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錯愕的皮卡先生

　　韋·布雷坎和沃金離開酒吧后，那伙熱鬧的冬獵者中有一人疑惑地望向門口。

　　“嘿，在看什么呢，是不是看到了漂亮的女士？”

　　”那位走出去的灰白須發(fā)的老頭，剛剛在酒吧似乎沒有見到?！澳侨擞行┎淮_定地收回目光，而后一本正經(jīng)道：“女神在上，在我眼中，阿雅就是最漂亮的女士?！?p>　　“什么灰白頭發(fā)的老頭，你一定是喝眼花了?！?p>　　“就是，大伙兒這得多雙眼睛，要真有什么灰白頭發(fā)的老頭來過，我們早都將他看了個對穿?！?p>　　“在咱們這個小鎮(zhèn)，綠頭發(fā)的老烏龜或許可以看到，灰白頭發(fā)的老頭就十分罕見嘍?！?p>　　“那是因為你的眼珠只會跟著你那媳婦的粗布衣裙晃悠，我聽我大妹子說，昨天旅店就寄宿著一位須發(fā)灰白的老頭，而且那老頭聽到有女人敲門，開始表現(xiàn)得很激動，可聽到是旅店員工來送餐的，就失望惆悵地把人趕走。”

　　眾人一下來了興趣，都知道一直被這人掛在嘴邊的大妹子，當真是渾身上下哪里都大，似乎還長了五六雙耳朵，七八張嘴巴。

　　…………

　　如果當事人知道發(fā)生在樹屋酒吧的對話，估計要激動地吹胡子瞪眼，真當羚角城的“婦女之友”是沒見過世面的苦哈哈么。

　　韋·布雷坎沒有著急出發(fā)前往黑鴉莊園，而是來到了灰月教堂。

　　即便知道在沃克小鎮(zhèn)的灰月教堂沒有固定的神職人員，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心里，希望能從灰月教會的神職人員那里，獲取一些普通人難以了解的有關亞倫·貝特父子的情報，既然他接受了灰月教會的委托，多少也算半個自己人吧。

　　灰月教堂的樸實精簡讓韋·布雷坎有些驚訝，幾乎只有一個祈禱大廳，和里面幾排木質(zhì)長凳，也沒有見到神職人員的身影。

　　這樣的排場似乎配不上灰月女神那等偉大存在啊，深潛與風暴之神真是可怕……韋·布雷坎不由在心里感慨。

　　他也僅僅敢稍稍感慨一下，一旦牽扯到神祗，哪怕僅僅是念頭過于強烈，也有可能引來至高層次的“注視”，遭到不可描述的危險。

　　在神秘學領域，這更是不可撼動的規(guī)律，即便最近一千年，大陸已經(jīng)沒有出現(xiàn)神祗現(xiàn)身的神跡。

　　沒有見到神職人員，卻意外見到一道熟悉的修長倩影，她正在認真地擦拭長凳，棕色秀發(fā)自然地垂落下來。

　　迪莉婭真是位美麗虔誠的小姐，他沒有現(xiàn)身和迪莉婭見面，朝她虛按并不存在的禮貌，轉(zhuǎn)身離去。

　　愿女神與你同在。

　　…………

　　韋·布雷坎找到沃金先生推薦的那位朋友時，顯得很詫異，可那位先生的表情，就不僅僅是用詫異可以形容了。

　　“布雷坎先生?。。　斌@訝，茫然，忐忑不安的情緒紛至沓來，差點讓皮卡跌坐在地。

　　剛剛度過了人生中最恐怖的夜晚，皮卡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強烈生存欲，促使他下意識地遠離一切神秘，包括那位給他帶來了噩夢的貝特先生，也包括眼前這位幫他驅(qū)散了靈異的偵探先生。

