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歸零大殿

　　“十七世登基，召令全國，凡找尋至十六世國王并送入宮中者，賞暗魂五百點，奴仆十位，牌點三點――”

　　“凡窩藏庇護者，一律依法嚴懲！”

　　零式城中心的巡邏兵到處敲鑼打鼓宣讀著柴蒼的詔書。

　　十六世的奴隸制并沒有就此了斷，搜奴隸的官兵層出不窮。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小心提防著每一位來客。

　　原本生機盎然的零式城，硬是被這恐怖的氣氛壓地死氣沉沉的。

　　街上只有來來往往的幾個人。城中心最大的建筑，是個大圓頂，周圍覆蓋著一層鐵制面具，整個建筑足有兩個王宮那么大，這便是歸零會。

　　“你好，我找歸零者有急事?！睔w零會的大廳里映著許多超前的數(shù)碼科技，墻上掛著許多不同表情的面具。正在辦公的歸零會成員是個四十出頭，滿臉髯須，面部冷若冰霜，看起來并不和善。

　　“請出示撲克牌?！?p>　　凌默把她的小牌給他。

　　“前面走到頭左轉(zhuǎn)，等候室排隊?！?p>　　“拜托，我有急事找歸零者！”凌默懇求道。

　　“你有急事？”他抬頭輕蔑地看了凌默一眼，“國王也得排隊！”

　　“哦……”凌默碰了一鼻子灰。

　　“不過有人托我把這個交給歸零者?！彼〕瞿前颜凵冗f給他。

　　他打開折扇看看，然后收回還給凌默，用一種假媚、極度殷勤的語氣說道：“原來是李大人的朋友，您請稍等，我?guī)湍侔才拧！?p>　　只不過，聲音還是一樣的刺耳難聽。

　　李婆婆的扇子果然通行無阻！

　　凌默退到一邊耐心等待，只見他從厚厚的一疊文件里抽出一疊透明的紙，在紙上寫了不知道幾個字，草草撕下。

　　“拿著它，進歸零廳，把它放在中間一個比你低一點兒的臺子上，你就會看到前面的門開，那就是歸零大殿。進去后，若是首領覺得有緣與你相見，他自然會現(xiàn)身。否則，就是國王也沒有辦法。”

　　“好的！”凌默謝過他，就按他說的去做了。

　　她進了門，發(fā)現(xiàn)這是一座尖塔，造工精巧，巧奪天工。塔基碩大，足抵一個王宮。塔基到塔尖盡發(fā)著藍光，流露出不寒而栗的陰森感。同外面一樣，周圍也掛著各種表情的面具――有的憤怒，有的猙獰，有的冷血，有的竊喜。里面還有兩人，一男一女，但太暗了，根本看不清容貌。

　　那兩人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凌默的到來，男的摸著黑問道：“你是誰？你也是來找歸零者的嗎？”

　　“嗯?！绷枘饝?，向著他們走近。

　　“哎，你檢查了嗎？”女的問道。

　　“什么？”凌默不解。

　　那男的馬上拉住了女的，打斷她的話：“別擺架子！”

　　真奇怪，凌默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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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默像走在黑夜里一樣，突然發(fā)覺頭頂上上有個什么東西在振動。是個回聲很強的聲音――

　　“汝謂何事？”

　　周圍一個聲音陣陣回響，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更別說想知道聲音的來源。

　　“敢問閣下，是否是歸零者？”凌默朝塔頂大喊。

　　塔頂并沒有回答。那個女的對男的說道：“別急，我緩靈容貌之時，確是如此?！?p>　　是唐楓和若黎！不過，凌默并不認識他們。

　　“閣下可否現(xiàn)身一見，我二人有要事相邀?！碧茥饕渤敽暗?。

　　“吾自教會成立以來，不見凡人，不行凡事，只求一心修煉。三位，請回吧！”塔頂?shù)幕卮鹇曉俅雾懫?，映著回聲，仿佛連綿不斷。

　　“閣下，小生三人此次前來，實有要事，請閣下務必現(xiàn)身與我等一見。李大人有東西托我給你！”

　　“三人？她是誰？”若黎問唐楓，“為什么要幫我們說話？”

　　“不知道，”他回答，“先聽聽怎么說?！?p>　　正在這時，從塔頂突然飛下來一個長著蝙蝠翅膀、帶著面具的人，又好像不像人，站在凌默身前。樣子約莫二三十歲左右，身高與唐楓相仿，只不過帶著面具，難看出他的面部。他嗜黑和紅，一副吸血鬼模樣。

　　“小姑娘，你剛才說，李大人有東西給我？”他的面具的表情改變了，好像就像人臉一般，但是聲音卻有些重疊刺耳，像是說了兩次一樣。

　　“對?！绷枘焉茸咏唤o他。

　　他打開折扇前后搗鼓了一陣，又仔細端詳了一番，看到結尾的署名，不禁釋然舒氣，用極度溫和的語氣對凌默說：“跟我來吧。”

　　凌默發(fā)現(xiàn)，他的手是紅紅的血爪，這讓她不禁有些害怕。

　　“閣下，這就走了？”唐楓提醒他。

　　歸零者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是？……”

　　“十五年而已，你就不認識我了？”若黎反問。

　　“你是說……”他將面具的雙眼放光，瞧了若黎的容貌，好像有些印象，“抱歉，今天來的這位客人似乎更重要，請你們自便！”

　　“哎，等等！”若黎叫道。

　　“對不住了，你可再等待一日！”他的聲音帶給人無限的沉重。

　　說完，他就帶著凌默消失在黑暗與寂靜之中，周圍的面具都一時間放出了光，照亮了整個歸零大殿。

　　“她到底是什么人！”若黎有些不服氣，小聲嘀咕著。

　　“好了。”唐楓勸慰著，“今天他沒空，我們就明天來，他已經(jīng)認出了你，總有一天他會親自拜見你的?！?p>　　“不要臉的狐貍精！”若黎還在喃喃著，好像很生氣，“要不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國王了，我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好了，你這股要強勁兒還是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樣！”

　　“一點都沒改？”她突然“撲哧”地笑了，她突然發(fā)現(xiàn)，擺脫女王的身份，好像出奇的輕松。

　　“是啊，一點都沒改?！彼χ鸬?。

　　“走吧，再等一天，順便長老院轉(zhuǎn)一圈玩玩！”

　　“不可！”若黎打斷，“長老院的人從來就是水漲船高，以權力說話，立柴蒼為王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決定。我們再去那里，恐怕解釋不清不說，反倒是羊入虎口??！”

　　“那怎么辦？”

　　“歸零者久居歸零大殿，不問世事，想必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他肯定會問剛才進去的小姑娘，我們不如在這兒靜等，向歸零會打探一些消息也好！”若黎拿出了一個主意。

　　“也好，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