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樂及時(shí)趕到。
他一聽到樓下發(fā)出的叫喊聲便匆匆趕了過來。
林樵像是一頭發(fā)狂的獅子,全然沒聽到李子樂的大喊,仍然咬住那人的手臂不松口。
“朔”一股氣刃傳過,硬生生地分開了李子樂的牙齒與那人的手臂。
那人驚訝地回頭看了看,只見李子樂將手掌高舉著,指尖朝上。
林樵怒意未消,仍是沖上去,那人見后,本能地向后退跳。
料想中身體疼痛的感覺并沒有襲來,那人睜開眼,并沒有看到惡狼般的情形,映入眼簾的,是一人高大的背影。
“林弟,林弟!”王林擋在林樵前面,扣住他的手腕,不停地晃著他。
林樵逐漸平靜下來,那人見此情形,立馬轉(zhuǎn)身而逃。
正欲奪門而出,突然撞到一個(gè)人身上。
“你他媽......”還沒說完,那人抬頭一看,立即把話咽了回去。
李子樂對(duì)他笑了笑。
他不禁顫悚了一下。
“你可......別......惹我,”他的身體顫抖著,“我.......我可是義師公子門下。”
李子樂哭笑不得:“搞了半天,原來只是個(gè)門客啊?!?p> 那人忽地挺直了胸膛:“吾父乃是義師公子打小的家?guī)?,我自幼喪父,自小便在義公子府中生活?!?p> “他待我如親人!”那人補(bǔ)充道,“你不怕嗎?”
李子樂感到十分可笑:“那你叫什么名字?”
“義梓!”
“義子...”
“噗嗤”,李子樂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有甚么好笑?”那人一本正經(jīng)地疑惑道。
“沒什么,沒什么,你走吧......”李子樂趕緊打發(fā)他。
那人本想纂編事情的經(jīng)過,讓李子樂好好打那不知貴賤的掌柜一頓。李子樂筆直地站在前面,仿佛籠罩著一身正氣。那人思索了一下,畏懼地看了看已經(jīng)走遠(yuǎn)林樵和近在眼前的李子樂,二話不說,趕緊奪路而逃。
望著義梓狼狽逃竄的身影,李子樂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沒問剛才他們打斗的緣由。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再怎么著也不會(huì)是林弟先招惹動(dòng)的手,定是他先激怒了小林弟,才會(huì)被林弟......咬了。
李子樂想道。
他不知道,林樵剛從鬼門關(guān)徘徊回來。
......
......
王林沒把林樵留在柜臺(tái),而是將他直接帶到了李子樂租的旅舍。
坐在炕邊,林樵怒意漸消。只剩下害怕,與對(duì)那不速之客的憤恨。
王林拍了拍他。
林樵猶豫地看了王林一眼。
“說吧?!蓖趿制届o地說道。
林樵顫抖了一下,思索半天,嘴里蹦出來仨字兒:
“說什么?”
林樵對(duì)王林還是有些懼怕的,畢竟之前王林大聲喝他......
但是,自己都已經(jīng)打了個(gè)人了,那人一看就是達(dá)官貴族門第出身,自己...怕也是難逃一死。
自己都這樣了,你還逼供我!
做一個(gè)人!我不做豬狗!反正都要死了,那就堂堂正正地做一回人!
你不把我當(dāng)人看,我就跟你拼到底!
林樵在心中反抗、怒吼著。
王林的反應(yīng)卻很出乎林樵的意料。
他拍了拍林樵的肩膀:“不想說,就不說吧。這幾天你就住在這個(gè)旅房,好好休息吧?!?p> 林樵頓時(shí)癱軟下來,他在心中所做的一切自認(rèn)為轟烈的掙扎,在這瞬間、在這剎時(shí),仿佛是滿懷著期望打在棉花上的一拳般無力。
莫非決定自我改變的不僅僅是我?眼前這位也在李子樂的熏陶下改變了處世之道?
武林中人的念頭,這么容易被改變?
呆了好久,嘴里才憋出一句話:“那這旅舍......誰來看管?”
王林哭笑不得,感覺林樵冒出一股子傻氣:這真的不一樣了,頭腦都變呆了。
“你都把人打成那樣了,還想著出去看管旅舍?”
“也...也是?!绷珠源舸舻鼗貞?yīng)了一句。
見這掌柜仍是挺坐,絲毫沒有慌亂,王林吃了一驚,想是呆了。
莫非讓人給打傻了?
王林下樓找李子樂。
望著王林的背影,林樵小聲地說了一句:“變了。”
王林卻也不是凡體,耳朵靈準(zhǔn)得很,聽到這句話,也是自言自語附和道:“是啊....
“變了。.....”
......
凈袢
預(yù)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