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從開始到現(xiàn)在

　　走在莫伊城的大街上，加瑞特第一次認真欣賞著這座城市的獨特魅力。與星耀女士的成熟穩(wěn)重不同，莫伊就像一個青春洋溢的少女，充滿了干勁，充滿了活力。

　　在神殿牧師的治療下，他已經(jīng)丟掉了那根丑陋的木棍。此刻他正由這里的主人帶領，細細鑒賞著這里每一寸與眾不同的地方。

　　塞萊斯今天沒有顯露自己那高貴的身份，他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市井小民。在旁人的眼睛里，那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

　　加瑞特很滿意這一切，這樣他能看到最最真切的東西。

　　“我剛到這里的時候，這里還是一個普通的小村莊?！比R斯笑了笑。

　　“貧窮、落后、野蠻?！?p>　　“萊德崔克從來不肯承認它有這樣的同胞兄弟，至于商業(yè)往來，那只是一邊倒的剝削。這里的農(nóng)民種植著他們固有的幾種糧食：小麥，葡萄，蘋果。他們頑固不化，從來沒有人想過要去增加的自己生產(chǎn)種類?！?p>　　“沒有市集，沒有神殿，沒有道路，除了農(nóng)田外什么都沒有。甚至那時候的帕萊森林是農(nóng)民心中的恐懼，出沒的野獸經(jīng)常將他們?nèi)︷B(yǎng)的家禽咬死?！?p>　　“他們只求吃飽飯，沒有任何別的奢望。村莊內(nèi)隨地可見糞便，臭氣熏天?！?p>　　“就算這樣的惡劣情況，我也依舊在這里駐扎了下來而沒有選擇萊德崔克，知道是為什么嗎？”

　　“萊德崔克已經(jīng)被打上了濃濃的印記，它的一切都有古老輝煌的歷史。它的定位，它的身份，它的產(chǎn)業(yè)，它的作風，這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烙印在它的靈魂之中。換句話說，它已經(jīng)無法改變。”

　　“而這里，當時盡管落后貧窮，什么都沒有。但它沒有烙印，沒有枷鎖，什么都沒有。這是一個可以按照我的想法去發(fā)展建設的地方，它擁有著無限的可能與潛力?！?p>　　“然后，我就帶著家人和仆人在這里定居下來。一開始的條件很刻苦，住慣了皇宮的她們經(jīng)常偷偷哭泣，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悲哀。每次看到這一幕，我就會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要成功，必須要成功?！?p>　　“帶著一萬枚金幣，我開始了發(fā)展。當然你可能不信，這是我全部的家當?！?p>　　“與卡維爾村的垃圾們合作，在每個城市布置自己的產(chǎn)業(yè)。我投入了整整六千枚金幣在里面，最終還是得到了豐厚的回報。產(chǎn)業(yè)越來越多，隨著這些收入的不斷增加，我能夠?qū)@個村莊進行修建?！?p>　　“修路是第一步，圍起城墻是第二步，開展集市增加貨物與金幣流通是第三步。慢慢地慢慢地，這里的建筑越來越多，越來越美麗?！?p>　　“然后我就開始對農(nóng)業(yè)與森林資源下狠手，大大加強了農(nóng)民們的福利。在金錢的驅(qū)使下，他們開始嘗試種植全新的作物，年輕人開始抗著鋤頭去森林中打獵?！?p>　　“然后，我把所有貿(mào)易全都抓到手中，徹底杜絕了他們以前被無理剝削的局面。商業(yè)有了統(tǒng)一的管理后，這里的作物出口售價普遍漲高了百分之二百。”

　　“錢開始越來越多，莫伊村也變成了莫伊城。我的家人們也終于停止了哭泣。那一天，我知道自己沒有白活?！?p>　　“現(xiàn)在，貧窮與落后已經(jīng)徹底遠離了這里，雖然還有一點野蠻，但對于一座隨時需要創(chuàng)新的城市來說，這并不是壞事，不是嗎？”

　　“這里已經(jīng)和萊德崔克平起平坐，甚至在城市的活力上把對方遠遠甩在身后?，F(xiàn)在這里的人需要看萊德崔克人的臉色嗎？我可不這么認為。”

