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門后司徒芯聽到這話,心里的高興差點(diǎn)兒沒憋住要笑出聲!
咳了咳,她故作鎮(zhèn)定的抿住嘴,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凝茹的身邊。
乖乖,樓下還跪著個啊?
“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俊碑吘顾约簡栴}也不小,所以她雖然很想問很多問題,可司徒芯還是裝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問的很是刻意隨便。
凝茹看著樓下,直到有人把跪著的男人帶進(jìn)了后院,跟著一只躲在旁邊的齊柔也尾隨進(jìn)了后院,才悠悠開口道:“世情薄,人情惡。也不知……是真是假?!?p> 司徒芯聽著莫名其妙的話,更懵了。
“什么情什么人?什么真假?”什么什么?
搖搖頭,凝茹嘆息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p> 她知道司徒芯肯定聽不懂,于是轉(zhuǎn)身回了屋。
果然,她前腳踏進(jìn)了門里司徒芯后腳就屁顛屁顛的追了上來。
“哎喲姐姐,到底什么意思?。烤蛣e和我賣關(guān)子了!”就她這文盲程度,壓根兒一句也沒懂,但好奇心肯定要滿足一下啊~
“你啊……能不能好奇心別這么重!記住,以后別再隨意開門?!币皇撬闪巳藢訉影咽刂?,早就直接鎖司徒芯的房門了!白了眼,她繼續(xù)道:“齊柔你應(yīng)該見過吧,她是顏姨一手帶起來的姑娘,在這紅塵居里,也算是老人了。剛剛哭的那個人就是她。”
是啊,她知道?。」庹f這些她知道的有什么意思?要說有一下她不知道的呀!司徒芯眨巴眨巴眼,耐心的等待下文。
也很了解妹妹的心思,凝茹沒等她說什么繼續(xù)道:“她原本攢了筆錢,之前,和我們都說好了,說今年做完,就回她老家去了。預(yù)計著買棟房子,做點(diǎn)小買賣,然后嫁人。可沒曾想,也不知怎么就愛上了個嗜賭的落魄公子……
她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那位公子,結(jié)果,還是打了水漂。時隔沒多久,實(shí)在是沒招了,這不,來求我,收留了那個男人。”
聯(lián)想起之前好幾次她從后門偷溜都正好撞上也在后門偷偷摸摸的齊柔,司徒芯算是知道了個大概。
但雖說八卦之心已得到了滿足,可她仍是一臉困惑的看著姐姐,沉思道:“所以——那老鴇知道這個事兒的時候很生氣?所以——她也覺得很愧疚?是不是???”是因?yàn)檫@個哭的吧?
“嗯。對于顏姨來說,她就像是她的女兒。顏姨年輕的時候……也是被人傷過了。所以,齊柔鬧成這樣,賠上了全部家當(dāng),最后還把這樣一個敗光她積蓄的男人帶了回來,你說她能不生氣么?!闭f話間,凝茹給自己沏了杯茶。
司徒芯很是困惑的微張著嘴,這……有什么可氣的?
“那她樂意給能有什么辦法?難道還把她的私房錢都收走么?!”
司徒芯努嘴,跟著坐下也給自己倒了杯水。
“雖說我已竭力護(hù)著這紅塵居,但她們終歸是風(fēng)塵女子。名聲再旺,以后若是要嫁人必定還是有所影響。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顏姨那般,甘愿一直在青樓里呆著。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樣,根本從未在意過。
齊柔攢了三四年的積蓄,少說——也得有個三四百兩。這些錢,就是她以后的保命符。有了這筆錢,不論她嫁不嫁人,都可以舒舒服服的好好過日子了??涩F(xiàn)如今,為了個輕浮的男人,她又什么都沒有了……又要從頭開始?!憋嬃丝诓?,凝茹不予置否的語氣沒什么起伏,不像是再可惜,卻也不是認(rèn)同。
“那也太傻了?。 甭犕赀@些話,司徒芯開始有一點(diǎn)點(diǎn)明白了那個老鴇為什么會這么生氣,“保命符”這種東西~,反正換她她肯定不能這么輕易就給了除了姐姐和嬸嬸以外的人啊~
那個男人可不可信都未可知!居然這么輕易就給了全部家當(dāng),嘖嘖嘖……
“她不傻,只是……為情所困?!边€是那副不予置評的語氣,凝茹拿著杯子懸在桌面上,停了停才輕聲放下:“或許,她覺得值得吧?!?p> 但這在凝茹看來,就是賭。賭對了皆大歡喜,若是錯了……便是滿盤皆輸。
司徒芯皺起了眉,她更納悶兒了!
她納悶著什么是情?納悶著為什么齊柔愿意拿全部家當(dāng)去換這個男人?
“好了好了,你現(xiàn)在是不會懂的。”……也不希望你懂。
抿抿嘴,凝茹沒把后半句說完。
只是皺皺眉作為姐姐的凝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不想再繼續(xù)解釋,于是她直接開口制止了司徒芯的胡思亂想!
“你呀,才兩天就坐不住了?這可不行!起碼得再過上三五十日,切記,以后不管再聽見什么動靜,都不要輕易出屋子露面!不要對什么都很好奇!
人多嘴雜,人心隔肚皮,我也保不準(zhǔn)。這和在山上不同,很多事情你不能只想著好玩兒,只顧著有趣!”
這下姐姐的語氣倒是有起伏了,只是說的話一下就讓司徒芯擰巴起了臉,尷尬至極。
僵硬著笑笑:“呵呵……哎呀,我、我知道姐姐是為我好,就,就是太悶了嘛……我……”尷尬的再笑笑,可一看見凝茹盯著她的目光,一下就慫了下去,她趕忙放下手里的杯子,賠笑道:“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快速轉(zhuǎn)身開溜出了房門,可在臨進(jìn)自己屋前,司徒芯還是思索著回頭看了看樓下。
此時那個跪著的男人已經(jīng)換上了店服走了出來,齊柔就跟著站在他身邊,兩個人的相互對視著彼此,仿佛他們的眼里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
齊柔看著那個男人的眼里,一閃一閃的就像是有光,滿臉的喜悅擺著那副為愛沉迷,甘愿為情放棄一切的模樣。
可這個男人根本就長得一般,穿上店小二的衣服以后更是連一點(diǎn)氣概都沒有了。相較之下,齊柔穿著暖黃色的螺紗很是明媚動人,但她卻毫不為所動,沒有一絲嫌棄之色。
司徒芯思量著回了屋,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為什么這么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能讓這個齊柔這么癡情???
甘愿放棄身價?
她真的就不為自己打算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