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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王朝秩序的起始

第十七章 審判

諾曼王朝秩序的起始 猥瑣的捷捷 7071 2020-02-21 11:59:00

  坐在法庭的旁觀席上,加瑞特有一些緊張。不僅僅是因為這是他第一次來到真正的審判現(xiàn)場,更是因為一會他就要作為一名證人出庭去指證那些昔日的同僚??粗贿叺陌梗@個家伙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會太在意,永遠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他轉頭打量了四周,看到了一些熟識的面孔。右邊前排坐著親愛的老署長以及其他四位來自德克勞區(qū)的舊同事。很顯然,對面的同事們也看到了他,紛紛開始向他打起了招呼。

  雖然在這些老同事眼里加瑞特是他們的同僚,是一個前途無量的小伙子。但在加瑞特眼里,他們更多的則是從小照顧自己的長輩。

  之前受傷的老伊安也來到了現(xiàn)場,看起來他恢復的情況還不錯。

  就在加瑞特跟老同事們進行小聲交談的時候,艾莫斯湊近了他的耳邊悄悄說了句:“我們可能有麻煩了。”

  順著艾莫斯的視線望去,加瑞特在對面的坐席上看到了一個上了年紀的男子。男子的頭發(fā)有些灰白,身穿著帶有純銀紐扣,干凈整齊的絲綢襯衣與羊毛外套。他的身邊坐著一名身著暗紅色華貴禮服的老婦人。

  梅勒男爵------加瑞特馬上認出了男子的身份。顯然,對方也看到了他,并對他微笑點頭致意。從容的氣度絲毫看不出他對抓捕了侄女的治安官有任何的敵意。

  加瑞特馬上對著庫特行省的領主還以禮節(jié)。

  當雙方目光的交錯結束后,治安官輕輕詢問起艾莫斯麻煩在哪里?因為他根本看不出梅勒男爵的目光中對他有任何的不滿,而且他也確信受人愛戴的領主大人并不是這種會為了幫助自己家人開脫罪責無視法紀的人。

  艾莫斯悄悄回答了加瑞特的疑問。

  “領主的品格我無法斷定。但他的姐姐,胖女人的母親卻一定會對庭審的公正性做出挑戰(zhàn)。她就坐在領主的旁邊,身穿紅色衣服的老人就是?!?p>  加瑞特雙眼望向領主的位置,正巧與老婦人的視線相遇了。

  只見老婦人的雙眼中幾乎要噴出實質(zhì)性的怒火,臉上的皺紋正隨著憤怒的表情上下抖動。這一幕正巧被艾莫斯看到,隨后他發(fā)出了挑釁的笑聲。

  治安官覺得旁邊的人很丟臉,雖然他們只是在做本職工作,但把人家唯一的女兒抓進去也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她的女兒很有可能會被判處重罪。老婦人的憤怒可以理解,大胡子沒有必要做出這樣的舉動去雪上加霜。于是他小聲勸阻了身邊的人并向老婦人投以致歉的手勢。

  老婦人并沒有接受加瑞特的致歉,繼續(xù)以足以殺人的仇恨眼神死盯著他倆。

  尷尬的僵持直到法官與犯人的入席才得以結束。

  由于所被起訴的罪名不同,六名罪犯被分成兩個案件進行審判。以五位男性罪犯為被告進行審理的受賄罪在各個被告認罪后很快得以結束,法官當即宣判了這五名罪犯將押往弗德斯特農(nóng)場執(zhí)行為期一年的苦役。

  聽到宣判后,加瑞特心上懸著的大石終于落了地。量刑不重,而且因為是前治安官的因素,法官很人性化地避開了與其他罪犯關押在一個地點。從而在根本上滅絕了被以前親手抓捕的犯人在牢內(nèi)報復的可能性。

  加瑞特對這個判罰感到很滿意,他注意到老喬頓在被帶走前對著他以及其他五位老兄弟投去了抱歉的眼神,這讓他心中最后的內(nèi)疚也消失不見。他從內(nèi)心由衷地希望老喬頓今后的日子能夠一帆風順。

  不僅年輕的署長助理這么想,老署長以及德克勞區(qū)剩下的四位治安官的心里也是如此。之前幾天對喬頓的憤恨以及內(nèi)心的痛苦在此刻煙消云散,因為他們也同樣知道,弗德斯特農(nóng)場是一個相對其他服刑地點而言很輕松的環(huán)境。

  接下來的庭審就是今天的重頭了。那位據(jù)稱是領主大人侄女的犯人犯下的罪行可不單單是受賄,更有教唆謀殺這樣的重罪。而領主大人的到場則是證明了犯人的背景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不簡單。