　　“植被上，適合這里土壤的已經(jīng)全部大面積種植。不適合的，他們也在想辦法種植。農(nóng)產(chǎn)品的豐富程度已經(jīng)可以比肩斯培，試問諾曼哪里還可以做到這樣？”

　　“七個市集，兩個神殿教堂，兩個大規(guī)模商業(yè)區(qū)。哪個城市還敢說遠超莫伊？”

　　“帕萊森林的獸患已經(jīng)徹底根治，實際上，如果我不設置禁獵區(qū)的話，那些野獸早就絕種了?！?p>　　“現(xiàn)在的莫伊人，充滿了貪婪，充滿了不滿足，充滿了嘗試，這一切多美好?！?p>　　說到這里，塞萊斯停下了腳步，指著遠處。

　　“看那里，那里就是全新的商業(yè)區(qū)------新克勞，形成規(guī)模不到短短兩個月?！?p>　　順著親王所指的方向望去，加瑞特看到了一片熱鬧的景象。

　　眾多的小商鋪林立在遠處，人頭竄動的景象仿佛在舉行一個盛大的慶典。慢慢向那個方向走去，越來越大的嘈雜聲，吆喝聲不絕于耳，人擠人的景象到處可見。

　　慢慢穿梭在這片景色中，加瑞特看到了很多新奇的地方。顯然這個商業(yè)區(qū)還沒有全部完工，很多大街兩邊石匠、泥瓦匠正在忙得熱火朝天。但很奇怪的是，基本上每處正在施工建設的工地前都有人在那里擺攤。他們很多人甚至席地而坐，只將一塊布鋪墊在地上，上面堆滿了自己的商品。

　　“莫伊人就是這樣，貪婪，不滿足。他們甚至等不及自己的商鋪完工就開始做起了生意，絲毫不顧及還未完工的商鋪會不會對他們造成生命上的威脅。要知道，石匠手一滑的話，掉到人頭上可是會出人命的?！?p>　　“但就算這樣的威脅也無法阻礙莫伊人的熱情?！?p>　　“王國的稅收是百分之五，而在莫伊，商業(yè)統(tǒng)一的稅收是百分之二。租金成本更是便宜，在萊德崔克，租下這樣一個商鋪每個月可能需要支付兩枚至五枚不等的金幣，但在這里，五十枚銀幣就能開始自己的生意，如果是特別好的位置，那一個金幣的低租金可以保證你的利潤?！?p>　　聽到這里，加瑞特轉(zhuǎn)過頭，帶著訝異的神態(tài)詢問親王：“那市政廳的收入不是少了很多嗎？建設用的資金難道不會不夠嗎？”

　　塞萊斯搖了搖頭。

　　“不，你錯了?！?p>　　“首先，低租金低稅收能夠保證商戶的利益。只要他們自己不愚蠢，不販賣劣質(zhì)商品弄砸自己招牌的話，簡簡單單一個月就能獲得許多金幣的利潤。”

　　“保證了他們的收益，那就保證了商業(yè)的穩(wěn)定性以及加強了商業(yè)的競爭力。試想，如果一個生意很好賺的話，勢必會出現(xiàn)競爭者，那么他們相對地就會將價格更合理化、更低廉化、更符合平民的收入。”

　　“這樣就帶動了平民的消費能力與這個商業(yè)區(qū)的繁榮穩(wěn)定，使得金幣與貨物的流通更順暢。雖然利潤薄了，但他們的銷量大大提升了，營收金額與利潤也跟著大大提升，那么就算是百分之二的稅收，也能收到其他城市百分之五的金額，不是嗎？”

　　“這帶動了所有人的利益，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huán)。不過這并不是每個地區(qū)都適用，因為需要大量的人口與積極的城市氛圍，像萊德崔克那樣的城市就肯定不行?！?p>　　“當初我是招募了大量塞勒齊行省的人口來到這里，才能形成現(xiàn)在的局面。”

　　加瑞特搖搖頭。

　　“您這樣把大量塞勒齊的人口聚集到這里，有沒有想過塞勒齊的發(fā)展怎么辦？”

　　聽到小伙子的思慮，塞萊斯露出一個輕蔑的神情。

　　“關(guān)我什么事？塞勒齊落后，這里更好，這是民眾的選擇。我可并沒有派出軍隊強行將他們押過來?！?p>　　“這是我的兄長該思考的問題，與我無關(guān)。我需要考慮的僅僅是帕萊塞德的發(fā)展?！?p>　　說完這幾句話，看到年輕人臉上露出的不屑神情，塞萊斯嘆了口氣。

