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連想著她也實在沒臉去麻煩蔣侍者了,便順著丹姐的話接下去,“既然蔣侍者近日較忙,那就不叨擾他了。”
邢茉秀眉一蹙,神色擔憂,“可姐姐,這幻境以我的法力也打不開.......“
洪連朝她笑了笑了,挑了一下眉,神神秘秘道;“我知道有誰可以幫我。”
待她們倆人回到堂內(nèi),將繼邪堂前前后后都翻找了個遍,倆人累得氣喘吁吁,雙手支腰站在堂廳內(nèi)。
“洪姐姐,這李侍者也沒見到人啊......“
“這說來也奇怪,我給他傳音他也不理我,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說完洪連神色有些許擔憂。
“姐姐莫擔心,說不定去陽間引魂了。”邢茉安慰洪連一番,后又幽幽問道:“不過這李侍者真有這能開啟幻境之法?”
洪連撓了撓頭,閃爍其詞,“哈哈,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姐姐竟如此放心?!?p> 洪連立刻道:“你是不知腿子的法術真的很厲害,真的,要是邢侍者你看到他施法時靈力磅礴之樣,你就能懂我那時的心情了?!?p> 兩人最后再尋了一遍,還是絲毫不見颯羽的身影,無法,洪連就讓邢茉先去休息,她一人在那里等著李侍者回來。
待洪連一人在颯羽房門前時,她將懷中的幻鏡拿了出來,暗搓搓的想用著自己的法力試試,只見她掌心蓄力,兩指向幻鏡打去,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又再次狠狠的蓄力,再次擊去,還是沒有!
她皺了皺眉,揚著的手不甘心的放下,滿臉挫敗的將幻境又放入到自己懷中。
我太高估我自己個了……
無區(qū)的白日和夜晚的區(qū)別便是白天稍昏暗一點,天幕上還是有些許淡淡的天光,而夜晚就像被人潑了一片墨,整個無區(qū)都籠罩在夜色下,唯有前方的冥炎神樹和后方閻羅地界的上方的夜明珠發(fā)出的微光將無區(qū)照亮。
現(xiàn)下已入夜,夜空中掛著的夜明珠就像星子一樣熠熠生輝。
邢茉已經(jīng)去陽間接了好幾個魂者回來,回來還看著洪連在李侍者門口來回踱步。她思忖了一會兒,將手中握著的木牌令緊了緊,便朝著秦艽的住處走去。
洪連已經(jīng)等了足足兩個時辰了,就怕錯過一會兒腿子回來的時間。
來往橋人看著洪連一直在李侍者門口等著,臉上十分狐疑但是又不敢上前過問,畢竟和這位剛來無區(qū)快兩個月就已經(jīng)惹下了其他人呆了上千年上萬年都未曾惹下的禍事的奇人只是挨著個同堂侍者的邊。皆是起初看到時目光狐疑的停留了一會,頓了幾秒又把視線收回,自己該干嘛就干嘛去了。
站了許久,身子骨有些僵硬,洪連便開始舒展筋骨。剛一套做下來,整個人都尤為全身酸爽舒服的時候,耳邊便響起堂主含糊不清的聲音。
“來我房間一趟?!蹦┝诉€有一聲咽口水的聲。
......堂主這是在干嘛?
洪連抱著一顆忐忑的心極不情愿的向秦艽房間挪去。
待洪連進了屋,就見秦艽氣色極為紅潤的躺在床上,嘴里含著一大口的東西,遲遲沒有下咽,洪連視線往下,見她手中拎著一提......葡萄。
一點也不像養(yǎng)傷的模樣。不,半點都不像。
只見秦艽滿臉通紅的終于把嘴里的葡萄給咽下去,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差點憋死了......“,后又斜睨了一眼洪連,問道:“你要入太虛幻境一事怎么不和我說?覺得我?guī)筒簧夏懔???p> 秦艽心里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給別人幫忙要有幫忙的姿態(tài),就如同現(xiàn)在如此傲嬌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若是和聲和氣的說還以為她舔著臉要去幫洪連呢。
洪連一怔,“堂主你怎么知曉......”后又解釋道:“那不是因堂主近日身體不恙么,先前因我的原因堂主和那葉堂主打了一架導致受傷,若此次還麻煩堂主就......“有些太過分了。
洪連說話時秦艽往嘴里又塞了幾顆葡萄,現(xiàn)在洪連話說了她也剛好咽下去了,她整個人坐了起來,“害,那事是我與葉堂主的各人恩怨,與你無關,莫要放在心上。但此事我?guī)筒涣四?,我可以讓其他人開啟啊?!?p>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蔣侍者。
洪連心里默默翻了一個白眼,還未答話。
堂主就兀自說了起來,“蔣侍者他為人正派,辦事穩(wěn)重,定會相助的。“
?。???堂主,你之前不是讓我與蔣侍者不要有過多的瓜葛么?現(xiàn)在這又是幾個意思?
洪連皺了皺眉,不大想去麻煩蔣侍者,“之前丹姐說蔣侍者最近較忙,所以想著就不麻煩他了。”
倏然秦艽臉色一沉,直直的看著洪連,頓時四目相接。洪連看到后身體一顫,往往堂主臉色難看的時候就是開始拿著鞭子抽人的時候了。
她幽幽的開了口:“你不喜蔣侍者?”
