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十九年春節(jié)剛過去兩天,從遼東半島大L港開往山東半島煙T的輪渡在海峽中緩緩行進。
海面還算平靜,有一點風也不大,春節(jié)剛過,船上旅客不多,這艘名為“海洋之心”的客貨滾裝輪渡空空蕩蕩,頂甲板上,某船廠工程師趙鑫和他們廠負責安保的同事吳宇以及吳宇的戰(zhàn)友李文山一人叼著一根煙卷,幾個煙鬼縮頭縮腦的猛抽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老吳,一會給你看個好東西”,趙鑫興致勃勃的說著?!斑€能有啥好東西啊,我還不知道你,除了船,你還有別的玩意么?”老吳鄙夷的看著趙鑫,“不過我電腦有幾百個G的好玩意,要不給你欣賞一下?”,吳宇剛說完,趙鑫把煙一掐:“還不趕緊的”。李文山白了一眼,但覺得冷得不行,也跟著下去了。
普客艙里,三個大車司機在斗著地主,其他一幫司機在旁邊觀摩,其中一個司機范文彬正在吐槽陳紅軍的水平太次,引來一陣罵聲,幾個跟車的媳婦聚一堆討論著本次出來能賺多少,然后讓賺的最多的那個請客云云,同時羨慕嫉妒恨各種表情。
這幾個司機媳婦也是辛苦,怕掙得錢讓老公花了,就跟車出來,上上下下也是一把好手。這次南面一個飼料廠缺原料,高價求購玉米,這幾車一看價格不賴,才出來跑這么一趟,要不誰大過年的出來!
夜幕降臨了,駕駛艙內(nèi),船長劉星林正恨鐵不成鋼的數(shù)落一個二十幾的小伙子,這小子就知道玩游戲,故而被船長一頓訓斥。
餐廳里的墻上掛著海洋主題的舵輪,還長長的掛著一副漁網(wǎng),燈光有點暗,幾個人在用餐,幾個人在輕聲的說著話。誰也不會注意船頂上正上方似遠又似近的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個針尖的小黑點。
這個小黑點極黑,光都被吸收進去了一般,然后黑點周圍的星光都圍繞衪旋轉(zhuǎn)起來,然后這個點離船頂越來越近,連船上的燈光也圍繞祂旋轉(zhuǎn)起來一樣。
船艙里趙鑫,吳宇,李文山也不敢公然欣賞電腦里的幾百個G,還是瞎聊著,忽然看周邊的物體,人都變形了,光與影都在圍繞某個點旋轉(zhuǎn),連自己的身體,四肢都在旋轉(zhuǎn),然后一道長長的光怪陸離的景物閃過…
從外人看來,整個船幻化成一個光影圓球,最中心是那個黑點,光影向中心收縮,然后一瞬間被黑點吞噬,黑點施施然消失,就象什么也沒存在過一樣。但是在千變?nèi)f化,光怪陸離的大宇宙時空中又生出另外一個分支…
時光回到四百年前的庫頁島南部靠西的一個海灣里,一條淙淙的小河流入大海,給這片巖石的海岸線帶來了一個不寬的沙灘,沙灘再往里是一大片間雜著低矮灌木的草原,遙遠的地平線有著大片茂密的森林。海灣里風平浪靜,幾塊浮冰在海面上反射著陽光,天空一碧如洗。
忽然,這片海面上出現(xiàn)一個龐然大物,激起的大浪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海岸的巖石和沙灘,白色的船舷反射著早上的霞光,讓人頓覺刺眼,船身上幾個大字“海洋之心”。
進入大宇宙高維時空碎片里的海洋之心號輪渡,被釋放在四百年前的庫頁島海邊。船長劉星林搖一搖昏昏沉沉的腦袋,思考了一下,然后猛的站起來,透過駕駛艙的玻璃看著遠方升起的太陽發(fā)呆,然后猛的抓起無線電話筒“調(diào)度,調(diào)度,我是海洋之心,聽到請回話!”然后聽筒一片寂靜,連一點嘈雜聲都沒有,劉星林又換了幾個頻道一頓呼喚,還是一點回音沒有,一陳恐慌涌上心頭。“這是怎么回事啊,延平,延平”,劉星林轉(zhuǎn)圈找一眼:“周延平,快站起來?!比缓蟪吨诘厣系闹苎悠秸酒饋?,拍著他腦袋問:“快醒醒,這他么到哪里了,”周延平同樣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一點,搖一搖頭,劉星林塞給他一個對講機,趕他出去,“你去船各個地方看看,隨時報告情況?!?p> 把周延平推出去后,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熟練的輸入自己媳婦兒的號碼,迫不及待的撥出,然后就聽到“您撥的電話不在服務區(qū)”,眼睛往手機信號格一掃,一點信號都無,劉星林頹然坐在駕駛椅上發(fā)呆。一會兒往駕駛臺看去,定位信號故障,航路信號故障,航跡指示消失,船因為信號故障已經(jīng)停止行駛,自動模式轉(zhuǎn)為手動模式,仿佛原來喧囂的世界一下子消失了一樣。
