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省,羅天浮山。
羅天浮山是一片綿延不絕的大山群,其中有一座高聳入云的峭壁懸崖。
除鬼氏羅氏一族的宗族祠堂就坐落在這座高山頂端,祠堂直插云霄,無比寬敞。
“……伯父,就是這樣。”
羅成安把這一路的經(jīng)歷告訴了給族長聽,包括怨婦厲鬼的事情。
“小安,此行你甚有領悟,厲鬼辣事,你先莫理,定真,你和小安隨我過來?!?p> 羅族長背著手向祠堂的后方走去。
祠堂的后方是一個祭祀場,平日只限族長和各位長老出入。
祭祀場是一處面朝太陽的懸崖,上面豎立著一塊2米高的石牌,頂端刻有一個太陽的符號,下面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大量不認識的字符。
“?”
這是羅成安第一次進入祭祀壇,他不知道伯父為什么會帶他來這里,明明只是上報個歷練,有必要過來祭祀嗎?
“定真,你知道的,我們一族等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
羅族長望著石牌,背對著他們,淡淡地說道。
“大哥,我…我知道,可為什么是小安,也許是祖先算錯了呢!”
羅定真很是激動,他不得不激動,羅成安是他的兒子,接下來的儀式,若是通過了,那他就相當于親手葬送了兒子的性命!
“住口!定真!這是宿命,羅氏一族的宿命,也是小安的宿命,他注定要彌補世界的空缺,如今,災難四起,人與鬼互相摻合在這世間,人成就了鬼,鬼也墮落了人。
陰陽兩行,分別代表了人,和鬼,唯獨缺了那平衡的一方,神!
完成宿命后,小安會以另一種形式活在這個世界,永垂不朽!”
羅族長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轉(zhuǎn)過身來,招呼羅成安上前。
“伯父,您請說。”
剛才的氣氛令羅成安心中不由忐忑。
“小安,在很久以前,我們的創(chuàng)族祖先,定下了一句預言,我們代代相傳至今,預言終于驗證了,你將會成為救世者!消滅一切鬼怪,拯救人類!你愿意嗎?!?p> 羅族長不由有些激動。
“…我愿意。”
羅成安扭頭看了一眼父親,發(fā)現(xiàn)他握緊雙拳,欲言又止,回頭答應道。
“很好,去吧,割開你的掌心,按著這塊石牌,若你真是天命之人,石牌自然會對你有所反應,明日,我們再過來接你?!?p> 羅族長帶著羅定真回頭遠去。
“宿命嗎…呵…”
羅成安一臉自諷。
此時,祠堂內(nèi)。
“大哥,小安……”
羅定真話沒還說完,就被打斷。
“夠了,定真,不要說了,按祖先所說,黑炎之日,天魔降世,生靈涂炭,尸橫遍野。
天命之人會帶來晨曦,接過太陽的神權(quán),燃燒自己,照耀大地,升起曙光。
這是全人類的安危,不單止是你,我,還有我們一族?!?p> 屋里沉寂下來。
外頭,祭祀壇上。
嚴成文感覺被一股暖流包裹住了身體,溫暖,輕松,腦里所有雜念消失不見。
靈魂被名為溫暖的海流卷走,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他來到了一處宏偉的宮殿,一群模糊不清的人在贊美著頭頂那顆溫熱的太陽,它偉岸的身軀越看越令人著迷。
不知不覺中,羅成安也變成了那群狂熱分子里的其中一員,慕拜它的強大,贊美它的無私,歌頌它的事跡。
一年?十年?百年?時間在快速推移,宮殿在歲月的摧殘下逐漸被風化,宮殿越來越破敗,頭頂?shù)奶栆蝗缂韧厣l(fā)著耀眼的光芒和沁人心脾的溫暖。
宮殿逐漸消失殆盡,只留下嚴成文一人仍在歌頌著太陽,接著,他的身影變得模糊,扭曲,隨之消失。
“小安,小安……”
嚴成文好像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他神情恍惚,睜眼環(huán)看四周,一股強烈的失望和不適感油然而生,身處現(xiàn)世卻留戀異夢。
“父親,伯父,我還好,不用擔……”
話沒說完,嚴成文剛站來,雙腳一軟,身體踉蹌倒地。
“小安,我扶你起來?!?p> 羅定真攙扶嚴起羅成文。
“我從石牌中獲得了傳承,也承擔了相應的職責,我會拯救世界的?!?p> 嚴成文獲得了《太陽歌頌經(jīng)》經(jīng)文,只要每天白日的時候誦讀經(jīng)文,就能牽引一絲太陽之力融入體內(nèi),將自身變成熔爐,能令鬼怪變成燃料,使體內(nèi)的太陽之火燒得更加的灼熱。
力量從來都是有代價的,有得必有失,他獲得了能凈化天下異類的能力,也失去了自由,凈化世間一切魑魅魍魎成為了他的枷鎖,哪怕壽命終結(jié)后也會繼續(xù)執(zhí)行這項職責。
嚴成文將身體恢復過來后,馬上打坐進入修煉狀態(tài),口中反復默念《太陽歌頌經(jīng)》,從一開始的生硬,慢慢變得嫻熟起來,一層薄薄的金衣披在了他身上,一般人眼中望去,他就猶如那天上神明一般神圣、高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