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兩輛馬車加快了速度,向著沃克小鎮(zhèn)駛?cè)ァ?p> 經(jīng)過小鎮(zhèn)崗哨亭,見到還有人在站崗,瑞克巡官上前打招呼,問道:“剛才有沒有見到幾輛私人機(jī)車進(jìn)去?”
那人道:“沒有,你問這個做什么?”
瑞克巡官臉色微變,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沒事,我之前見到幾位富商,還以為他們要來沃克小鎮(zhèn),看來是沿著公路往西北方向去了?!?p> 那人搖頭道:“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有聽到機(jī)車的聲音?!?p> 回到馬車上,瑞克巡官沉默不語。
拜倫船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道:“臨時營地距離冰雪公路并不遠(yuǎn),如果有私人機(jī)車經(jīng)過,肯定能聽到聲響,而營地距離小鎮(zhèn)之間的路段,幾乎沒有可供機(jī)車通行的岔路,你們真的見到過三輛私人機(jī)車?”
是啊,私人機(jī)車哪里去了,總不可能都開出了冰雪公路,沖入了密林吧。
幾位警察巡官此時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瑞克巡官道:“當(dāng)然見到了,他們幾個都可以作證?!?p> 拜倫船副道:“之前聽你提起這事的時候,我就留了個心眼,一直注意道路兩旁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現(xiàn)機(jī)車沖出冰雪公路的痕跡,該不會……”
幾人見他突然住口,好奇問道:“船副先生想到了什么嗎?”
該不會是有非凡者出手吧,拜倫船副心里暗忖,故意搖頭笑道:“該不會是被幽靈抓走了吧?算了,別胡思亂想,你們趕緊先去交差,我請你們?nèi)湮菥瓢珊纫活D。”
幾人工資并不高,聽到有人請客,當(dāng)即不再多想,去警察大廳交差后,興致沖沖地來到樹屋酒吧。
吃了點(diǎn)食物,幾杯烈酒下肚,火辣的氣息瞬間驅(qū)散了身體的寒冷,氣氛活躍了起來。
拜倫船副將了些發(fā)生在白銀之手的趣事,又順著幾位警察巡官的興趣,說了些新型飛空艇的事情,讓他們大開眼界,直呼過癮。
拜倫船副倒不是故意敷衍,他也覺得十分愜意,不過他也沒有忘記格溫莉絲的任務(wù)。
見氣氛差不多了,拜倫船副嘗試著道:“我今天遇見一位叫做迪莉婭的漂亮小姐,你們認(rèn)識嗎?”
“迪莉婭·貝特?”
還真有人認(rèn)識啊,拜倫船副心里一喜,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是本色出演:“對對,你們知道的,迪莉婭小姐年輕而富有活力,就連羚角城那些貴族小姐們都比不上?!?p> 瑞克巡官在午宴上見識了船副先生的喜好,露出一副了然的笑意,道:“船副先生好眼光,貝特小姐不僅長得漂亮,她還有一位十分優(yōu)秀的哥哥,我曾聽大巡官說他在克倫威爾上將麾下效力?!?p> 拜倫船副有些驚訝,贊道:“西林防區(qū)最高長官的下屬,真是了不起,而且我聽說她父親似乎也是在西林防區(qū)?!?p> 瑞克巡官道:“船副先生應(yīng)該是聽錯了吧,亞倫·貝特先生在機(jī)車管理部門工作,是沃金先生的下屬。”
拜倫船副道:“嗯,可能是我聽錯了,瑞克,如果你知道迪莉婭小姐的住址,能不能給我透露一下?!?p> 瑞克巡官一攤手,道:“看來是幫不上你了,對了,昨天在警察大廳,倒是聽人提起過貝特小姐?!?p> 拜倫船副問道:“是誰?”
瑞克巡官正了正神色,道:“是布雷坎先生,他可不是一位普通人哦?!?p> 又是這個家伙,拜倫船副嘴角一抽,道:“韋·布雷坎,一位灰白須發(fā)的老頭?”
瑞克巡官點(diǎn)頭道:“想不到你也認(rèn)識布雷坎先生啊,你可別因?yàn)樗哪挲g而輕視他,我聽大巡官說,他是一位十分厲害的人?!?p> 拜倫船副撇撇嘴,道:“不就是一位有著‘強(qiáng)烈跟蹤癖’的糟老頭嗎,你們別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p> 幾位警察巡官是大黑牙事件的知情人,當(dāng)然不會把他的話當(dāng)真,瑞克好奇問道:“船副先生,你似乎和布雷坎先生很熟?”
我和他不熟,和他熟的是我老婆,拜倫船副差點(diǎn)就沒忍住抱怨出來,還好他及時改口道:“其實(shí)你們說的也沒錯,韋·布雷坎是個很厲害的家伙,而且他在羚角城的名氣更大。”
幾人都來了興趣,問道:“布雷坎還是一位大貴族嗎?”
拜倫船副搖頭,故作神秘道:“你們應(yīng)該聽過紫荊花俱樂部吧,他就是那里的高級會員?!?p> 幾人齊齊點(diǎn)頭,聽說紫荊花俱樂部的會員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難怪就連大巡官都對布雷坎先生客客氣氣的。
拜倫船副找到了在飛空艇上吹侃的感覺,繼續(xù)道:“而他的外號就更加響亮了,婦女之友?!?p> 幾人一呆,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這種上了年紀(jì)的老爺爺,也能成位婦女之友嗎,貌似羚角城女人們的審美標(biāo)準(zhǔn)有些與眾不同啊。
拜倫船副道:“是不是很挫的外號啊,一個大老爺們居然有個這樣的外號?!?p> 瑞克巡官的語氣有些羨慕,道:“我覺得還好啊,船副先生是怎么認(rèn)識布雷坎先生的?”
這么娘們的外號還好?向來瀟灑倜儻的拜倫船副不理解他們的思維方式,略微有些出神,道:“我可不認(rèn)識他,是我妻子……”
拜倫船副猛然醒悟,趕緊住口,解釋道:“不是,你們別曲解我的意思?!?p> 曲解什么意思啊,幾人都裝作一本正經(jīng),似乎看到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拜倫船副郁悶得幾乎要吐血,可這種事情越描越黑,他總不能說自己和第三方女士親密接觸的事情,被那變態(tài)的跟蹤狂透露給他妻子吧。
氛圍一時間陷入沉默,雙方都憋得有些難受。
瑞克巡官卻是想到了更多,他心里有些熱切,雖然不想在別人傷口上撒鹽,不過實(shí)在沒忍住,問道:“船副先生,你知道布雷坎先生使用了什么藥嗎?貴不貴?”
拜倫船副灌了口酒,聞言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瑞克巡官見他悲痛往昔的沉默,有些于心不忍,不過自己的幸福也應(yīng)該搏一搏,于是咬牙道:“就是連老頭使用后,都可以枯木逢春的特效藥啊?!?p> 瑞克巡官被一口酒嗆住了,臉紅脖子粗,道:“老子又沒用過,我怎么知道?!?p> 一時間,酒桌上出奇的安靜。
讓人難受又難熬的詭異氣氛,悄然支配了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