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廚房里傳來響聲。
這已經(jīng)是路笙這星期第三次打碎碗了。
趁著這個空隙,她趕緊撿起地上的碎片,狠狠的往自己的手上一劃,她不知道動脈在哪,只任憑自己這樣的亂劃,只要是出了血,便是達到了她的目的。
沒一會兒,人來了。
席暮喬冷眼站在廚房門外,看著神色緊張的她,道:“包扎?!?p> 他的身后跟著一名家庭醫(yī)生。
路笙記得他,他叫而特,外國來的。
這個男人神色淡漠,像是見慣了一般。
這已經(jīng)是路笙這個月第六次尋死了。
“你一定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引起我的注意嗎?”
席暮喬的話不溫不火,卻帶著一定的警告。
路笙不以為然,這樣的席暮喬,她見多了。
“那你一定要這樣把我關(guān)在這里嗎?”
路笙反問,全然不顧手上的疼痛。
而特像是很專業(yè)一樣,沒一會兒就包扎好退了下去,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席暮喬冷笑一聲,兩手緊箍住她的肩膀,“你想怎么樣?不妨和我說說,跟我談談條件?!?p> 一次又一次的尋死,路笙像不要命一樣的作踐自己,就是為了解脫。
關(guān)在這里,比要的她命還難受。
頓時,明滅的眸子忽然浮現(xiàn)出一星點亮光,她握住席暮喬的手,柔聲道:“我想要自由,你能給我嗎?”
例如,從這里出去。
這個愿望她祈求了很久,然而,沒有一次成功。
路笙死死的看著席暮喬,企圖能在他的臉上看出什么來,然而并沒有,席暮喬就像是看不出一絲破綻的完美男人。
一直不也是這樣嗎?
路笙揮了揮手,不再做出希望,她一心求死,沒一次能成功,眼前能希望的就是徹底的離開席暮喬。
生也好,死也罷。
路笙就站在一邊,等待著席暮喬發(fā)號施令,等待著他特赦自己離開他的視線。
半晌,席暮喬握住路笙的手,由于剛才的掙扎,剛包扎好的紗布已經(jīng)又滲出了血跡。
“如果我給你想要的自由,你能保證自己不在自殺了嗎?”
席暮喬的聲音淡淡的,好似聽不出什么喜怒來。
但是就這么一句,路笙的心里已經(jīng)雀躍萬分了。
她甩開席暮喬的手,她不喜歡別人碰她,尤其是席暮喬。
“好啊,但是你的行事作風我不敢有什么怨言,至少別讓我知道你隨時隨地都在監(jiān)視我!”
頓時,席暮喬的臉色就變了,陰沉的就像是即將要落下來的暴風雨,“你沒和我討價還價的余地。”
路笙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確,跟席暮喬談條件,路笙沒資格,畢竟她是席暮喬撿回來的人。
路笙,路家的長女,全家上下就只有這么一個寶貝,從小到大是當公主寵著的,可沒想到就在一年前,路家破產(chǎn)了,妻離子散,從此她的那個家破滅了。
不僅僅是這樣,路笙的爸媽都不易失蹤了,一個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因為欠下了巨額的債務,路笙被席暮喬帶回了家。
心高氣傲的她,容不得席暮喬如此的踐踏她,因此,她想出了無數(shù)想要逃跑的辦法以及自殺的念頭。
路笙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發(fā)神的看著天花板,不禁思緒飛向天外,她在這里呆了有多久了?
好像快兩個月了。
想到這里,路笙就覺得好笑,僅僅兩個月,手上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個疤痕了。
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但不知道為何,自從家里破產(chǎn),寄人籬下之后,路笙就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了。
“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
頓時,路笙噌的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迅速的打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總管,管理大大小小的事務的人,也是路笙的死對頭。
她的臉色并不好看,顯然是故意來找茬的,“在屋里待著做什么?家里的活不用干了是不是???”
路笙撇了撇嘴,“總管,你沒看見我受傷了嗎?要是席暮喬看見豈不是也要心疼我?”
從席暮喬把她撿回來的那一刻,路笙猜測了很多的想法,例如撿回來羞辱,又或者是看她的笑話。
可這么久以來,路笙不斷的闖禍,席暮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少拿少爺來壓我,你的小把戲我還不知道?趕緊起來給我干活!”
路笙坐在洗衣間里,面前的是一盆子的臟衣服,全都是總管的。
路笙冷笑一聲,沒想到在這個老女人還這么少女,穿粉紅色的睡衣。
路笙克制住自己的笑聲,拿出手機拍下了照片。
沒一會兒,總管就來了,臉上還帶著匆匆忙忙的尷尬之色。
她看了一眼盆子里的衣服,眼疾手快的把睡衣給拿了出來,怒瞪著路笙,道:“看什么看?洗你的衣服!”
“今天的事情你要是說出去,明天有你干不完的活!”
路笙畢恭畢敬的送走了總管,隨后整個洗衣間都是她爽朗的笑聲。
沒想到竟然能看見在這老巫婆這么窘迫的一面,也不枉她洗這么多衣服。
“笑什么?”
席暮喬的聲音響起,路笙還沒反應過來。
“笑老巫婆啊!”
頓時,路笙尷尬的轉(zhuǎn)過頭,只見席暮喬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身后,臉上還帶著疑惑的表情,“老巫婆是誰?”
難不成是他自己?
“你來干什么?我這里很忙,沒時間陪您鬧?!?p> 說罷,路笙又開始搓起了衣服。
席暮喬眉頭微蹙,“你傷還沒好,怎么就開始做這些粗活了?”
聽見這話,路笙的心里只想笑,“席大總裁,你沒事閑的吧?你瞧我手上的繭子,我像是第一次做這些事的人嗎?”
言下之意,席暮喬不在的時候,路笙都在做這些事。
但路笙以前千金大小姐,又怎么會屈服自己?
看著席暮喬的臉色,路笙就猜到了,冷笑一聲:“席總,你別在這妨礙我了,沒有你我一樣的要去別的地方做這些粗活,畢竟是寄人籬下,在哪不是一樣的?”
席暮喬把她撿回來,給了她一條命,不就是想要路笙屈服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