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鼠棕毛嚇得亡魂大冒,還以為該死的魔術(shù)師要把它獻祭給某位邪神。
它落入被慘綠色光芒籠罩的靈性儀式符文內(nèi),就像是溺水的老鼠,使勁地?fù)潋v,鬼哭狼嚎了幾下,卻驚詫地發(fā)現(xiàn)身上并沒有感到異常。
難道我是真命天鼠?!對某些邪惡力量有免疫力,它不由呆了了一下,偷偷瞄了眼沒再看它的該死魔術(shù)師,旋即叫得更起勁了,它一邊叫喊,一邊撲騰,就像一個滾圓的大皮球。
“一不小心”就從木墩上滾了下來,“湊巧”滾到了墻邊,似乎又“倒霉透頂”地扎到了一顆黑鐵釘子,它嚎叫一聲,兩只前爪捂著屁股,炮彈一樣從莊園大門飛了出去。
慘叫聲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韋·布雷坎渾不在意地笑了笑,蹲下身,用箭矢撥動著地面上泥土。
果然如他所想,翻找一陣后,在泥土下面發(fā)現(xiàn)了黑色的粉末,和圍繞殘破泥塑的多邊形圖案如出一轍,他又順著黑色粉末的痕跡撥弄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和地面相差不多的圖案。
韋·布雷坎已經(jīng)弄明白,地面上的祭祀圖案并不是莊園里的人刻畫的,而是出自那只頗為狡猾的棕色大老鼠之手,地面下的同樣如此。
一個在明,吸引注意力,一個在暗,做為應(yīng)對意外的后手。
當(dāng)時韋·布雷坎躲過從左側(cè)方襲來三波箭矢后,潛意識里想要從右后方遠離殘破泥塑,結(jié)果正好踏入被大老鼠提前布置好的隱藏陷阱中。
“在非凡者領(lǐng)域,沒有準(zhǔn)備的沖突,往往意味著深淵!”
韋·布雷坎對這句話有了更深刻的認(rèn)知,他慢慢收回思緒,踏入了多邊形圖案內(nèi),現(xiàn)在沒有了布置者的自身靈性牽引,這個靈性儀式已經(jīng)失去了功效。
他從外套的暗袋內(nèi)拿出幾樣神秘學(xué)材料,簡單布置了一個非凡儀式,將殘破泥塑隱藏起來。
他沒有嘗試著將殘破泥塑帶走,既然那位風(fēng)暴教會的高層非凡者都鎩羽而歸,韋·布雷坎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位非凡者應(yīng)該認(rèn)出了殘破泥塑的來歷,估計風(fēng)暴教會很快就會派人過來處理,所以他僅僅是布置了一個蒙蔽普通人感觀的非凡儀式。
布置好一切后,韋·布雷坎來到昏迷的灰桿子身旁,將他扛到了肩上,嘴里嘀咕:“我可憐的老腰喲?!?p> 他走出黑鴉莊園,沿著原路返回,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前方站著一只肥肥胖胖的棕色大老鼠。
韋·布雷坎語氣輕快地打了個招呼,含笑道:“棕毛先生,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
大老鼠人立而起,握著爪子來回踱了幾步,一臉的糾結(jié),厲聲道:“你剛才給我施了什么黑魔法?”
韋·布雷坎扛著灰桿子,一臉正色道:“你多慮了,我只是一個老邁的魔術(shù)師,怎么會接觸邪惡的黑魔法。”
大老鼠激動地跳了起來,揮舞著爪子,叫道:“你別想再騙我了,剛才那團慘綠色的光芒,如果不是黑魔法,難道還是教會牧師的祝福術(shù)嗎。”
韋·布雷坎詫異道:“那確實就是個祝福術(shù),可以洗滌人的心靈,凈化……”
大老鼠尖叫打斷了魔術(shù)師的話:“凈化我的靈魂是吧,啊啊啊,我只是一只老鼠啊,你為什么這么殘忍,為什么?”
