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決戰(zhàn)大廈
外沿的階梯果然安全，兩人毫不費力的來到二十一樓，鐘聚在窗戶口仔細(xì)向里觀望，里面的燈還亮著，空無一人。
窗戶開著，雖然可疑但是個有利條件，輕輕跳進去，鐘聚才發(fā)現(xiàn)窗戶開著的原因，墻角蜷縮著一個死人，面部的肌肉都被撕扯下來，說不出的驚悚，看來這個人也曾想跳窗逃生。
李墨已經(jīng)到了窗口，鐘聚來不及多想就扯下一旁的架子上的布蓋到了尸體上面，李墨隨即跳進來，動作不像鐘聚那樣有技巧性，但勝在身輕，落地也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響，鐘聚不禁松了口氣。
“這？”李墨開口只說了一個字，就死盯著墻角露出的保安制服的一角。
鐘聚心里也堵得慌，這陣子一直盛傳的“謠言”突然變成真的，任誰也要心塞，最后只能說：“別看了?！?p> 李墨點頭，勉強移開目光就要向外走，“等等?！辩娋劢凶∷?。
旁邊的架子上有好多電棍防狼噴霧什么的，鐘聚扯下那塊布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些武器正是當(dāng)下他們需要的。鐘聚挑了一個強力電棍，在腰上別了兩個鋼棍，找了些硬紙板用膠帶固定在手臂上，一切就緒，鐘聚才用眼神示意李墨出發(fā)。
李墨早就有樣學(xué)樣在手臂上纏上了膠帶和硬紙板，拿上一把燎豬毛用的噴火槍就跟著鐘聚走了出去。
十九樓會有另一段階梯，兩人都屏息凝神，盡量放輕腳步，一步一步下樓梯，每一級臺階都像催命符一般，回蕩著忘川水聲。
兩層樓的距離硬生生讓兩人走出了一身汗，到達十九樓時，鐘聚揮手示意李墨在原地等待，自己則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保安室的門口，這里的門緊閉著，鐘聚屏住呼吸慢慢伸手去推門，隨著手與門的距離縮短，兩人的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
鐘聚的手碰到門把手的一剎那，門里傳來了一陣詭異的咕嚕聲，嚇得鐘聚縮回手，李墨也悄無聲息的躲到暗處，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打開的門正好掩住了鐘聚的身影，一只像鱷魚又像野豬的龐然大物從屋里慢悠悠的滾出來，每滾一圈都會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鐘聚握緊手里的電棍，蓄勢待發(fā)。
但那個怪物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而是咕嚕咕嚕的向著樓上去了，直到聲音消失，鐘聚才鼓足勇氣往屋里看了一眼，幸好屋里的燈還亮著，讓他能看清環(huán)境安全與否。
里面很干凈，連個人影都沒有，鐘聚忙招手讓李墨過來，自己則走進了房間。
有驚無險的兩人如愿來到下一節(jié)階梯上，鐘聚看著李墨下去之后，才跟著翻過窗戶。
兩人成功露頭，讓頂樓上的王照松了口氣，開始沿著他們的路線，向下爬去。
高樓上的夜風(fēng)很涼，可鐘聚和李墨絲毫感覺不到冷，高度緊張的情緒，讓他倆的手心不斷往外冒汗，十一樓很快到了，李墨探頭向下看去，后背頓時起滿了雞皮疙瘩。
鐘聚看他呆立不動，心里就猜到了八九分，招手讓李墨上來。
李墨爬到和他平齊的位置，顫巍巍的說：“里面全是…它們，在，在……”盡管很想傾訴，李墨終究還是把話憋在喉嚨里，沒有告訴他后面的“吃人”兩個字。
現(xiàn)在也不是好奇的時候，鐘聚也就沒追問，而是將李墨的目光引到了一旁的消防水管上，“我們走那里?！?p> 鐘聚伸腿踩到水管上面，抱著水管一點一點向下滑，示范著滑過短短一截后，鼓勵的看向李墨，李墨的膽子也不小，沖他點頭，用口型告訴他，“你先下?！?p> 鐘聚回以一個大拇指，也用口型回答說：“別害怕，你可以?！?p> 兩層樓的距離，對鐘聚不是難事，他初中住宿的時候，經(jīng)常抱著水管滑四層樓的距離，逃出去玩。
順利踩到了九樓的階梯上，鐘聚謹(jǐn)慎的向下走了幾步，避免窗戶的窺視，然后就等著李墨下來。
李墨體能不如鐘聚，但膽大心細(xì)，很快就到了鐘聚所在的位置，在鐘聚的攙扶下，來到樓梯上，從這里下去，就能直通一樓。
兩人一邊不斷向下，一邊觀察著地面的情況，地面上連塵埃都是安靜的，仿佛剛剛追著他們的怪物都是幻想，只有尸體的慘狀提醒著他們，剛剛發(fā)生的事的真實性。
落地之后，鐘聚在大街上找了一輛車，將早已死去的主人推出去之后，招呼李墨過去，李墨有些猶豫，“開車的動靜是不是太大了?！?p> 具體原因說來話太長，鐘聚沒法詳細(xì)解釋，只能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有事的?！?p> 李墨到底是相信他的，二話沒說就上了車，等待另外四人途中，鐘聚再次趁李墨不注意按了按項墜。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等待的死寂。