　　韋·布雷坎露出輕快的笑容：“很高興又見面了，皮卡先生，看得出你的化妝物品生意很不錯?！?p>　　皮卡有些尷尬有些忐忑，很想用化妝品在臉上描繪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他躬身行禮，言不由衷道：“見到您，我也很高興，上次您離開的太匆忙，我還沒來得急向您道謝，真是太失禮了?！?p>　　“皮卡先生不必在意”韋·布雷坎話風不變，繼續(xù)道：“現(xiàn)在再來表示感謝也不算晚?！?p>　　“……“剛剛松了口氣的皮卡先生，臉上當即露出錯愕的神情，雙眼無辜地望著布雷坎先生。

　　韋·布雷坎老偵探先生也沒有讓他失望：

　　“我是受沃金先生的委托而來，他希望皮卡先生能幫他一個小忙……”

　　“貝特先生的妹妹，一位美麗善良的小姐……”

　　貝特先生…嗯…貝特先生…嗯？…貝特?。。?？？

　　皮卡先生瞪大了雙眼，當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視線內(nèi)已經(jīng)失去了那位神秘可怕的偵探先生的身影。

　　“我討厭巫術(shù)……我討厭魔法……我，我是不是應該重新回歸風暴的懷抱，去風暴教堂虔誠地祈禱。”

　　“沒錯，去祈禱，再向教堂捐獻10個便士，不，9個吧，7個應該也不少了……最多3個，決定了，就1個?！?p>　　…………

　　冰雪公路是貫穿整個凍巖郡的道路，從高空俯瞰，像一頭蜿蜒的冰雪巨龍，龍尾處于凍巖郡西北角的哀嚎山脈，而龍首朝向北諾斯腹地的風暴大教堂。

　　韋·布雷坎離開沃克小鎮(zhèn)，向著西北方向行去，他本來想在鎮(zhèn)上租借一輛私人馬車，卻止步在高額的租借費用上。

　　冰雪公路經(jīng)過積年累月的冰霜和炎熱交替，路面變得非常堅硬且寬闊，行走在上面，看著兩側(cè)高大的樹木和不時出現(xiàn)的突巖，有種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的感覺。

　　韋·布雷坎達不到可以在空中飛行的程度，其實他也十分羨慕那些奔跑起來讓駿馬都懷疑馬生的同行，偶爾也會生出一種人比人氣死人的酸溜感，可偶爾當他從鏡子里看到自己賣相十足的灰白須發(fā)，也會不禁認為在活命這種“平常功夫”上，應該會有很多人被他給比下去甚至是氣死吧。

　　“非凡99-輕靈”韋·布雷坎驅(qū)使自身靈性，低聲頌念，施放出一個入門級別的非凡能力。

　　他的身體頓時變得輕靈，雖然照樣做不到讓黑墨駒這種駿馬懷疑生，可是保持不算慢的速度，盡量看清楚黑墨駒屁股后面揚起的灰塵還是沒有多大問題。

　　前行了小半天，他詫異地看到了幾張熟面孔，不由露出笑容，身形放緩了下來。

　　…………

　　“灰桿子，你眼神好，你看我們身后是不是有一個灰白頭發(fā)的老頭？”

　　瘦的像竹竿的人轉(zhuǎn)頭望向身后，驚訝道：“還真有一個老頭，可我剛剛明明爬上樹頂查看過了，我們冬獵隊伍前后左右都沒有車馬的蹤影，他是怎么追趕上來的？”

　　有人嘀咕：“我們這里只有你一個人擅長爬樹，誰知道你都看到過什么？”

　　灰桿子嗨了一聲，拉長聲音道：“老兄，咋倆做了這么多年的鄰居，你還信不過我的視力和聽力嗎？”

　　見兩人又有抬杠的架勢，一個穿了皮甲的人搶先開口：”這個問題你們回家再去驗證，我想我們應該停下來看看情況?！?p>　　“咦，我中午似乎在樹屋酒吧看過他？”

　　灰桿子的話語總是和他的身材一樣一針見血：“會不會是你那大妹子口中的老頭，不過都這年紀了，還能上戰(zhàn)場嗎？”

　　眾人自然聽出了灰桿子口中的“戰(zhàn)場”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