韋·布雷坎并沒有騙它,那的確是個普通的凈化靈性儀式,只不過他故意添加了一些材料,讓施展的過程中發(fā)出慘綠色的光芒。
大老鼠有了之前被他利用“非凡91-挑釁荷官”欺詐的教訓(xùn),變成了“驚弓之鼠”,它怎么可能相信狡猾該死的老魔術(shù)師,會好心讓它安然地離開,他一定是在進行更加惡毒的陰謀。
韋·布雷坎當(dāng)然是故意的,他有許多事情要詢問大老鼠,又不敢在這里待得太久,以免碰到可能出現(xiàn)的教會或官方的非凡者,引出不必要的誤會。
而且他也不想用暴力脅迫它,只好想出了這么個方法,能不能唬住大老鼠也不敢確定。
韋·布雷坎笑了笑,沒再多做解釋,扛著灰桿子繞過大老鼠,繼續(xù)前行。
“站住,站住”大老鼠棕毛急了,老混蛋越是表現(xiàn)得風(fēng)輕云淡,它就越是心驚膽戰(zhàn)。
大老鼠也沒心思再模仿人類的行走方式,急的團團轉(zhuǎn),偏偏對于老混蛋的不理不睬,沒有絲毫的辦法。
它再次跑到老魔術(shù)師面前,露出兩個閃亮閃亮的大門牙,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zhuǎn):“咳咳,尊敬的魔術(shù)師先生,我剛才在和您開玩笑呢,您也知道我只是一只老鼠,沒有你們?nèi)祟愡@么豐富的娛樂活動,不能偷東西,不能打牌,不能欣賞落落大方的漂亮小姐,連偶爾出來逛街都是人人喊打,我多可憐啊,啊啊啊?!?p> 韋·布雷坎安慰道:“如果棕毛先生實在覺得寂寞,我可以幫你找一只漂亮的母老鼠?!?p> 大老鼠的表情一僵,連忙搖頭道:“就不麻煩您了,您都這么大歲數(shù),哪能做苦力活呀,您忠實的朋友,棕毛樂意為您效勞,來來來,我來背,讓我來背?!?p> 韋·布雷坎順?biāo)浦鄣貙⒒杳缘幕覘U子遞給了大老鼠,看著它高舉兩只爪子,橫向托著灰桿子在前面開路。
可伶的灰桿子,被魔術(shù)師先生的靈性波動弄暈了還不算,還要被大老鼠舉木柴一樣舉著,額頭在大樹上“不小心”撞出了好幾個大包。
韋·布雷坎裝作沒看見,讓大老鼠好好發(fā)泄一下心中堆積的負(fù)面情緒,這對灰桿子來說沒準(zhǔn)是件好事,總好過被大老鼠秋后算賬。
“魔術(shù)師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您和我說說唄,我對這附近很熟的,這附近有一半的洞都是我鑿出來的呢,您是不知道,這里的泥土又冷又硬,有時還能遇到大蟒蛇,真不是適合我們老鼠生活的地方……您吶,是一名人類,不知道我們老鼠的辛酸……您吶……”
韋·布雷坎一拍額頭,突然有些后悔讓大老鼠跟著了,這家伙簡直就是百年難遇的話癆,偏偏還是一副自來熟的性格,當(dāng)然也有些缺心眼,沒有身為“俘虜”的覺悟。
“你如果再和我科普‘北諾斯帝國老鼠家族發(fā)展史’,我就把你捐獻給風(fēng)暴教堂,我想那比我直接捐獻一百鎊都更顯得虔誠?!?p> 正說得唾沫橫飛的大老鼠戛然而止,趕緊舉著灰桿子往前拉開了一點距離,有節(jié)奏地小聲嘀咕:“老鼠我前面走啊,老頭您跟后頭,嗯嗯~啊啊~,小心別碰頭……”
碰!
碰!
幾道不大不小的碰撞聲。
灰桿子頭上又榮增了兩個大肉包。
遠遠看去,外人只會誤以為有高人仰面朝天,貼地飛行。
埃姆韋皮
新書需要各位書友的收藏和推薦,歡迎大家暢所欲言!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