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哥說了,俺飯量大是因為俺個子高力氣大,俺不是飯桶。”也許是聽明白了柳夏徽在說自己,大傻抬頭看著對方,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柳夏徽伸出手摸了摸大傻那碩大的腦袋,道了聲“吃吧”。
“掌柜的,再來一份烤餅!”柳夏徽回身對著后廚方向說道。
“好嘞,馬上就來?!?p> 很快烤餅和肉食都端上了桌,柳夏徽卻是皺著眉頭一筷沒動,他有種預(yù)感,這次是真的捅了馬蜂窩,即將會給他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吃啊,怎么了?”老爺子盯著他看了好久,隨后出聲問道。
“沒事,就是有些心慌?!?p> 老爺子勸道:“別擔(dān)心了,實在不行我們就在這隱姓埋名躲一陣子,等風(fēng)頭過去再回鄉(xiāng)。有師尊在,怎么也不能讓你們倆先出事,別擔(dān)心了,吃吧。”
“得了吧,老頭,昨晚你跑的那真是比誰都快……”
“那我輕功沒你好,我肯定得第一個跑?。 ?p> “怎地?你是怕被那群禿驢追上還是怕被我追上?”
“嘿嘿……都怕都怕。”
……
此時的達(dá)摩院羅漢堂中,眾高僧相顧無言,最上方的軟榻之上,盤腿坐著的,便是那羅漢堂首座,武圣了塵和尚。
身材消瘦,蒼白的面容像是患了場大病一般,與在場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腦袋上沒有戒疤,而是細(xì)細(xì)密密的白色短發(fā)。雙眼如同黑洞一樣深邃,時而有精芒閃過,給人感覺無比神秘。
“查明身份了嗎?”沙啞的嗓音,聽者毛骨悚然。
澄觀老和尚上前一步,雙手合十行了個弟子禮,說道:“師伯,前來藏經(jīng)閣盜書的三個人中,一個老者,兩個年輕人。規(guī)矩降龍羅漢的描述,那位老者應(yīng)該是邪君府太上長老申屠妄……”
“哦米拖佛!我佛以慈悲為懷,但這不代表我達(dá)摩院弟子可以認(rèn)人欺辱殺害。菩薩低眉,所以慈悲六道;金剛怒目,所以降伏四魔。找到他們,把他們帶回院內(nèi)!”
“首座,惡佛陀三人大鬧我達(dá)摩院這件事該如何處理?”達(dá)摩院方丈空見和尚站出來問道。
“……歡喜教樹大根深,這一切還是要從長計議……”了塵遲疑道。
青除災(zāi)金剛懊惱的問道:“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嗎?”
“當(dāng)然沒怎么容易,你去放消息給各地寺廟,讓他們……”
……
柳夏徽三人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上了達(dá)摩院的通緝名單。
“這狗腿燉的不錯,挺入味……”
“牛雜湯也不錯,這小店掌柜的手藝不錯啊……”
柳夏徽轉(zhuǎn)頭看向柜臺,卻發(fā)現(xiàn)一直坐在柜臺內(nèi)的掌柜的已經(jīng)不知所蹤。
“嗯?去哪了?”
“行了,吃飯吧,可能出去買菜了吧……”
兩人正聊著呢,外面突然一陣吵吵嚷嚷的。
“人在哪呢?”
“官爺,就在前面不遠(yuǎn)?!?p> “最好別讓爺白跑一趟!要不然有你好看的?!?p> “哎哎哎……就快到了?!?p> 店內(nèi),柳夏徽三人面面相覷。
這不是小店掌柜的聲音嗎?這是聊什么呢?
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一群人便從門口涌了進(jìn)來。
來人皆是一身的皂色捕快服,腰胯官刀,手拿鐮鉤鎖鏈,大概有著十來個人。領(lǐng)頭的捕頭,身長六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扇圈胡須,怒目圓瞪。
邁著八字步來到三人桌邊,抽了一條板凳坐了下來,環(huán)視三人,拿起桌上一塊烤餅咬了一口。
“在下周城府衙三班衙役總捕頭朱仝,敢問眾位英雄從哪來?”
“……”
“嗯?本捕頭問話,為何不回答?你們這是藐視天威!來人,拷了帶回去!”
申屠妄柳夏徽二人無奈的對視一眼,幾個鍛骨境的衙役,就想抓他們回去,而且還是這么不明不白的就要拷他們。
柳夏徽很慵懶很無所謂的說道:“官爺,為什么抓我們?”
“根據(jù)線人舉報,你們?nèi)擞锌赡芨蛞沟囊粯栋缸佑嘘P(guān),現(xiàn)在需要帶你們回去配合調(diào)查一下?!?p> “哦?哪個線人???不知是何案子???”申屠老爺子接過話茬說著,目光還盯著那躲在衙役身后的小店掌柜的。
被無視的捕頭氣的滿臉通紅,吼道:“行了,想聊天去衙門聊,帶走!”
柳夏徽:“如果說不明白的話,就要帶我們走,是不是不大合適?”
“什么意思?你們要拘捕?”
柳夏徽回復(fù)道:“巧了,這衙門今天咱們還真的不打算去了,你們還是早些回吧?!?p> “你們……都愣這干什么?給我上!”
這一下可是把這朱捕頭氣的不輕,揮手驅(qū)使眾衙役上前拿人。
還沒等衙役們有什么動作,與那朱捕頭面對面坐著的大傻倒是先動了手,抬腳踢翻了面前的桌子。
掀翻的桌子整個拍在了朱捕頭的身上,湯湯水水的傾了他一身。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連申屠妄柳夏徽二人都沒能反應(yīng)。
朱仝整個人都被八仙桌攜帶著的巨力拍躺在地,就連屁股下的實木板凳都被震成碎片。
沒等柳夏徽阻攔,大傻已經(jīng)沖了出去,就像是一頭橫沖直撞的戰(zhàn)象,完全碾壓了對面的幾個衙役。
酒壇一般大的拳頭,一擊轟在捕快的身上,對方的胸口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凹了下去,大口大口的鮮血順著嘴角涌了出來,眼看是活不成了。
那些衙役的官刀在大傻的拳頭下根本不堪一擊,落在大傻身上也只能彈出一陣陣的火花,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也就眨眼的功夫,衙役已經(jīng)躺了一地,也就只有兩個好運氣的還有著輕微的呼吸。
烤餅店的掌柜的已經(jīng)扶著門邊癱坐在地上,看著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過來的大個子,瑟瑟發(fā)抖。
“行了!大傻,留他一條命,他也沒什么錯?!绷幕粘雎曌柚沟?。
聽到柳夏徽的話,大傻才算是停了下來。
柳夏徽站了起來,放了一錠銀子在旁邊桌子上,看著已經(jīng)嚇尿的掌柜的說道:“遇到事情先搞清楚狀況再處理,下次你可沒有今天這么好的運氣逃過一劫。行了,咱們也走吧?!?p> “去哪?”
“問你啊?!?p> “要不然去這周城的花街柳巷逛逛?”
“那么大年紀(jì)了,老騷貓……”
“怎么跟師父說話呢!你這是大不敬……”
“得了吧。”
三人就在說話聲中漸行漸遠(yuǎn),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北痕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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