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美國,安潯和他雖說關(guān)系很好,但他也很少和她見面,她總是一個月兩個月不知蹤影,一回學(xué)校,就帶上他去周邊酒吧之類的地方,甚至帶他玩一切驚險競技項目。
他印象頗深的是,他臨走前最后一次和她見面,居然是她帶著他去翻人房屋,不知道她去找什么東西,最后東西沒找到,引來了主人,她還差點把人打的半死。
逃出去的時候,他擔(dān)憂的提醒她:“你這在美國是犯法的!你趕快離開華爾街。”
那個晚上,她說了一句他永遠(yuǎn)忘不了的話,也是笑的如此邪氣:“瞅你那慫樣,怕什么,美國警察知道了,大不了連他們一塊揍了?!?p> 至今,他心里都有陰影。這貨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正事干的沒一樣行,打架捅婁子第一名。
“韓少~”安潯故意惡心他,聲音嗲嗲的喊他。
這邊,韓之言聽了差點要吐出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答她:“你閉嘴,有事說事,沒事掛電話,別惡心我?!?p> 安潯懶得再逗他,因為昨晚沒睡覺,這會坐在車上不知不覺有些困意,她懶懶的靠在座椅后背,對韓之言道:“你工作室有合適的禮服嗎?”
“禮服?有啊,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姑姑今天晚上生日宴,我得去參加,但是沒有合適的衣服,所以找你來了?!?p> 韓之言聽了之后沒再說什么,沉默了一會,才開口:“你來工作室找我吧,見面再說?!?p> ......
工作室離郊區(qū)十幾公里的路程,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安潯從坐上車開始睡,手機響了好幾次微信提醒,她都沒聽見。
安潯一下車,腳步一虛,差點沒站穩(wěn),定了定神,才往工作室方向走去。她從小就有一個壞毛病,低血糖這個也不知道遺傳了誰,稍微不好好吃飯什么的,就容易犯,但好在沒什么特別大問題。
韓之言的工作室安潯也是第一次來,坐落于市中心的商業(yè)黃金地段,寸金寸土的地方,外表裝橫倒是簡約大方,這卻讓安潯有些意外,畢竟在她記憶里,韓之言這小子品味騷包的不行。
工作室是一個三層的洋樓式設(shè)計,墻壁上的中西結(jié)合的油畫,看著熟悉的線條,安潯就知道是韓之言自己畫上去的。
韓之言在三樓窗子處,看見了安潯,出聲喊著:“喂,趕快上來,給你看個好東西?!?p> 他能有什么好東西,安潯雖對他鄙夷,但還是收回視線,邁著步子走進(jìn)工作室。
一樓前臺,南恩正在跟人說設(shè)計稿的事情,余光一瞥,門外走進(jìn)一身著咖啡色襯衫,寬松休閑褲的戴墨鏡的女孩。
女孩烏黑亮麗的長發(fā)隨意的扎著一個松垮的丸子頭,幾縷發(fā)絲隨意的攏在耳后。因為戴著墨鏡的緣故,她看不清女孩的長相,卻依稀可以看出精致完美的臉部線條與輪廓,以及有意無意的優(yōu)雅氣質(zhì)。
南恩眼中露出一絲驚艷,眼見著女孩徑直往樓梯處走,她才回過神來,扔下手中的稿子,上前攔住她:“小姐,請問您是找人嗎?我們這里都是需要預(yù)約的。”
安潯走著走著,突然被一長相甜美的小姑娘攔了路,她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這韓之言找的助理,還挺敬業(yè)。
小姑娘不停的打量著她,滿眼戒備的表情。
她剛想開口,突然頭頂上傳來韓之言的聲音:“南恩,那是你安潯姐,自己人?!?p> 得,又是一句自己人,安潯想起來昨天晚上,有人也是對著自己的下屬說,自己人......不知不覺,安潯腦海中又浮現(xiàn)男人低沉悅耳的一聲“寶寶”
她暗暗的掐自己一把,直到感覺到疼才松手,安潯你在干什么,居然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南恩一聽,又看了眼面前的女孩,頓時低頭,臉也開始微微泛紅:“對不起安潯姐,我不知道是你,剛剛是我冒犯了?!?p> 安潯哭笑不得,這個姑娘太有意思了,她還什么都沒做,無奈她笑了笑,溫和的對南恩道:“小事,我再可以上去了嗎?”