”船長,船長,我是孫又平”,對講機傳來聲音,“您在哪兒,我手機一點信號也沒有,電話打不出去?”,“我在駕駛艙,我也不知什么情況,你去下面看看,排除安全隱患,順便把船上工作人員叫到餐廳集合”
“明白了”,孫又平回話,“船長,船長,我是李娜,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有線電話里傳來醫(yī)務室李娜的聲音,“小李,我也不清楚,你聯(lián)系其他工作人員,十五分鐘后在餐廳集合?!?p> 外面?zhèn)鱽硇[聲,幾乎所有的艙室都有人在問,發(fā)生什么事了,然后是各種五花八門的猜測。劉船長走出駕駛室往餐廳走去,一路上好幾個人問詢,船長都讓他們在船艙里等等,回答是等工作人員開會匯報分析原因。
餐廳里部分工作人員已經(jīng)在等著了,看見船長進來都打招呼,船長問負責航線的李永華,“這是哪個地方能分析出來么?”對方搖頭說“肯定不是煙大航線,那條線沒有這種海岸,定位系統(tǒng)故障了吧?”,劉星林點頭說,“一點信號也沒有了,咱們組織幾個人,一會兒去陸地看看,如果誤入其他國家,咱們說是來求救,別有糾紛?!?p> “大家伙組織一下,高明軍,耿志剛,李耕云,你們?nèi)齻€人解下一個救生艇,去陸地,其他人跟我去安慰乘客。”
乘客有七八十人已經(jīng)跑到頂甲板去,有幾個在欄桿邊用手對著遠方的陸地指指點點,大喇叭傳來船長劉星林的大嗓門:“各位乘客好,本船發(fā)生不明原因的意外,工作人員正盡力聯(lián)系外界,了解事實真相,目前船況無異常,大家不會有安全事故,請大家稍安勿躁,等待工作人員解決?!?p> 甲板上的人三五成群的說著話,發(fā)表各種猜測。
“你的后備箱是不是有一個六分儀,你拿上來看看緯度吧?”吳宇跟趙鑫說,趙鑫特別愛好帆船模,各種航海知識如數(shù)家珍,當然不能缺少裝13神器六分儀了,“等到正午太陽到最高點才行,”趙鑫回答,但不知日期還是不是大年初三,時間肯定亂了,意外之前昰傍晚六點多鐘,這手表上還是六點四十,但這都日上三桿了,”。
旁邊的一家五口,姥爺林紀元是某農(nóng)大的植物學教授,看著陸地遠方的森林說,“這絕對不是山D或遼東,植被一點都不象,好象回到黑龍江一樣?”女兒林小娜到是大大咧咧:“咱們家五口沒事就好,一會聽船上怎么說吧!”
旁邊以許維文為首的一幫越野愛好者則鬧著要去給船長幫忙,被許維文的女朋友胡亦菲攔下了:“你們先別鬧,船長派人去陸地了,看看情況再說”,不遠處幾個司機和他們媳婦兒哭喪著臉,在擔心家人找不到自己怎么辦。
時間慢慢的過去,趙鑫的六分儀也拿上來了,等到正午就確定下緯度。太陽漸漸升到最高點,甲板上人來來往往,不少人累了回艙了,更多的人從艙里出來了。
“如果按今天是大年初三算,測出來是北緯34左右,經(jīng)度是沒法測了,時間不對”,旁邊有老者搭腔:“看陸地植被肯定不是北緯34度,怎么也在45度以上了!”“啊是林教授啊,如果您判斷準確,哪這個日期就不對了!”,“我們?nèi)フ掖L匯報一下吧!”幾個人擁著林教授去找船長了。
船長正帶著幾個人在清點食物,見眾人過來找他,苦笑著說,“幾位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趙鑫把剛才的話跟船長說了,然后總結(jié)到:“可能因為一場未知的意外,我們所處的地方應該是北緯45度以上,按照此推算,日期應該公歷的3月25日以后,可昨天明明是公歷二月七日嘛?!薄霸撍赖?,不會是見鬼了吧,”劉船長嘟嘟囔囔說著“等船上探索的人回來再研究”,大家也只能心慌意亂的等著。
探索船靠岸以后,幾個人沿著河岸走著,前面探路的高明軍拿著一把消防斧開路,后面耿志剛拿著一把鐵鍬,中間李耕云徒手背個包,包里已經(jīng)揀了幾塊特色的石頭,一些草類和灌木的植物,三人沿河走了好幾里,連個人影也看不見,河里還有很多沒融化的冰,草也是剛泛青,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三人只得打道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