  隨著南希扭動著她那巨大的身軀進入法庭,法官的書記員宣布了她被指控所犯下的罪行:拘捕、受賄、教唆謀殺。

  思緒敏銳的加瑞特注意到,盡管換上了囚服------據(jù)說收監(jiān)的治安署大牢因為沒有適合她尺寸的囚服而去連夜找裁縫訂做,但平日里就囂張跋扈的女犯人并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恐慌或者內(nèi)疚,反而隱隱約約透露著一些名為自信和狂妄的情緒。這一點在她看到旁觀席上的領主和其身邊坐著的母親后變得顯露無疑。

  治安官并不知道她的自信從何而來。但他很清楚有了自己和署長的證詞,將她定罪簡直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p>  當法官提問犯人對這些指控有什么申辯時,女犯人帶著高傲的神態(tài)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回答了法官。

  “無罪!”

  女犯人的回答立即讓整個審判庭內(nèi)的氣氛活躍了起來,旁觀席上紛紛竊竊私語。有的是私下評判女犯人的背景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幫助,有的則是直接小聲議論這名狂妄女子的口氣。

  法官得到犯人的回答后,直接拿出了卷宗開始朗讀案情。

  “犯人與其他五名犯人共同被指控在哈伯頓區(qū)的黃金刀叉餐廳內(nèi)被偽裝成行賄者的治安署特別顧問進行賄賂,而六名犯人同時接受了這項賄賂。作證者有費茲克治安署署長史密斯*安德烈,治安署長特別助理加瑞特*斯特勞恩。”念到這里法官停了下來,根據(jù)律法規(guī)定必須要確認證人的到場。

  在看到旁觀席中舉起的兩雙手后,法官繼續(xù)了他的陳述。

  “在宣布被逮捕后,犯人拒絕了施行逮捕的治安官的命令。作證者:費茲克治安署署長史密斯*安德烈,治安署長特別助理加瑞特*斯特勞恩。”

  “并在拒絕逮捕后,教唆其余五名犯人謀殺執(zhí)行逮捕的治安官加瑞特*斯特勞恩,但遭到其余五名犯人的拒絕。作證者:費茲克治安署署長史密斯*安德烈、受賄案同犯五名被告。由于五名被告已經(jīng)做出認罪并證實這一點,可以免去當庭指證。”

  “在教唆謀殺失敗后,犯人試圖賄賂治安官加瑞特*斯特勞恩,遭到治安官拒絕。作證者:費茲克治安署署長史密斯*安德烈、受賄案同犯五名被告。同樣,由于五名被告已經(jīng)做出認罪并證實這一點,可以免去當庭指證?!?p>  “被告,你可以選擇一位人選作為你的共同辯護人?!?p>  加瑞特聽到這里頓時覺得心中一緊,如果南希指出領主作為共同辯護人而領主也沒有拒絕的話,那將會對審判的公正力發(fā)起嚴重的挑戰(zhàn)。畢竟,庫特行省的領主開口申辯先不說他的口才有多好,光是他站在那里就會給法官帶來無形的壓力。

  幸好事情并沒有那么糟,但也差不多------她選擇了她的母親、領主大人的親姐姐,那位老婦人。

  等老婦人走到她女兒旁邊并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法官繼續(xù)了這場審判。

  “犯人,對于這些指控,你有什么辯解?”

  南希露出自信的神情,卻并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由自己的母親來開口會比她開口更有信服力。

  身著紅衣的老婦人此時開了口。

  “法官大人,這一切指控的根源是在于那位偽裝成商人所謂的‘治安署特別顧問’。他是整個事件的引發(fā)者,我不知道這位特別顧問是什么樣的來歷,可信度又能有多高。在我看來,這整場事件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設置下的一個陰謀,目的是在政治上打擊這位被審判的小姐的舅舅,也就是我的哥哥,庫特行省的領主------梅勒男爵?!?p>  “所以整個事件都是這些人串通而制造出的一場陰謀,而我的女兒則因為她的身世成為了這可憐的犧牲者?!?p>  聽到老婦人的話,艾莫斯冷笑一聲。不錯的手段,利用背景的特殊性將一切都歸結到齷齪的政治斗爭上去。這樣一來,無知平民的思路都會多多少少被帶偏到這個方向。

  他在心中對老婦人的智慧有了一個評價,亦或者,這根本就是領主的智慧?

  不出他的所料,旁觀席上的人群又開始了竊竊私語。

  只是,可惜啊,可惜......

