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美男子保持了一步開外的距離后,她才有些尷尬的繼續(xù)道:“我剛剛確實(shí)給你下錯蠱了……你這……你……你這中的這個……”磕巴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司徒芯又是長吁了口氣,干脆直接避重就輕的略過了:“哎呀,反正,這蠱得等上十二個時辰才能解,等明日這個時辰我們在這兒碰面,我再給你解了?!?p> 這給大猩猩們下的情蠱居然被她一時失手下給一個大男人身上,都不要說這毒了,光是這也能搞錯,就已經(jīng)丟臉丟到家了!
這讓她怎么說得出口?
這情蠱無法立刻就解了。大概是那些先人在制作的時候?yàn)檫@情蠱的作用考慮過了這男女之事,所以情蠱要解必須等上一日,才可用其他法子把情蠱沖開。
因?yàn)樽隽撕枚啻蔚母牧?,這情蠱已經(jīng)不像嬸嬸手里的那般毒辣,要以施蠱者的血做祭奠,一旦下了蠱就連帶下蠱者也跟著中蠱;一但中蠱便是心血逆流減壽且喪志,她已經(jīng)大大減小了情蠱的毒性,而且可以同時下蠱兩只。
但在怎么改,終究也是毒。
往日她給猩猩們下的時候都是找準(zhǔn)時機(jī)微小劑量的同時下到兩只猩猩身上,因?yàn)槿糁幌乱恢?,那么另一只蠱蟲就還是會自動默認(rèn)是下蠱者中蠱,所以剛剛她給美男子下了情蠱,她自己也等于是跟著中了蠱。
中情蠱的人會受到蠱毒控制,時效長達(dá)1年,兩人的都會心血同連,不動情則罷,若一旦動了情不是對方,那么兩人都會氣血逆流,雖然不至于七孔流血,但對于練武之人來說,絕對是大大的損傷!
“你到底給我下了什么毒?”根本不理會別的,公南月只是冷著臉,問的直接。
司徒芯窘迫的看著他,不知如何開口。
兩人就這么僵持的對峙著。
也不知是情蠱發(fā)作還是怎的,對視著的兩人看著看著,氣氛一下就變得怪異起來。
司徒芯終于還是無奈的嘆口氣,回答了他:“我不小心,給你下成情蠱了……”
一聽這話公南月瞬間臉上的表情都僵了,眼里詫異一閃,真是又無語又好笑。
他茫然的看著她,無聲的發(fā)問:什么鬼?
“哎呀……別、別擔(dān)心,這,這蠱沒什么毒性,最多就是氣血逆流一下……不是不是,反正明天我們就解了,而且你也不會武功,不要怕,不要怕……呵呵……”司徒芯尷尬的很,滿臉陪笑。
“……”
按道理他應(yīng)該氣急敗壞,可此刻他卻突然覺得好笑起來,公南月的心里也不知怎的松懈了許多。
跟了她許久都未被發(fā)現(xiàn),盯著她接連兩日也都只見她貪吃貪玩的在茶樓聽書。剛剛他已經(jīng)完全暴露成了本來的模樣,但凡有點(diǎn)兒心計之人便能察覺他并非面上的文弱書生,可她還能說出剛剛的話。最厲害的是下個毒還能下錯了……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小心的打量著,司徒芯見公南月臉色有所好轉(zhuǎn),不在那么陰沉了,這才松了口氣。
“不好意思嘛……這,也賴我,平時都給猩猩們下蠱下習(xí)慣了……”一時嘴快說漏了,司徒芯趕緊捂住嘴。
明明應(yīng)該很生氣,可一聽此言,他居然沒憋住,“哈哈哈…”爽朗的笑了出來。
秋風(fēng)習(xí)習(xí),晌午已過,日光早已不再刺眼。
美男子的笑聲響徹著四周,放蕩不羈還帶著暖意,司徒芯愣愣的又恍了神,不知是不是情蠱起了效用,她的心跳居然又跟著加快的漏了好幾拍。
她記起初見美男子時的模樣,初下山的她扮成滿臉濃瘡的小乞丐,可美男子的眼里卻滿是陽光沒有一絲嫌棄。剛剛她毒了他,可此刻他卻又笑了起來……
這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呢……?
“你……不怕我嗎?”司徒芯走近了些,帶著點(diǎn)生硬的問。
“怕?”
重新擺出那副斯文書生的模樣,他一派云淡風(fēng)情,“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你別再給我下毒我就不會怕了。”
他抬頭看看天色,繼續(xù)道:“明日未時我還在此處候著,等著你幫我把毒解了。”
司徒芯愣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揚(yáng)起了笑容:“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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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的公南月滿腦子的想著司徒芯,連公南嫣然迎面走來喊他都沒聽見。
這丫頭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呢?明日他得細(xì)細(xì)問問……
“月哥哥?月哥哥?月哥哥!”
公南嫣然沖公南月喚了好幾聲,也沒有見答復(fù),干脆攔住擋在了他面前。
公南月這才醒悟過來,看見面前的公南嫣然,笑著問:“啊!嫣然啊,呵呵,你找我???”
“什么找你,是我要回屋拿東西,可與你打招呼喊你半天你也沒理我??!”公南嫣然嘟著嘴撒嬌,聲音溫柔的能讓人全身發(fā)酥。
不過公南月從沒在意過這只專屬于他的溫柔,只當(dāng)是妹妹敬愛哥哥喜歡撒嬌,所以習(xí)以為常。
“啊,十分抱歉,我在想事情呢,”司徒芯的臉跟著在他腦海里閃過,公南月的臉有著從未有過的神采飛揚(yáng)?!霸趺??有事嗎?”
“月哥哥,你在想什么想的這么專注……可不可以……多想想我呀!”她的語氣仍是溫柔的膩人。
“沒事??煊蒙帕耍阋檬裁蹿s緊去吧。”
公南月懶得多言,說罷就直接敷衍的摸了摸公南嫣然的頭,接著直接走了。
跟著轉(zhuǎn)頭看著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公南月,公南嫣然有些黯然傷神。
月哥哥究竟什么時候才能愿意多和她說幾句話呢?總是這么像哥哥一樣的待她,讓她感覺她自己好像一點(diǎn)機(jī)會都沒有……
不,不對!月哥哥只會對她這樣??!月哥哥也從未動過情,或許是不懂這男女之情呢!
公南嫣然對公南月的心連一家之主都或多或少感受到了一點(diǎn),但公南月就像是木頭一樣,從來都沒有任何感知。
而公南嫣然也全當(dāng)這是因?yàn)楣显逻€未動過情動過心所以感受不到。
公南月和公南嫣然其實(shí)也能算是青梅竹馬了。當(dāng)嫣然被收養(yǎng)來的第一天,公南月毫無芥蒂的對她,帶她去吃飯還把最大的雞腿夾給她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喜歡上了她的月哥哥。
幼年為了多和公南月靠近,公南月念書她也念書。因?yàn)楣显虏荒軐W(xué)武,小時候經(jīng)常在屋內(nèi)看著哥哥練功,她便也去學(xué)了功夫天天練功。十三歲那年,公南月初次游學(xué)回來,送給她的木簪子她視若珍寶,從小戴到大……
她早就準(zhǔn)備好了!
她花了好長的時間學(xué)好刺繡,就是為了繡上一塊精美的手帕在他今年的生辰壽宴上送給他。她要和他成親,做他的妻子,愛他照顧他一生!
“月哥哥……”喃喃自語著,公南嫣然還是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背影,直到消失在了長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