頓時洪連的腦子不夠用了,想了八百遍也想不通,這幾個意思,是要她喜歡還是不要喜歡。
她眨了眨眼,搖了搖頭。
“不喜歡?!”巖陀這么好你竟然不喜歡?!
秦艽幾乎是吼出來的。
洪連還是眨了眨眼,搖搖頭。
“你幾個意思?啞巴了?!“秦艽眼眸一沉,含著怒氣。
洪連緩緩道:“洪連不知,不知怎樣算是喜歡怎樣算是不喜歡......”
她真猜不透堂主的心思,先前生怕她是卿卿姑娘被蔣侍者惦記上,現(xiàn)在此番景象明明就是想撮合她和蔣侍者啊......隱隱覺得此場面有些熟悉,那日是蔣侍者面對眾人,而今日她一個堂主就已經(jīng)夠嗆了。
可談起蔣侍者,只覺得身邊的人都說他好,她也知蔣侍者對她很好,但她不懂蔣侍者對她這種好是不是和旁人是一樣的好。
再說她與蔣侍者相識也是沾了卿卿姑娘的光,那他說得喜歡是卿卿姑娘還是只是與卿卿姑娘有些許相似的她?
秦艽一怔,緩緩嘆口氣,喃喃著“哎,巖陀有的苦頭吃了……“
此話只是秦艽的嘀咕一聲,洪連還在默默的思考著究竟她對蔣侍者是怎樣的感情,自是沒聽到這一句。
只見秦艽朝洪連揚了揚手,洪連不進反退,神色復雜的朝門口縮去,她覺著這是堂主想要讓她離得近些,打起來的命中率高一些。
......
秦艽見此景,皺了皺眉,“你當我瞎?我是讓你上前來?!?p> 不得已,洪連扭扭捏捏的上前去,秦艽忽然手輕輕一揮,食指上憑空懸掛著一枚細細的鏈子,只見鏈子下方墜著一枚小小的方玉,里面嵌著一滴似血色的殷紅,妖冶至極。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護身之物——銜靈墜,你入幻境后萬一遇到什么危險,你那狗屁法術又不能施,就算施了也沒什么用,還是用這個防防身,拿著?!鼻剀疵嗣亲樱凵裨诤檫B身上來回瞟了瞟,不去看洪連驚詫的臉。
明明心里還是擔心洪連有危險,嘴巴還非要損上兩句心里才舒服。
......
見堂主突然轉(zhuǎn)性對她這般掛念,洪連受寵若驚,自知是堂主自己的護身符,搖了搖頭道:“洪連謝過堂主好意,既然是堂主自己的護身符,那堂主還是自己個收著吧?!?p> 開玩笑,誰知這是不是堂主設的坑,如今連她的附身符都敢接,以后她的男人是不是還敢要。
不,諒她一百個膽,那葉堂主打死都不敢要。
秦艽揚著的手并未放下,斜瞪了她一眼,沉怒道:“送你個東西嘰嘰歪歪的干什么?難不成還要我求你收著?”我堂主的面子還要不要的?
見洪連遲遲不接,秦艽另一只手不知打哪摸出她的軟鞭,輕飄飄的揚起來,視線在軟鞭與洪連身上來回打轉(zhuǎn),幽幽笑道:“看來,洪侍者是想要我送這個禮物呢?!?p> 見狀,洪連一下接過秦艽的護身符,快速的戴在自己的脖頸之上,神速之快不超過五秒,她笑瞇瞇道:“洪連更喜歡這個禮物,多謝堂主.......“
此時秦艽才心滿意足的收了手中的軟鞭,絲毫不給洪連喘氣的機會,又開了口,“既如此,收了我的禮,便欠我一個人情了?!?p> ......
洪連欲哭無淚,這明明是你逼著我收的!這銜靈墜我現(xiàn)在不要了成么?
見洪連不做聲她就當默許了,其實就算洪連做了聲她還是當她默許了。
如此鬧了一番,秦艽心情大好,又變出一串葡萄細細的吃了起來,“你放心,不會白白讓你欠我的人情的。那幻境開啟之事我必會委托巖陀為你處理的?!?p> .......堂主你究竟幾個意思?
洪連性子直,想不通的事就直接開口問,“洪連不懂,先前堂主明明讓我不要過于接近蔣侍者,為何現(xiàn)在......“
秦艽嘴里還含著葡萄,含糊不清的說道:“是么?我竟如此橫刀奪愛?拆人姻緣?毀人念想?”
洪連低著頭,被秦艽搞得云里霧里,低聲道:“......洪連不是這個意思?!?p> 秦艽嘴里的葡萄終于咽下,擺擺手,“既然當初我說不要讓你接近巖陀你就不接近,現(xiàn)在我有意讓你們相處,你愿么?”
洪連滿眼都是疑惑,今日堂主怎么凈說些稀奇古怪的話,一會送護身符,一會安排她的終身大事......如若不是知曉堂主刑罰尚未滿,洪連還以為堂主是要馬上離開無區(qū)為她打點好一切呢。
只見秦艽清了清嗓,干巴巴的解釋道:“害,沒辦法,只怪巖陀死乞白賴的就覺得你是卿卿,既然真的卿卿已經(jīng)殞身,你們......試試也未嘗不可,畢竟巖陀已經(jīng)孤家寡人近十萬年了,我實在是于心不忍......“
......搞了半天是為蔣侍者打點好一切。
洪連神色微肅,毫無血色的唇微微張開,吐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