  他的嘴角泛起了微笑,并用一個簡單的手勢安撫了旁邊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不安的加瑞特。

  “肅靜!”在書記員簡短的吼聲過后,審判庭內(nèi)的竊竊私語聲重新歸于寂靜。整個庭內(nèi)能聽到的聲音只剩下了法官。

  “那位特別顧問到場了嗎?”

  聽到法官的傳喚,艾莫斯笑了笑應聲回答。他知道好戲要開場了。

  他故意慢吞吞離開自己的旁觀席,走到法官的面前,立下拒絕虛假言辭的誓言并等待法官的提問。

  “請陳述你的名字?!?p>  “艾莫斯*阿姆斯特朗,法官閣下”念完自己的名字,他朝著女犯人以及她的母親方向投去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接收到這個挑釁的母女倆異常的憤怒,同時她們也不理解這個來路不明的家伙哪里來的自信,在這個時刻還敢做出忤逆她們的事情。

  “艾莫斯先生,請問你是費茲克治安署的特別顧問,身份是否屬實?”

  艾莫斯微微轉頭,向加瑞特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然后從他的口中飄出了一個讓治安官氣炸的回答。

  “并不屬實,法官閣下。”

  隨著臺下一片嘈雜聲的再次響起,各位當事人的心理都泛起了巨大的漣漪。

  年輕的治安官簡直氣炸了,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時候這該死的大胡子會這樣擺自己和署長一道。原來對這個人僅有的一點點信任隨著收網(wǎng)行動的成功以及間諜案的名單提供已經(jīng)到達了一個非常高的地步,但現(xiàn)在這句“并不屬實”不僅僅讓這份信任降到最低點,更生出了痛打他一頓的念頭。

  老署長的定力并沒有加瑞特這樣差,但他也同樣不理解為什么這個人要做出對他們?nèi)绱瞬焕膫巫C。

  女犯人以及她的母親則是在內(nèi)心一陣狂喜。本來以為這個人只是簡單的來路不明,現(xiàn)在看起來,就連治安署特別顧問這個身份也是假的。那所有一切的指控都將煙消云散。

  而且在這場指控結束后,她們將發(fā)起最嚴厲的反攻。將這兩個膽敢企圖將南希關進牢籠的治安官付出巨大的代價------這個代價就是他們的生命。并讓所有人都知道,惹怒她們母女的下場,畢竟她們也掛著與領主相同的姓氏。

  傳承悠久的貴族------瓦爾克。

  梅勒男爵的嘴角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而且轉瞬即逝的微笑??礃幼邮虑椴⒉挥孟袼烙嫷淖畈钋闆r一樣走到最后一步,那樣他有可能會很被動。

  雖然明知自己這個侄女罪有應得,而且他心知肚明對南希所有的指控十有八九全部都是真的------因為他了解史密斯的人品。

  他也真的很想讓自己那品行不端的侄女受到應有的懲罰------以前他就給與了私人能給予的最高懲罰,斷了對她的供養(yǎng)。但似乎這些還不夠,這個侄女在他看來品性和她的樣貌一樣已經(jīng)無藥可救,根本就是一條社會的蛀蟲。

  但他不能不考慮到自己的姐姐。對于這個幾乎將自己一手帶大的姐姐來說,唯一的女兒受到這么重的懲罰無疑將會要了她半條性命------尤其是她已經(jīng)70歲了。

  于是在姐姐以她性命威逼的情況下,領主屈從了。

  但領主此刻也很清醒,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和侄女是一對報復心很強的母女------通過這一點讓他從來不懷疑遺傳學的偉大。所以他知道,在事后務必要叫她們倆息事寧人。

  史密斯是經(jīng)驗豐富、不可多得的人才,費茲克的安定離不開他。

  加瑞特是他也惹不起的人物------斯特勞恩的姓氏就能證明這一點。

  所以,對不起了,這位特別顧問。

  此時旁觀席也爆發(fā)出了一陣小小的高潮------陰謀論的聲浪再次席卷整個審判庭。尤其是針對他們愛戴的梅勒領主,試圖以他的家人來攻擊他,這是不可饒恕的罪行。一瞬間,庭內(nèi)所有人對兩名治安官都投去了不善的眼神。