鐘聚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活生生在眼前上演，趙卓越從高樓墜落，還停留在十一樓階梯上的王照受到牽連，被屋內(nèi)的怪物擄走。
高樓上的兩個人影見此情形，再不敢向下一步，逃回了頂樓，但這顯然沒用了，這聲尖叫已經(jīng)讓樓里的龐然大物們注意到了樓頂。
“等不到人了?！辩娋壅f著，就發(fā)動了汽車?？v使車速很快，還是沒有逃掉頂樓的哀嚎聲。
李墨驚魂未定，一言不發(fā)。
一路上沒有任何怪物靠近他們，上海的夜晚從來不黑暗，以至于李墨能清楚的看到變?yōu)榧t色的松枝，沖破墻壁瘋狂生長的吊蘭，還有許多變異的生物。
諸多觸目驚心的場景，讓李墨一直到被鐘聚拽進大樓的時候還迷茫著，這個世界怎么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李墨?！辩娋劢兴?。
李墨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移到鐘聚身上，“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
“沒有，除了這個?！辩娋壅f著，掏出了項墜。
“這是什么?！崩钅聪蚰莻€金色的機械齒輪狀的紋飾，里面仿佛有個黑漆漆的小石頭，腦中恍惚重現(xiàn)了鐘聚摸項鏈的動作。
鐘聚搖搖頭，無力的倚在大廳的墻上，“我不知道，這是我三爺爺給我的，他當(dāng)時說的話我也沒聽懂，但今天，我好像懂了，幾個月前的謠言，都是真的?！?p> 幾個月前，鬧得沸沸揚揚的貴州變異物種事件，李墨再兩耳不聞窗外事也有所耳聞，那段視頻他也看過，當(dāng)時他還為視頻中變異巨型貓狗吃尸體的圖像震驚了好長時間，如今竟然要發(fā)生在他面前了。
“會不會搞錯了?！崩钅辉赶嘈?。
鐘聚的下一句話打碎了他所有希望，“我三爺爺是中科院院士，幾個月前走的，至今杳無音訊?！?p> 李墨絕望了，幾個月前就已經(jīng)有傳言說，科研人才已陸續(xù)撤離，去往世紀(jì)災(zāi)難避難所，那是人類的諾亞方舟，將會為人類保留最后的火種，諾亞方舟開啟之時，正是末日降臨之日。
“末日?！?p> “是啊，末日?！辩娋劭聪蜻h處，那里有一棟失火的大樓正冒著滾滾濃煙。
兩人沒有消沉太久，因為想到了自己救人的目的，只要找到這棟大樓逼退怪物的原因，說不定還會有機會救人。
兩人相伴著往樓上走去，一邊找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你家里人在這嗎？”李墨問他。
“不在，我爸出警去了BJ，我姐側(cè)寫大師常駐BJ公安局?！辩娋刍卮鹜?，反過來剛想問李墨，突然反應(yīng)過來李墨一直借住姑姑家的事，他的雙親在AH那邊，于是抿抿嘴就沒問。
“那你媽媽呢？”
“死了?！辩娋刍卮鸷苁菬o所謂，說話的時候，仿佛沒有半點傷心的情緒。
李墨說完對不起就尷尬的閉嘴了，兩人在學(xué)校也是一樣，被老師強行組成學(xué)習(xí)小組，卻一天到晚說不了幾句話，可神奇的是，仿佛相克的兩人，竟然對對方?jīng)]有絲毫反感。
兩人沉默的上著樓梯，這里的環(huán)境很有人氣，與外界的死氣沉沉截然相反，讓人很安心，一直都沒看后面。
直到李墨覺得有些累轉(zhuǎn)身想坐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他們走過的樓梯，都消失了，憑空消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鐘聚頓覺毛骨悚然，掏出了腰間的鋼棍，還遞給李墨一根。
李墨拒絕了，因為他看到樓梯雖然還在消失，但只到他們腳下，這種神秘的力量仿佛并沒有敵意。
鐘聚聽李墨說完，才放松一些，可隨即再次緊張起來，像一只隨時出擊的野豹，李墨疑惑地順著鐘聚的目光向自己身后看去，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李墨”，赫然站在自己身后。
嚇得他瞬間跳到鐘聚身邊，揚起手里的鋼棍壯膽，那個“李墨”笑笑，臉上的肌肉開始發(fā)生變化，成了一位陌生人。
“你是誰？”鐘聚壯著膽子問他。
對方環(huán)胸而立，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朝樓上喊，“老大，來了兩個小朋友?！?p> 說話間消失的樓梯重新出現(xiàn)，一個妙齡女子身著輕紗緩緩走來，“這兩位小帥哥，膽子倒是挺大的?！?p> 雖然這聲小帥哥讓鐘聚很是受用，但他仍然警惕的舉著鋼棍，那女子笑聲如銀鈴般清脆，輕輕一揮手，兩人手里的鋼棍瞬間消失。
與此同時，樓上響起腳步聲，一個形容俊秀的男子走了下來，“鐘聚，李墨，歡迎加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李墨問的面色不改。
男子沒說話，倒是那個女人爽快地給出了答案，“他會讀心術(shù)，不過只對普通人。”
讀心術(shù)？李墨疑惑，鐘聚更疑惑，反科學(xué)呀，這種高難度生物題，別丟給還沒參加高考的他們好不好，根本解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