　　“加瑞特，你好好想一想?！?p>　　“塞勒齊有什么可提供自身持續(xù)發(fā)展的資源？”

　　“默西河？不不不，默西河貫穿了好幾個行省，塞勒齊處于河流的下游，這并不是它的優(yōu)勢?！?p>　　“土地肥沃？那可不一定。它的土壤與氣候比得上斯培？還是比得上安諾？恐怕它連沃達涅與葛萊絲諾都比不上吧？”

　　“面積大？王國所有行省里面，它是最小的?！?p>　　“繁榮？經(jīng)濟貢獻大？得了吧，那是最差的，沒有之一。整個行省兩個城鎮(zhèn)五個村莊，除了能貢獻出人口外，它還能貢獻出什么？”

　　“照我說，塞勒齊就不該獨立為一個行省。它完全可以并入接壤的帕萊塞德、葛萊絲諾或是維奧萊特?！?p>　　“但我親愛的哥哥一定不會這么做。知道為什么嗎？”

　　“這是自古就劃分下來的行省界定，他不太會想到要去合并，即便合并之后會對塞勒齊甚至是王國有莫大的好處?！?p>　　“比如說，并入帕萊塞德。相信你也知道這樣做的結(jié)果會是將帕萊的新秩序全面帶入塞勒齊，然后塞勒齊可以獲得大量經(jīng)濟方面的支撐，而帕萊塞德可以獲得大量的勞務力量。然后對帕萊森林以及默西河的開發(fā)會到達一個新的高度?！?p>　　“但帕萊塞德是我的領地，我親愛的哥哥絕對不會讓我白白占到便宜?！?p>　　“如果并入葛萊絲諾，主戰(zhàn)場就可以獲得大量的預備役士兵。塞勒齊可以建立全面的、數(shù)量眾多的士兵訓練營，甚至是軍官的培養(yǎng)場所，為主戰(zhàn)場提供強有力的后勤。它們接壤部分的土地可以擴建成大型的家畜蓄養(yǎng)圈，我相信憑借葛萊絲諾的廣闊平原以及野草植被可以成分支持這一點?！?p>　　“不過這樣會讓王國在短期內(nèi)投入大量的資金去建設前期，相信以萊卡斯的鼠目寸光一定不會看到幾年后、甚至幾十年后會帶來的巨大收益?！?p>　　“最后一種就更不可能了。并入維奧萊特的話，王國不但會將這個行省的全部收益拱手讓給大公，還會失去大量人口以及默西河中游的控制權(quán)。但他們不會想到，作為最接近帕萊塞德的地方，維奧萊特除了是一個堅固的邊疆堡壘外，還漸漸正在成為一個經(jīng)濟上崛起的巨人。他們擁有大量的人口，努力掙扎的民風以及長年累月不斷耕種后變得越來越肥沃的土壤，更不用提及接壤著帕萊森林的南部以及鐮刀森林的北部的豐富資源。”

　　“如果將塞勒齊并入維奧萊特，那么除了能夠為這個掙扎中的巨人補充大量人口外，還能在經(jīng)濟上提高雙方的收益。維奧萊特可以挖伸默西河的中游，解決他們最需要的淡水，并將大量自豪的維奧萊特人送到新領土進行開墾，增加收成的品種以及數(shù)量。塞勒齊可以獲得維奧萊特經(jīng)濟上的支撐以及大量耕種上的經(jīng)驗與珍貴的種子，然后形成一個蓬勃待發(fā)的美好局面?！?p>　　“這樣下去，幾年后這個掙扎的巨人就不再需要王國每個月的經(jīng)濟支持，甚至還會給與巨大的回報，這遠遠比目前塞勒齊所能貢獻的多得多?！?p>　　聽到親王的見解，加瑞特猛然想到安吉拉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的話。維奧萊特的經(jīng)濟實力與自身的發(fā)展目前已經(jīng)不需要王國的支持。甚至在一年后，將不再需要諾拉德商會的無私奉獻。