  當在場所有人都開始認定這是一個針對領主的陰謀時,只有一個人并不這么想。

  坐在旁觀席中經(jīng)過偽裝的安格拉覺得艾莫斯的手段太無趣而且低級,他并不知道這個肥胖的女人到底哪里惹到大胡子了,不然憑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份外之事。同時他也覺得原來艾莫斯的手段比起自己和兄弟會中那個該死的女人來說還是有一定距離,如果那個女人在場也一定會同意自己的看法,覺得艾莫斯的智力和手段只適合玩弄這種無知的平民。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是大腦,而艾莫斯只配成為肌肉------最多算一個含有腦細胞的肌肉。而那個加瑞特,是個連腦細胞都不含的肌肉。不,確切說是個連細胞都不含的肌肉------最多算是背景深厚的肌肉罷了。

  在鬧哄的環(huán)境下,書記員再次發(fā)揮了他巨大嗓門的威力。

  在聲討治安官的聲浪平息后,法官再次確認了眼前男子的回答。

  “你說你不是治安署的特別顧問,對嗎?”

  “是的,我不是治安署的特別顧問?!痹诜ü倌欠N看向智障人士的眼神中,不怕事的大胡子再次大聲回答道。

  這一次,就連法官的心中也偏向了“政治陰謀”這四個字。他義正言辭地命令眼前來歷不明的男子說出自己的身份以及偽裝成行賄者的目的。

  “我是受到我的雇主委托,來協(xié)助費茲克治安署完成對治安署內(nèi)部違法人員進行清理這項任務的?!?p>  “嚴格來說,我屬于雇主的私人顧問。”回答完了法官的問題,艾莫斯靜靜地等待著他所預想一幕的發(fā)生。以他對南希這類性格急躁而且囂張跋扈蠢貨的了解,這一幕發(fā)生的可能性很大。

  果然,在聽到這個回答后。那個激動到不能自已的胖子用尖利的嗓音全力傾訴著自己此刻心中的興奮之情。

  “您看!法官大人,這就是場陰謀!他的雇主------那個陰險的小人策劃了一切!他和那兩個治安官是執(zhí)行這個陰謀的儈子手!從頭到底我和領主大人才是真正的目標!而那五個犯人恐怕是被他們利用的犧牲品!”

  “請法官大人看清這個現(xiàn)實!他的雇主很顯然是一個卑鄙齷齪的陰謀大師!以下流的手段試圖傷害我們可敬的領主大人!從而達到其個人不可告人顛覆王國的目的!他的雇主應該被判處叛國罪!”

  艾莫斯徹底傻眼了。他所需要的都已經(jīng)得到,甚至得到了更多。這個蠢貨的言辭都已經(jīng)超越了他的想象,直接辱罵他的雇主叛國?

  傻眼的不僅僅是艾莫斯一個人,旁觀席上的安格拉同樣驚呆了。

  機不可失。

  艾莫斯趕緊搶在法官開口前說道:“法官大人,請記錄下犯人的這番言辭?!?p>  聽到大胡子的話,此刻加瑞特和史密斯才放下了不安的心。被安格拉評價為“野生純肌肉”的年輕治安官這才明白了艾莫斯到底是什么意圖。

  尊敬的法官大人冷笑一聲,語氣不善地向艾莫斯提出了自己的詢問。

  “艾莫斯先生,你的要求可以得到滿足。但是在此之前,請說出你的雇主身份。以及他是否在場?”

  艾莫斯再次對著那對現(xiàn)在看起來得意忘形到極點的母女投去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隨后他對著法官提出了一個近似無禮但卻合法的要求。

  “我的雇主身份特殊,她并不在現(xiàn)場。而且不適合在所有人面前公布。我請求在您和領主大人的證明下,我單獨揭露她的身份以及提交相關的證明文件。”

  “我相信王國律法允許我這么做,我也同樣堅信您和領主正直的品格?!彼a充了一句。

  法官經(jīng)過再三的思量后,駁回了犯人反對的意見------當然那對母女也并沒有太堅持,畢竟見證人中也包括她們的親人。

  隨著法官的傳喚,梅勒男爵心中產(chǎn)生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他說不清是什么,因為這個人的雇主真的大有來頭?有可能。但自己是執(zhí)政公主的直屬下級,他的雇主難道還敢跟自己翻臉?就為了這么一個小小的案件?他不信。

