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師父每次過招都愛喝酒,果真妙不可言?!?p> 陳逍看向底下那兩人,搖了搖手中酒壺,笑道:“兩位,可要來點?”
兩人只覺被這小子戲耍,雙雙爆呵一聲,拿出看家本事朝陳逍襲去。
陳逍眼里閃過一絲嘲諷。
忽然,地動山搖。
陳逍連忙向遠處看去,卻見一只小山高的靈獸正朝自己這方向奔來。
細一看,那靈獸與這銀角犀長的極像,只是那銀角已化成金色,如刀鋒般銳利,估計一下便能將人捅個對穿。
金角犀王,四階,實力堪比金丹。
陳逍不由面色凝重,伸手一揮,追思如一道光影般竄出去。
榮介只覺眼前銀光一閃,自己的胸膛便被穿了個窟窿。扭頭望向身側(cè),甄奎已然倒地,成了一具死尸。
不甘心。
見遠處金角犀王沖天怒氣,抬眼看向那少年,眼里盡是陰狠之色。
當(dāng)下發(fā)出桀桀怪笑,猛地上前一撲。
“去死!”
陳逍瞧那陰鷙男子面目猙獰,似是要拼死一搏,當(dāng)下眉頭緊蹙,迅速遁遠。
嘭——
血肉橫飛,陳逍受余波影響,嘔出一口血來。
這榮介本就心腸歹毒,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現(xiàn)下竟拼著自爆,神魂俱散,也要將陳逍拉下水。
陳逍一抹嘴角,眼見那金角犀王越來越近,御劍朝反方向極速飛去。
……
“師妹,你嘗嘗這個,可甜了。”
林晴萱秀眉微蹙,嫌惡地瞥了眼那臟兮兮的果子。
“師兄,這么臟的東西,你自己留著吃吧!”
吳玉祥疑惑地瞧了一眼這果子,又拿袖子擦了擦,喃喃道:“不臟?。俊?p> 身后張?zhí)扈I走了上來,將人拉到一邊,低聲道:“你不知道小師妹沒找著銀角犀,正生悶氣呢,你還湊上去給她罵?!?p> “銀角犀通常都藏在深山老林里,兇險異常,哪有這么容易找著?!?p> 吳玉祥小聲嘟囔了句,卻見林晴萱倏地怒目瞪來。
“師兄,你剛才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張?zhí)扈I連賠笑道:“哪有,你不知道你吳師兄最疼你了,哪舍得罵你。”
“哼,這還差不多?!?p> 張?zhí)扈I見其轉(zhuǎn)過頭去,心下松了口氣,小聲對吳玉祥說道:“你這嘴就不能閉閉緊,惹那位姑奶奶不高興,出了這秘境后,鐵定又要被三師叔責(zé)罰。”
“師兄,我這不是氣不過么,明明我都對她百般討好了,眼里心里只惦記那蘇昀,竟還以身涉險,要那銀角給他療傷,我……”
話未說完,只聽林晴萱一聲驚呼,連忙跑上去問道:“師妹!怎么了!”
張?zhí)扈I見他這般模樣不由搖頭嘆氣,抬頭卻見一巨大金角犀王,正怒吼咆哮著往東方奔去。
其前方有一人,似是被犀王追殺。
“我們快追上它!”
林晴萱說著便欲追去,卻被兩位師兄拉住,只聽吳玉祥說道:“師妹,那犀王足有金丹修為,我們?nèi)齻€加一塊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是啊師妹,蘇師弟的傷銀角犀就足夠了,咱們大不了再找找,沒必要……”張?zhí)扈I也于一旁勸說,卻被林晴萱甩開手。
“你們根本沒有為蘇師兄著想,只顧著你們自己!”
“你們不去,我去!”
林晴萱不顧兩人阻攔,踏劍就竄了出去。
吳玉祥看著林晴萱遠去,不由憤怒的一踢腳下石子。
張?zhí)扈I一嘆,“又不是石頭把她的心勾走的,你踢它作甚!”
“那蘇昀可不就是塊石頭,還不是照樣把她勾走了!”吳玉祥沉默立在原地,似是在慪氣。
張?zhí)扈I不由恨鐵不成鋼的斥道:“你不是最喜歡小師妹了么,追啊!”