　　這些機密，王族不會知道，親王也不會知道。但毫無疑問的是，親王看到了這一切，他比所有人想得更遠。

　　帶著好奇的心理，加瑞特試探性地問道：“如果是你來決定，你會將塞勒齊并入哪里？”

　　如果是我，我會并入哪里？哼...好問題，我還真沒有認真去思考過。塞萊斯被年輕人的問題吸引住，在短暫的迷惘后他深入了深深的沉思。

　　加瑞特看著眼前的中年人，他低著頭看著平整的路面。昂貴的靴子不斷摩擦著一顆小小的石子，年輕人似乎在哪里見到過這個習慣。

　　片刻過后，親王重新恢復了自信，迷惘從他的臉上徹底消失。

　　“我會將它一分為二，并入葛萊絲諾與維奧萊特?！?p>　　“以默西河為界，東面并入維奧萊特，西面并入葛萊絲諾?！?p>　　“超大型的士兵與軍官培訓計劃必須執(zhí)行，這樣會為主戰(zhàn)場與永嘆之墻提供大量的支撐。牧場必須建立，不然就是浪費葛萊絲諾寶貴的資源。維奧萊特會帶動東面的經(jīng)濟，葛萊絲諾會為西面帶入更多的產(chǎn)業(yè)，創(chuàng)造更多的工作崗位?！?p>　　“維奧萊特會獲得淡水資源以及大量待耕種的土地，葛萊絲諾會獲得一個支撐自身經(jīng)濟的畜牧產(chǎn)業(yè)。在幾年后，訓練營的投入使用會讓兩個戰(zhàn)場上新兵的陣亡率大大縮小。”

　　聽著親王鏗鏘有力的陳述，加瑞特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情緒。

　　這個人雖然作惡多端，但他的心思，他的認知方式似乎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只為自己。從莫伊城的發(fā)展情況可以看到，他要比王國萊卡斯有才能的多，甚至比美譽加身的珊妮看得更遠?；蛟S......

　　不，不能這樣想！

　　加瑞特慌忙打斷了自己的思緒，他剛才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他拼命告訴自己，這是錯的，這是罪孽，再也不能出現(xiàn)這種念頭。

　　親王從自己的思緒中緩過神來。他發(fā)現(xiàn)如果真的讓自己去決定塞勒齊的命運，那么其中的復雜與精細已經(jīng)在剛才那短短的時間里，產(chǎn)生了許許多多的分支，那無限的可能性讓他心動不已。

　　搖了搖頭，這一切只是空想而已。

　　他笑了笑，對年輕人提出參觀下一處的邀請。

　　他們走到了一處市集，同樣的熙熙攘攘人群讓加瑞特再次陷入了好奇。這里是平民購買食材的地方，吵鬧聲喧囂聲比商業(yè)區(qū)更甚?？粗矍暗那榫?，來自萊德崔克的特殊囚犯在腦海中回想起了星耀、費茲克、萊德崔克、泰奇爾塞德這幾個地方。

　　毫無疑問，費茲克肯定比不上這里。無論從人群的數(shù)量上來說還是從攤販的數(shù)量上來說，自己老家的所有方面都比這里差遠了。

　　泰奇爾塞德的貨物種類比這里少很多。斯培行省的首府市集上擁有著大量的農(nóng)作物，雖然可能在農(nóng)作物的種類上來說那里是王國當仁不讓的第一，但這里的選擇明顯更多。在泰奇爾塞德看不到的水產(chǎn)品大部分出產(chǎn)自被親王私自挖通的默西河延伸段，也有小部分來源于美麗的西維爾大海。牛肉、羊肉這些畜牧業(yè)的產(chǎn)品已經(jīng)不再稀奇，出售肉類的商販們不斷向平民推銷著帕萊森林中的野味。

　　熊肉、狼肉在這里不算什么。商販會在對方購買后告知正確的烹飪方式，這不但能讓平民體驗到帕萊森林美食該有的鮮美，還能保證了品嘗到美味的人下一次繼續(xù)在自己這里消費。