  懷著說不清的情緒,梅勒男爵走到了審判臺前,等待著眼前這個奇怪人物的答案。

  法官輕聲開口說道:“現(xiàn)在你可以說出你的雇主名字了,艾莫斯先生?!?p>  再一次向那條豬玀投去了挑釁的眼神,心里默默對著她告別。

  再見了,狂妄的蠢豬。

  “請記住剛才犯人的那番言辭,法官大人。否則我將親口告訴我的雇主?!卑馆p輕對著兩位位高權重的人物說出了一個名字。

  “我的雇主叫珊妮*諾曼?!?p>  面對兩人因為震驚導致的失神,艾莫斯拿出一張羊皮紙。

  “這是證明文件。請兩位查閱?!?p>  伸出顫抖的手接過,領主大人第一眼就認出了執(zhí)政公主的筆跡以及最下方金色的皇家印章。

  向法官遞去羊皮紙,梅勒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心里默默承認這樣一個事實。

  你的禍害保不住了,對不起了,我親愛的姐姐。

  他又轉頭看向了旁觀席中的加瑞特,思緒萬千。

  接著,他對著法官大聲地說出了一句堅定的語句。

  “法官大人,身份確認真實?!?p>  當看著這張羊皮紙還有一絲懷疑的法官聽到領主這句話,心中最后的疑慮也被打消。他向所有人大聲重復了領主大人剛才的話語。

  “艾莫斯先生以及他的雇主身份確認,真實可靠。他的證詞不存在虛假的可能,將作為案件的真實依據(jù)對最后的定罪做出影響?!?p>  “這不可能!”那對先前還沉浸在自己瘋狂報復幻想中的母女仿佛見識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大聲咆哮。

  兩人中相對理智一些的母親此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告訴自己,還沒有到最后,還不是最后,自己只能用上最后一步了。

  “法官大人,”老婦人顫抖著臉上的皺紋,用上最后的辯詞試圖為自己的女兒開脫罪行,“原本這個事情牽涉后面的一些機密事件,但現(xiàn)在我不得不將這個事實公布出來了。”

  “南希是以調(diào)查員的身份試圖去摸清治安署中存在的舞弊行為,所以她當天在場。目的就是為了弄清牽涉到舞弊人員的身份。這是領主交予的任務?!?p>  聽到這句話,審判庭再次炸開了鍋。所有人都開始思考這番言論的可能性,其中包括了加瑞特。

  智力的差距是可怕的,就連艾莫斯對這番言論都半信半疑的時候,仍舊只有安格拉對老婦人的垂死掙扎表示同情。

  他能理解,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但他也知道,這番努力也是徒勞。

  不出他的所料,在法官的詢問聲中,梅勒領主全盤否認了他的姐姐所提出的辯解。

  在母女不敢相信的眼神中,艾莫斯再次友善地提醒法官剛才犯人所說的那番言論。

  瘋狂漸漸充斥了南希的腦海,她怎么也不信自己真的要為教唆謀殺而負責。但法官最后的宣判讓她保持的最后一絲理智也完全泯滅。

  “犯人南希*瓦爾克被指控受賄罪,證據(jù)充分,罪名成立?!?p>  “犯人南希*瓦爾克被指控教唆謀殺罪,證據(jù)充分,罪名成立?!?p>  “犯人南希*瓦爾克被指控行賄罪,證據(jù)充分,罪名成立?!?p>  “犯人南希*瓦爾克被指控拒捕,等同逃逸罪,證據(jù)充分,罪名成立?!?p>  “犯人南希*瓦爾克當庭犯有造謠誹謗皇家,等同叛國罪,證據(jù)充分,罪名成立?!?p>  在所有人的一口冷氣中,并不像女兒那樣完全喪失理智的老婦人尖聲大叫。

  “這是什么?叛國罪是什么?南希什么時候誹謗皇家了?”

  回答她的是艾莫斯說出的陰森森的話語。

  “不知道對方是誰就不要亂罵。有些高貴的身份不是你想罵就能罵的,更有些身份就算是你不知情的情況下侮辱了也一樣會被定罪。記住這個教訓吧,蠢貨。”

  在喪失理智的肥胖女犯人不停的咒罵聲中,法官命令庭審士兵阻止了她的胡言亂語。隨后宣布了對這個蠢貨的判決。

  死刑。

  她沒想到,原本只是一次簡簡單單的收錢,最后竟然會讓自己演變成城外墓地中的一具尸體。

  在哄哄嚷嚷的吵鬧氣氛中,這場庭審結束了。

  而在旁觀席上坐著不動的加瑞特心里,有一點讓他非常的不理解。

  為什么在對方身份不知情的情況下開口誹謗或者辱罵會被定罪?剛才艾莫斯上演的那一出鬧劇充分讓他領悟到這個問題?;始夷敲锤吒咴谏蠁??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小心說出錯誤的言辭會被定位叛國罪?那豈不是像剛才那樣,這一點會成為有心人去陷害別人的有利工具?這公平嗎?

  生平第一次,加瑞特對自己所一貫遵循的律法產(chǎn)生了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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