他告知署長會馬上開展治安署內(nèi)部的清理工作。
制定完自己今天的行程，加瑞特先是來到了神殿。相比剛被圣城來的大神官治療后面虛弱的樣子，現(xiàn)在的老伊安已經(jīng)恢復了些許精神，臉上也有了一些血色。看著已經(jīng)能夠坐在床上的老鄰居，加瑞特很開心。他告訴對方間諜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最后一個漏網(wǎng)之魚也已經(jīng)發(fā)布了全國性的通緝令并讓老伊安好好休息。
在門口與伊安的夫人簡單交流過后，加瑞特便離開了神殿。
沿著第一大道走了沒多久，來到了艾莫斯所居住的血鴉旅店。在詢問了旅店老板后，他走進了大胡子所在的房間。
打量了一下房間四周的布置，映入他視線中的是豪華的大床、精美的裝飾、華麗的柜子和椅子，甚至就連燭燈燈臺也是他沒見過的高級貨。
屏蔽掉心中的羨慕，加瑞特在椅子上坐下并開口詢問聯(lián)系腐敗治安官的進度。
“兄弟會這邊已經(jīng)成功聯(lián)系上了，我扮演的身份被他們接受了。他們要求抽5個點的介紹費我同意了，在利益的驅使下，預計這邊不會碰到什么阻礙。”
“難點是在原先的另一個團伙這邊。據(jù)說他們的頭子在不久前被治安署給干掉了，雖然人沒死，但肯定是在牢里出不來了?，F(xiàn)在這伙人規(guī)模縮小了很多，但剩下的都聚集在一個叫‘火骨’梅斯的手底下。這批人我缺少切入點，或者說是引路人。”
聽了對方的話，加瑞特陷入了沉思。
這個“火骨”他沒有聽說過。事實上在阿克頓被捕后，原先的那幫人散的散，從良的從良，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加入了兄弟會。但剩余的人則變得非常低調(diào)，并沒有什么消息能夠傳到治安署這邊。
突然加瑞特想起了一個人。斯隆那個胖子應該會認識那個叫“火骨”的家伙。
想到這里，他告訴艾莫斯準備一下一起出門。
當兩人從旅店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了，加瑞特先帶著他回到了治安署并從老署長那里得到了胖子的最新落腳點，隨后兩人匆匆向老鼠窩進發(fā)。
到達老鼠窩的時候，加瑞特示意艾莫斯注意隱蔽。他可不想有什么人看到“來自王都的大商人”跟自己------一個治安官走在一起。
當艾莫斯躲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加瑞特樂了。這不是當初自己恐嚇胖子的那條巷子嗎？
嘴角帶著微笑，治安官特意帶上一頂帽子隨后走進了一家當鋪。
剛進門，一個熟悉的聲音帶來了問候。
“歡迎光臨，這位先生。我能為您做什么？”
加瑞特脫下帽子，看著胖子在柜臺后面那張猥瑣的笑臉。他友好地打了個招呼：“胖子，好久不見了，很高興再次見到你?！?p> 當斯隆看清楚來人樣貌時，他自認為的親切笑容從臉上漸漸消失。他很清楚，這時候治安官來找自己肯定是需要自己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加瑞特先生，我見到您可不怎么高興。”
無視胖子此刻的心情，加瑞特壓低了聲音告訴胖子五分鐘后去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小巷，有事情要說。隨后不給胖子任何拒絕的機會，他走出了當鋪的大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加瑞特和艾莫斯已經(jīng)在小巷里等了十分鐘。當治安官耐心耗盡準備再次上門時，那個肥胖而又猥瑣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胖子打量了一下旁邊自己并沒有見過的艾莫斯，隨后一對綠豆大小的小眼睛盯著加瑞特并搶先開了口。
“加瑞特先生，上次你要我做的事情我?guī)湍阃瓿闪恕ｋm然這導致了我現(xiàn)在收入大不如前，但我并不抱怨您。”
“我只懇求您，別讓我再去做一些什么危險的事情了?！?p> 治安官卻并不打算遵從這個胖子的懇求。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用帶有威脅性質(zhì)的語氣開了腔。
“斯隆，你知道我不會因為小事而來找你。如果我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那就代表有些必須要做的事情需要去完成。而你，我可不認為你有什么拒絕的權力。千萬不要以為阿克頓被捕被定罪之后你們這些下面的人就沒什么事了。”
“告訴你一個事實，我要把你抓進去很容易。就憑你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雖然不會定什么大罪，但是要把你往斯奈克山的礦洞里丟個一兩年的還是輕而易舉的?！?p> 說完，他面無表情靜靜地看著胖子。
斯隆很無奈，他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疲憊。他知道治安官說的都是真的，自己并沒有選擇的權力。
但有些話他覺得壓抑在心中太久了。
“加瑞特先生，您說服了我。”胖子的聲音很輕，很平靜，再也沒有了以前囂張跋扈的語調(diào)。
治安官看著輕易答應的胖子，覺得眼前的人什么地方有一些不同了。似乎是覺得胖子還有話要說，他繼續(xù)安靜的等待著。
“加瑞特先生，在您告訴我具體要做什么之前，我需要告訴您一些事?！迸肿訃@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自從阿克頓老大栽了之后，我就決定是時候過一些正常的日子了。事實上，這個念頭在心里已經(jīng)很久了?！?p> “其實很久以前我就開始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了?？恐鴵尩乇P為生，每天最常伴在你身邊的永遠是刀子，最可以信賴的也是自己的刀子。整天打打殺殺的，我很清楚遲早有一天，我的結局會來找到我?！?p> “死了就死了，那倒也沒什么?？墒侨绻麣垙U了沒死，那到時候誰會來管我？原先的那些所謂兄弟，他們會嗎？市政廳？他們會嗎？身為治安官的你，會來管我這個曾經(jīng)的眼線嗎？”
“在所有人的眼中，我的生死都不重要。他們只是利用我做炮灰，做打手而已。而你，在你那里，我只是一個提供信息的木偶而已?！?p> “那我到底為了什么而活？”
“阿克頓老大出事后，很多人都來找過我。兄弟會、以前的兄弟等等?！?p> “可到最后我都拒絕了，我選擇平平淡淡做一個店鋪的小伙計。雖然還在老鼠窩里，但至少不用每天都把刀子拿出來揮舞幾下。希望有一天攢夠了錢能離開老鼠窩到外面去，有一份自己的生意?！?p> “我想為自己而活?！?p> 胖子說完后，低下頭笑了笑。加瑞特清楚地看見，這份笑容中包含著一份無奈、一份嘲笑。
同樣，他也從這份笑容中看到了一份對明天的希望。
但加瑞特告訴自己，現(xiàn)在不是心軟的時候。為了整個費茲克甚至整個庫特更好的明天，他現(xiàn)在必須扮演起一個冷血的角色。
告訴斯隆他必須要將身為星耀城來的大老板介紹給“火骨”之后，看著輕聲允諾下來的胖子，加瑞特再也沒有多余的語言，和艾莫斯兩人悄悄離開了老鼠窩。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一言不發(fā)。只是在心里告訴自己，等這件事過去之后自己如果有能力的話盡可能幫助胖子。
胖子想得到的第二次機會并不是不可理喻的要求，人人都應該擁有這樣的選擇。這也是律法中所明示的很重要的一部分。
不知走了多久，加瑞特耳邊傳來艾莫斯的聲音。
“但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