陳逍嘴角不停溢血,剛才那榮介好歹也是個筑基修士,自爆之威不可說不大。
被這頭金角犀王追了大半個時辰,眼看著靈力已耗去一半,再這樣下去,傷勢加重,無非是死路一條。
還不如就地拼一線生機!
犀王原于山洞中修行,忽然察覺子孫被人斬殺,嗅著氣息前來,竟是這毛頭小子。
當(dāng)下氣極,窮追不舍,卻見這小子倏地停下,一身黑袍滾滾,揮劍反殺過來。
犀王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直接被刺瞎左眼。當(dāng)下?lián)u頭擺尾,定要將這只小蟲子踩死!
陳逍快速閃躲,這犀王不愧堪比金丹,只這一撞便地動山搖,勁風(fēng)橫掃。
突然,只見它那長尾掃來,尾尖有一人高的鐵球,長滿倒刺,瞬間便能將人勾掉大半血肉。
陳逍用劍吃力抵擋,迸射出劇烈火光。
嘭的一聲,陳逍被拍進了一側(cè)石壁,只覺渾身筋骨寸斷,不住的嘔血。
抬頭只見一碩大的眼珠子,如紅燈籠般,緩緩靠了過來。噴出的氣息勁如狂風(fēng),聲如雷鳴,震得陳逍耳膜發(fā)疼。
金角犀王忽然張開血盆大口,涌來鋪天蓋地的血腥氣,似要將陳逍一口吞吃。
陳逍瞧那兩排獠牙,足有一人高,滿嘴肉瘤,似是通往無盡深淵。
“哼,也為免想的太容易了!”
陳逍冷笑一聲,橫劍于身前,周身迸射無盡血光,匯聚成一條血蟒,緊緊纏繞在劍上,嘶嘶吐信。
正當(dāng)他準備最后一擊時,卻聽那犀王痛苦嘶吼,連撞倒了幾座小山丘。
細一看,卻見一綠衣少女一劍插入犀王天靈蓋,一下子被甩了下去。
金角犀王盛怒之下,欲將其一腳踩死,倏地閃過一藍一黃兩道光影,將人拖走。
林晴萱驚魂未定,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幾近遮天蔽日的龐大身軀,卻見金角犀王突地轉(zhuǎn)過頭來。
“師兄快走!”
張?zhí)扈I面色凝重,沉聲道:“沒用的,這金角犀王睚眥必報,至死方休,咱們只要在這秘境里,終究會被它追上?!?p> 說著與吳玉祥對視一眼,正面迎上。
……
“師兄,這金角犀王真的只有金丹嗎!怎得這般難纏?”
吳玉祥被長尾一掃,猛地嘔出血來。
這金角犀王身上已有多道血痕,深可見骨,再有小師妹方才一擊,理應(yīng)遠不及全勝時期強盛。
可現(xiàn)下吳玉祥與張?zhí)扈I互相配合,卻漸漸占據(jù)下風(fēng),兩人身上各有幾處重傷。
張?zhí)扈I一瞥,卻見這犀王周身縈繞點點黑光,隱有突破之兆,當(dāng)下大喊。
“師弟快撤!它要突破至五階了!”
若說之前,他二人搏一搏,也未必不能將它擊殺。可現(xiàn)下它即將突破至五階,堪比元嬰,呼口氣就能將他幾人殺死,更別提反抗了。
正當(dāng)他二人拉著小師妹,準備跑路時,卻聽嘭的一聲巨響,如天崩地裂,雷聲陣陣。
轉(zhuǎn)頭一看,卻見一道黑影如劍,瞬間貫穿犀王頭顱。
一時間,鮮血四濺,天昏地暗。
吳玉祥覺著臉上冰涼,抬手一抹,卻見一片血紅。
抬頭望向天空,見烏云滾滾,隱有雷光,稀里嘩啦,竟下起雨來。
可這雨,卻是血雨。
“真是絕了,師兄,那人是不是要突破了!”
張?zhí)扈I點了點頭,望向犀王尸首上垂首站立的那人,只見其渾身被血雨打濕,如定海神針般一動不動。
抬手,雨水順著指縫滑過,不由眉間緊蹙。
“這人,有點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