南恩立即點頭,目送著安潯上樓,心中有些激動,原來這就是韓哥口中的安潯姐,真的好有氣質(zhì),而且說話也很溫柔,她內(nèi)心又羨慕又興奮。
安潯背對著她上樓,就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南恩看見了安潯背后,襯衫是半鏤空拉絲繡的模樣,這一次,她是徹底呆在原地了,她也是在設(shè)計界混了好幾年,不可能不知道安潯身上衣服的牌子。
AS,國際一流服裝品牌,設(shè)計師身份很隱秘,他的每一份設(shè)計稿只做七件,每一類樣式都會有經(jīng)典拉絲繡的印記,世上只有AS品牌創(chuàng)始人才知道拉絲繡的繡法,他的每一件衣服不對外售賣,只能拍賣才能得到。
她記得以前她在國外學(xué)習(xí)設(shè)計的時候,曾在一次拍賣會上見過AS的成品衣,她無法忘記那一天,所有人只為那一件AS晚禮服而來,黑色簡雅的晚禮服,沒有任何的裝飾,只有拉絲繡,卻是從左肩旋繞而繡至腰間,就是這樣一件晚禮服,被一位年輕男子以七億美金的高價拍走。
AS從那一天開始,名噪全世界,聽聞AS創(chuàng)始人并未找到拍賣的主人,為了感謝他,才有了后來一件成品只做七件,只拍賣,不售賣。
但后來AS的每一件成品衣拍賣都沒有高出過七億美金,不是不值這個價,而是AS創(chuàng)始人明確規(guī)定的,七億美金是上線。
南恩不禁內(nèi)心中對安潯更加崇拜了幾分。
......
三樓是韓之言獨立創(chuàng)作的地方,平日里吊兒郎當(dāng)?shù)娜?,安潯清楚的知道,設(shè)計對他來說,有多么重要,如水對人的重要一樣。
韓之言去里間拿出一條米白色裹胸的蕾絲紗裙,腰部上綁上了一條純黑色的綢緞系帶,綢帶上有微微細(xì)閃,安潯見這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哎,這衣服你設(shè)計的?”安潯接過衣服,不停的對著自己的身上比劃著,眼里溢滿著星光。
韓之言手里轉(zhuǎn)著鉛筆,挑眉笑著:“怎么,你喜歡?”
安潯點頭,她喜歡的不得了。
“叫聲爺爺,我免費送你?!?p> “爺爺。”安潯毫不猶豫的叫出口,韓之言聽了頓時想噴血:“安小潯!你這也忒沒節(jié)操了吧?!?p> 就在這時,韓之言手里的筆突然從他手里脫落,下一秒,“啪嗒”一聲,鉛筆掉在地上,碎成兩截。韓之言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碎掉的鉛筆,他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完了完了,南恩剛給我的筆,還沒捂熱乎,又?jǐn)嗔耍 表n之言顫抖著彎腰撿起鉛筆,那神情,仿佛如同與戀人分手一般,心痛又絕望。
安潯往身后長桌一靠,心里打著算盤,半晌開口道:“我覺得,你那個助理,南恩小姑娘挺不錯的,我正好公司還沒有給我安排助理......”
韓之言聽了,直接炸毛:“安小?。∧銦o不無恥,順走了我的衣服,還想要我的助理,做夢去吧你?!?p> 看著韓之言跳腳的模樣,安潯笑的更歡了:“別那么小氣嘛,好歹我們朋友一場......”
“滾滾滾,我就這么小氣,你趕快走。”安潯話還沒說完,韓之言直接開始拉起她手臂往外拖,他現(xiàn)在一點不想看見這個女人。
半個小時前他還擔(dān)心安潯去參加宴會肯定會遇見安家人,怕她被那群人欺負(fù),現(xiàn)在想起來,他完全就是多此一舉!
他是腦子進(jìn)水了才會去擔(dān)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