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姜青檸長舒一口氣,望著電梯兩邊都有的按鍵,慶幸她方才及時按到了開門,否則她的手不被電梯門夾斷,也好不了。
在她腳邊,顧雯菲急的指甲在掌心掐了一排血月牙。
她知道陸氏在半年前買了一塊地建工廠,資金全部投了進去,現(xiàn)在項目出了問題,陸氏的沒新資金入駐就會造成資金鏈崩盤!
姜青檸那一億,是陸氏的救命錢!
如今不嫁,陸氏就完了!
顧雯菲越想越焦急,又生怕姜青檸看出她跟陸臨洲的關(guān)系,只能跟著姜青檸說陸臨洲的好,企圖喚醒姜青檸對陸臨洲的感情。
可她說的好,姜青檸從沒感受過。
姜青檸對陸臨洲最深的記憶,就是陸臨洲將她從樓梯上踹下的模樣……
“青檸,你錯過陸總的話,這輩子都遇不到比他還好的男人了?!鳖欥┓凭o抿著唇,貝齒將唇瓣咬得發(fā)白,身體如風(fēng)中落葉般輕顫。
她對顧雯菲委屈的模樣揚眉,低聲道,“陸臨洲對你來說就是最好的人了,可對我來說不是,所以錯過陸臨洲我不但不會后悔,還會覺得是上天開眼,讓我遠(yuǎn)離人渣?!?p> “你怎么這么說陸總……”顧雯菲眼睛一紅,像是下一瞬就要落淚一般。
姜青檸嘖了一聲,肆意的打量著顧雯菲,聲音清冷,“顧雯菲,做陸臨洲養(yǎng)在外面的三兒是什么感覺?”
“你……”
“我不是傻子,你跟陸臨洲的那點爛事我心里清楚,但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你也別上趕著讓我討債?!?p> 她說完拉開門上了車,干脆的離開了陸氏。
路上想到昨天給傅時承打電話時他曾說過生病了,姜青檸拿起手機給他發(fā)了消息問他是不是感冒,需不需要買感冒藥回去。
消息發(fā)出十分鐘,傅時承都沒回她。
姜青檸干脆撥了傅時承的電話,就聽機械的女聲道,“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她只好自己去藥店,進去買了所有傅時承可能需要的藥。
拎著兩大袋子藥塞進后備箱,姜青檸揣在兜里的手機就瘋狂地響了起來。
是姜國偉……
她爹。
姜青檸的喉嚨滾動,緊張的按下接聽鍵,“爸?!?p> “姜青檸你是真能耐了?。 苯獓鴤ケ纫宦?,想必她在身邊的話姜國偉的大巴掌已經(jīng)拎著雞毛撣子跟她動手了。
暗暗慶幸了一下姜國偉不在她身邊,又怕姜國偉擔(dān)心,低聲道,“爸你不是不想我嫁給陸臨洲嗎?我以前傻想不通,現(xiàn)在不是想通了嗎……”
“你早不想通晚不想通,偏偏婚禮上想通!”姜國偉依舊怒氣沖沖,幾乎是恨不得從手機爬出來教訓(xùn)她一樣。
姜青檸抿了抿唇瓣,不禁想到當(dāng)初她嫁給陸臨洲后,姜國偉一直跟她鬧脾氣,他們倆一共就見了兩次,還有一次是在他的葬禮上。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染了哭腔,“爸,我好想你們啊……”
“青檸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陸臨洲這個王八蛋欺負(fù)你了?你跟爸說,爸給你做主!”一聽寶貝女兒在哭,姜國偉的怒氣瞬間消散,只剩下心疼。
他只有姜青檸一個孩子,會打她罵她,卻舍不得她在外面受一點委屈。
姜國偉覺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撕扯,又疼又難受,連聲音都軟了下來,“我跟你媽已經(jīng)回來了,你要是想我們就回家來,不哭了?!?p> “我馬上就回去?!苯鄼帓鞌嚯娫?,驅(qū)車朝著姜家別墅開去。
但想到她住的海景公寓還有個傅時承,她又給傅時承打了個電話,不在是關(guān)機,卻沒人接聽。
他怎么不接電話?
姜青檸忍不住擔(dān)心傅時承怎么了,在一次打了過去。
“喂?”傅時承沙啞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似乎是才醒不久,還透著一絲慵懶。
她臉色一紅,竟不知自己該說什么。
悉悉索索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到姜青檸的耳中,她屏著一口氣,生怕自己說什么不應(yīng)該說的話。
傅時承等不到她說話,只好自己問道,“姜叔回來了?”
“他剛給我打了電話,我現(xiàn)在在回別墅的路上,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離開,公寓的鑰匙你有,客房在你以前住的時候有留過衣服。”她將自己要說的說完,還特意告訴了傅時承鑰匙在哪。
傅時承嗯了一聲,又道,“我有些發(fā)燒要再睡一會兒,你回來再叫我?!?p> “我給你買了藥,晚些給你?!苯鄼幷f著下了車,掛斷電話朝姜家別墅走去,意外的看到站在別墅門前的陸臨洲。
隨著她靠近,陸臨洲低聲道,“青檸?!?p> 姜青檸停下腳步,補了個口紅,這才推門進了姜家別墅,笑盈盈的朝著沙發(fā)上坐著的沈知薇撲了過去,“媽,我好想你啊!”
“你就想你媽,根本就不想我?!苯獓鴤ゲ粷M的補了一句,擰眉看著她紅的能跟兔子媲美的眼睛,心疼不已。
陸臨洲望著言笑晏晏的姜青檸,看得出她因良好的教養(yǎng),周身動作處處透著優(yōu)雅大方。
但他最厭惡的便是姜青檸這一點,總提醒著他是陸家的私生子,跟他能在陸家有一席之地,完全是陸家接他回去的那個宴會姜青檸看上了他。
他握緊了拳頭,不等陸夫人反應(yīng)便走到沙發(fā)邊,“爸,媽?!?p> 聽出是陸臨洲的聲音,姜國偉摸起茶幾上的雞毛撣子,一下就將姜青檸的腿打出了一道紅色的印記,“這就是你的想通了?姜青檸是不是非氣死我才開心!”
“爸!”
姜青檸叫了一聲,不只是疼的還是委屈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在別墅外了,不是我讓那個他來的,我真的想通了?!?p> “你來這里做什么?”姜國偉的怒氣在姜青檸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全部化成了心疼,但他習(xí)慣了威嚴(yán),做不到跟她說軟話,只能干巴巴的問陸臨洲來這里做什么。
陸臨洲聽姜國偉問自己,沉聲道,“是我只知道忙工作的事疏忽了陪伴青檸,所以青檸才胡鬧,平白讓人看了笑話?!?p> 雖然他是在認(rèn)錯,但在場的人都能聽出來,陸臨洲是在怪姜青檸不懂事,無理取鬧。
姜青檸抬眸望去,佩服陸臨洲的厚臉皮,又無情的挑明,“我不是胡鬧,而是看清了我并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