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耳光
“啪!”清脆的耳光聲。
諸葛瓷欣難以置信的看向兵部尚書,長這么大以來,她第一次被父親打耳光。
“逆女!”兵部尚書氣的跺腳,“不僅把公主帶到這里來,還派人欺騙我!”
嘴里這么說,兵部尚書眼里想隱藏的不忍還是被慕容祿捕捉到了,果然啊,人都是一樣的,兵部尚書希望諸葛瓷欣能做他的替罪羔羊。
諸葛瓷欣怎么會不懂,卻捂著臉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她父親和母親這么寵愛她,她嫁的最好,她還想做下一任皇后娘娘呢......
不能,這樣下去她會沒命的!
“父親,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諸葛瓷欣大喊,“就算你嫁禍給女兒,女兒也不能承認,女兒不自量力希望能保全你,但是都到這個地步了,是你叫女兒帶公主殿下到這里來,我起初不知道,現(xiàn)在大家都明白了的呀!”
說著說著,諸葛瓷欣的眼淚說來就來,嘩啦啦的往下滴,仿佛真的傷心欲絕般,“女兒一屆女子,哪里來這么多的刺客,女兒沒這個能力,父親,敢作敢當,長姐如母,我一定會幫你照顧好弟弟妹妹們的?!?p> 諸葛瓷欣的話里話,兵部尚書聽進去了。
她是四皇子妃,她能做皇后一旦諸葛瓷欣坐上皇后之位他們整個諸葛家都有翻身的時候......
兵部尚書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支撐,癱軟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匍匐到西戎皇的腳邊,“陛下......臣有罪!”
“陛下,這是你們國家的事,臣相信你能給臣一個合理的結(jié)果的,臣先行告辭了。”部落王不愿意繼續(xù)看著,帶著小公主先行離去了。
慕容祿就站在陰影里,目光冰冷的盯著諸葛瓷欣,真是好一個心如蛇蝎又巧舌如簧的女人。
連自己的父親都可以賠!
西戎皇怒的踢了兵部尚書一腳,多年習(xí)武的西戎皇,這一腳可不是開玩笑的,兵部尚書胸骨瞬間斷裂,噴出了一口老血來。
諸葛瓷欣和四皇子齊齊跪了下來,一個是女兒,一個是女婿,即使諸葛瓷欣和四皇子都是“不相干”的人,卻也難逃罪責。
“陛下...都是臣一個人做的,您就饒過我的家人吧......”說完,兵部尚書徹底暈死了過去。
即使兵部尚書的計劃沒有成功,小公主毫發(fā)無傷,不處理兵部尚書也絕不能給馬兆部一個交代,反而還會落得西戎皇一個徇私舞弊的罵名,西戎好不容易統(tǒng)一怎能折在一個小小兵部尚書身上。
即使再不舍,西戎皇還是命人對兵部尚書處以了腰斬。
兵部尚書今日容光煥發(fā)的出門,卻遲遲等不到他的回來,直到諸葛瓷欣派了下人來稟報,板車上兵部尚書分成兩半的身體安靜的躺在上面,鮮血滴了一路,染紅了白色的尸布。
尚書夫人暈死過去,寂靜的夜里,尚書府的哭聲響徹天際,月光,格外寒冷。
諸葛瓷欣逃過一劫,卻也沒有好果子,如何說都是諸葛瓷欣帶小公主到偏殿的,小公主指認她了,她百口莫辯。
四皇子為了不得罪馬兆部的部落王,做主去了諸葛瓷欣的正室之位,諸葛瓷欣淪為妾室。
所有,都擺慕容祿所賜!
這一夜,諸葛瓷欣跪在她的新院子里,這個院子位于皇子府后門的位子,成片的竹林,陽光都不能看顧的地方,還未深秋,這里就格外寒冷。
諸葛瓷欣對著尚書府的位置跪了一個晚上,夜晚的寒霜打濕諸葛瓷欣的頭發(fā),頭發(fā)格外沉重,她卻一動不動。
她犯了大不孝,沒為兵部尚書復(fù)仇之前她拿什么見她的母親。
是她讓她的母親中年守寡,她跳進了自己設(shè)的陷阱里,都是慕容祿!都是慕容祿!
仇恨的感覺,讓諸葛瓷欣的手指嵌進了手心里都不自知,鮮血順著手心滴落在寒霜里,諸葛瓷欣的臉上卻死灰一般,牙齒咬著嘴唇,牙印清楚的烙在她粉嫩的唇上。
諸葛瓷欣算得上傾國傾城,她這樣仍是嫵媚,看起來惹人疼極了。
公雞報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諸葛瓷欣的臉上,她癱到鵝卵石過道上,看著灰白色的天空,突然哈哈大笑。
尚書府掛上白綾,兵部尚書死了,在慕容祿有意的散播下,尚書府一蹶不振連前來祭祀的人都沒有。
諸葛瓷欣顧不得睡覺,換了衣裳就回到尚書府,卻被二房的嫡子攔在門外。
“你還回來做什么!你還有臉回來!”二房嫡子指著諸葛瓷欣,唾沫星子都噴到諸葛瓷欣的臉上,諸葛瓷欣低著頭,往日的伶牙俐齒都沒了。
鬼知道她有多傷心,如果可以,她也不愿讓兵部尚書去死啊,可她也不想死啊......她才十幾歲她還有機會......
“轟出去!”二房嫡子下令,家丁拿著棍子驅(qū)逐諸葛瓷欣。
如果諸葛瓷欣還是四皇子妃,這些人不敢動她分毫,如今不同了,她只是個妾,住在最冷偏殿的,不得寵的妾。
“二哥,你讓我給父親上柱香吧,求你了!”諸葛瓷欣嘶聲力竭。
二房嫡子腳步都未曾頓過,消失在拐角。
“大小姐,不要讓我們難做了?!敝T葛瓷欣不愿走,家丁語氣不善出言道。
諸葛瓷欣像被抽光了力氣,撲通跪在尚書府門口,對著兵部尚書府這一塊匾額發(fā)愣。
“看,就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親?!?p> “尚書多好的人啊,怎就生了這么個孽女?!?p> “小聲點別給她聽到了。”
“聽到又如何,不孝的東西?!?p> 過路的兩個買菜的大媽聲音不加掩飾,諸葛瓷欣捂住自己的耳朵,企圖聽不見。
兵部尚書也想葬送她,是她自救了,如今自己卻成了罪人,可不可笑?
兵部尚書府的匾額被人摘了下來,換上了諸葛府,府里的男人出來攔,卻擋不住身強力壯的官兵,紛紛敗下陣來。
諸葛瓷欣走了,走的格外安靜。
慕容祿,我要你,一命還一命!
慕容祿此時卻在和慕容云用早膳,久別的兄妹倆說著昨天的事,慕容云吐槽諸葛瓷欣一家活該,慕容祿淺笑,責備慕容云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