　　從貨物的品類上來說，萊德崔克不遜于這里。西維爾的大量饋贈使得那里的市集上甚至擁有著海中的珍稀物種，就比如加瑞特所親手捕獲過的曼德爾巨鮭。但萊德崔克作為一個老牌的繁榮城市，在價格方面卻要比這里貴上很多。拋開那些珍貴的稀有海鮮不說，自身缺乏農(nóng)作物出產(chǎn)的港口城市在蔬菜的價格上一直偏高，甚至在整個王國中首屈一指。牛肉、羊肉更是平時都看不到，就算偶爾出現(xiàn)也會被標上一個天文數(shù)字般的價格。

　　這也導致了平民并不能負擔起大部分的蔬菜與肉類，對于他們來說價格低廉的海鮮才是他們餐桌上的首選。

　　星耀雖然從人數(shù)上來說只比這里少一點，但失去了那種熱情。對于星耀平民來說市集只是決定著自己晚上吃什么而已，但這里無論是民眾還是商販，都對這種普通的交易保持著巨大的熱情。

　　繁雜的貨物種類帶給他們眾多的選擇，讓其在腦海中映射出各種可能。低廉的價格讓他們興奮，似乎每一種可能都會實現(xiàn)，只是需要參考自己今天的口味與心情而已。喧囂不已的討價還價聲，商販熱情地介紹著自己的商品，每一個聲音都帶著一種濃濃的熱情。

　　恐怕這就是普通人的幸福吧，加瑞特在心中感嘆。

　　親王看到年輕人露出羨慕的神色，他心中涌起了一股自豪。

　　一行人繼續(xù)前行。離開了普通的市集后，他們來到了冒險者工會。已經(jīng)在十幾天前見識過這里人山人海的景象，加瑞特并沒有太多的好奇，他只是默默聽著親王的介紹。

　　作為開發(fā)帕萊森林資源的主要手段，塞萊斯命令市政廳、親王府、以及帕萊商會都給與這里無限的支持。

　　市政廳負責每天派出專人去市集、去商業(yè)區(qū)甚至是去平民家中調(diào)查民眾對生活的需求。從木材的原料優(yōu)缺點以及在日常生活中的運用，到野生植被、肉類、皮毛在平民生活中產(chǎn)生的用途以及使用方式、效果這些細節(jié)，最終都會被寫進報告中交到親王手中。

　　塞萊斯在閱讀過報告后，會仔細評判每一個細節(jié)，最終對帕萊商會下達命令。

　　帕萊商會在接到親王的命令后，按照需求的急緩程度制定詳細的需求種類、薪酬數(shù)量，再綜合自身對外貿(mào)易的銷量，將一份任務清單與貨物要求標準交到冒險者工會。

　　而冒險者工會將在收到任務清單的第二天將其全部發(fā)布，并等待冒險者的接取與咨詢。

　　莫伊的冒險者工會有一個規(guī)矩，那就是提前收取薪酬并暫時保存。等到冒險者帶著貨物歸來后，他們會自行驗收貨物的質(zhì)量與數(shù)量，然后與冒險者結(jié)算薪酬。

　　不同于其他地方只是作為一個任務發(fā)布的渠道，莫伊的冒險者工會很好地承擔了驗收貨物與結(jié)算的額外工作。這樣充分杜絕了作為需求方的商會在冒險者完成任務后克扣酬勞，或者冒險者憑借自身強大的武力敷衍貨物質(zhì)量或是強行收取更多酬勞這兩種風險。

　　在這種情況下，這里平穩(wěn)而高效地發(fā)展并吸引更多冒險者的目光，從而加速了對帕萊森林原生資源的開采進度，更是在側(cè)面加速了整個莫伊城的金幣流通數(shù)量與速度。

　　在親王的介紹中，他下一步的計劃是加強對冒險者的管理。每一個在這里接取任務的人都必須強制登記下自己的姓名以及出生、職業(yè)強度等等各種細節(jié)信息，這一點他是從加瑞特混出城的事件中得到的啟發(fā)。

　　甚至下一步，塞萊斯希望能夠進一步規(guī)范冒險者的行為準則，讓發(fā)生在野外的罪惡不再擁有生存空間。

　　加瑞特哭笑不得，他連忙為“火焰的薔薇”開脫罪責，表示對方并不知道詳細的情況，自己當時完全隱瞞了一切。

　　塞萊斯很大度地表示這一切都不會連累到冒險團隊的身上，他采取這種行為的目的只是單純地完善整個帕萊森林供應體系的安全與穩(wěn)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