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昨日看見的那些殺手她毫無畏懼,可是今天看見這個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她卻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這男子異常的冷漠,沒著急回她。冷冰冰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
“北冥府的?……”小心翼翼的再問一句。
他沉默著慢慢的走進,司徒芯則也跟著他的腳步也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了后面的石墻上,退無可退——
“你、你……”司徒芯磕磕巴巴的看著已經(jīng)離她只有一步之遙的陌生人?!澳銊e碰我??!我告訴我可是全身是毒!你不想死就趕緊走啊你……”她的聲音越來越虛,被這個殺手一盯著她全身毛毛的。
“還有什么遺言?”他的聲音很是低沉冰冷,仿佛從死神那里傳出來的,讓人毛骨悚然。
呼吸跟著一窒,司徒芯喉干舌燥的跟著咽了口口水。她只覺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怎么辦怎么辦!這個人怎么這么可怕?!
看著他已經(jīng)抬手要準(zhǔn)備動手,她本能的閉上了眼睛,跟著大叫:“救命??!姐姐……嬸嬸……嗚嗚……救命啊?。。?!”
……
雞鳴響起,隔壁屋子的祁朝朦朧起身,才出屋子準(zhǔn)備洗漱才驚覺,公子已回來了。
公南月等到司徒芯睡熟才起身,趁著月色回了樂谷。
他一夜未眠。
他直覺自己救錯了人,更直覺自己最近的荒唐!細思極恐,他對司徒芯的那些話了思來想去越來越擔(dān)心。
不知不覺幾個時辰過去,天光已初亮,他卻還是思索著忘記熄燈。
看著昏暗的燈火和光亮的清晨夾雜著,祁朝抹了把臉褪去睡意便立刻去敲了門。
“公子,你回來了?!?p> 公南月的呼吸聲幾乎不可察覺,連輕嘆也是。他有些疲倦的起了身,開門。
“……”他沉默的看著祁朝,一語不發(fā)。
“公子,您昨個兒……去哪兒了?”祁朝清楚的看見了公南月眼底的疲憊和倦怠,他沒想著讓他回答,繼續(xù)道:“你快去府里吧,嫣然小姐等了你一夜,后來昏倒了。我深夜回來時她還沒醒呢。”
祁朝也是等到了三更天才回來的,可公子遲遲未歸,他也沒有辦法。
“昏倒了?”
始料未及,公南月來不及多想便起身超府里跑了去。
輕聲進了嫣然的屋內(nèi),見到嫣然還昏睡在床上,他這才察覺道自己混蛋至極,居然在昨日如此重要的日子里去救了一個毫不相干且隨時會毀了武林的人。
興許是昨日一番折騰讓人傷神經(jīng)病,亦或是一夜未眠過于疲累,公南月懷著很是愧疚的心情靠在了嫣然的桌前也撐著腦袋瞌睡了許久。
直到巳時將近,天已大亮,丫鬟端來了早膳藥羹,發(fā)出了細微的聲響,這才弄醒了公南月。
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又細心掃視一周,在看到嫣然還未醒來,他這才走了過去。
公南月抬輕揮了揮手,示意讓丫鬟出去。
看著丫鬟已走關(guān)了門,屋里沒人,公南月這才抿嘴唇細心的聽了聽又抬手把了脈。聽聞嫣然的呼吸聲均勻,才知道眼她此刻睡的正香。
他未察覺這一動作已經(jīng)讓嫣然有些混沌的意識,跟著走去開門了透氣的聲響喚醒了她。
“月……月哥哥……”
嫣然仿佛還在夢中未醒,眼神有些枉然,輕聲的語氣里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公南月聞聲轉(zhuǎn)過了頭,他略顯疲態(tài)卻還是跟著淺淺一笑:“醒了就好。”
“月哥哥!……”她很是緊張的喚了一聲,又怕是眼前的人會消失一般著急的掀被起身想沖過來可由于昨日沒有胃口幾乎沒什么進食,身體虛弱,她的雙腳剛著地便癱軟的跌在了床前。
跟著一句“誒小心!”公南月也眼明手快的跑過來扶起了她。他動作輕柔的橫抱起嫣然放回了床上。
患得患失又怕是還在夢中一般,嫣然不敢置信的目光緊鎖著眼前的——她的月哥哥。干澀的嘴唇微微張啟,卻又因為剛剛被公南月抱起而心跳加疾的緊張的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神奇的是,也不需要她開口,公南月就像是心領(lǐng)意會一般放下了她后便轉(zhuǎn)身倒了杯水過來送到了她的嘴邊。
涼水無味,卻讓嫣然覺得異常甘甜溫?zé)?。公南月的日常關(guān)心也讓她倍感溫柔。
“謝謝,月哥哥……你真好……”
她的聲音輕柔,眼里的情愫像是藏不住了一般瘋涌而出,也不知怎的就淚目婆娑。蒼白的面色與蒼白的唇相呼應(yīng),顯得此刻的嫣然很是柔弱令人憐惜。
公南月于心不忍的看著她,心里的愧疚與一夜未眠的疲倦交織一起。
他極輕的嘆了口氣,抬手輕柔的撫摸著嫣然的頭,低聲細語:“你的身子怎會變得如此孱弱?”他剛剛診脈,嫣然的身子其實并無大礙,只是氣血體虛,至于為何會如此虛弱,或許是有什么心病。
公南月從不知曉,這份從小便埋在了她心底深處的情根在昨日傷的她有多么透徹。而這也正是她的心結(jié)之處,令她昨日滴水未沾,甚至讓她猝然昏倒,昏睡至此的原由。
嫣然抬眸,淚滴跟著滑落至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我見猶憐。她有著太多太多的話想說,卻在此刻全都哽在心口,她只能一個‘我’字單音卡在了喉頭,無從說起。
公南月一臉正色,見嫣然始終未應(yīng)聲,便又徑自轉(zhuǎn)身去取了早膳的粥端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