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說峽深崖高,各部卻因水患而避走,你不覺得奇怪?
君何在說確實有些奇怪,事實上禹帝末期甲骨文的數(shù)量大幅減少,即便有,也多數(shù)是記錄占卜和祭祀的,民間記錄的少之又少。
他的話,在陸離聽來自有一番味道,基本上坐實了夏禹確實曾大力掩藏異族,符文石還有符文的秘密。
倒不是說禹帝做的不對,相反,他很贊成這種做法,有些東西被埋入歷史塵埃里是必須的。
只是如今暗流涌動,就如獨臂人所說,古法在消逝,隱藏的都將再現(xiàn)。
那么,他既然有能力,就要盡力做好準備,以迎接由此而產(chǎn)生的各種后果,比如異族的再現(xiàn)。
他思索片刻后打字問:
“你對神話時代的歷史了解這么多,是學考古的?要不要加入我的考古事業(yè)?”
“我對當盜墓賊沒有任何興趣?!?p> 君何在回答,
“幫了你這么多,我也不多要,給轉一百塊錢,最近手頭有點緊,吃不起飯了?!?p> 陸離再三聲明不是盜墓,并告他跟自己干的人都吃香喝辣,天天涮羊肉吃燒烤,住的是海島別墅,來去飛機接送,還有最高級的健身教練隨時候命。
君何在回他說我還是九天玄女呢,趕緊打錢。
陸離說作了我的人,娶九個美女都沒問題,至于一百塊,不給。
“別讓我遇到你,牛皮王?!?p> 君何在發(fā)了最后一條信息,消失了。
這次談話還算有些收獲,陸離決定徹底勘察九峽山南側四道峽谷,并訂購了一批探測設備,直接發(fā)到九峽山附近的九鼎市。
再打電話給沈鵬,告訴他褚武到達后立刻聯(lián)絡,并要了胖子的賬號,將活動經(jīng)費匯了過去。
奇怪的是,褚武幾天來都沒有親自連絡陸離,也不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沒想太多,他又往山上藏秀閣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謝飛燕,陸離直說要與謝家借人。
“飛揚去西州辦事,還要兩三天才能回來。”謝飛燕說,“你借人干什么,要多少?”
四條峽谷要查,褚武查一條,另外三條只能交給謝家。
陸離說至少要十五個人,又將詳細情形及褚武和設備等事告訴她。
謝飛燕答應下來,又問了他所在后掛斷電話。
繼續(xù)向前,海風吹來了海水拍打巖石的聲音,山旁一群海鳥盤旋,不時被山上披甲猴扔出的石塊兒驚嚇,響亮鳴叫。
寬廣視野中一個人都看不到,木樓矗立在遠處,熱氣蒸騰,甚至扭曲了視線。
他不由開始擔心其會不會自燃,這時,謝飛燕開著一輛電動車追到身后。
她穿了一身寬松的淡粉色上裙,沒有化妝,可天生麗質(zhì),烏黑的眉,雪白肌膚紅翹的唇,仍讓陸離呆了一呆。
謝飛燕對他的反應很滿意,笑著道:“上車?!?p> 坐在她身旁,清新的香氣飄入鼻尖,陸離深深吸氣:“今天的空氣可真好?!?p> 謝飛燕瞥了他一眼:
“爺爺說木樓之熱助人氣機流轉,是閉關潛修的好地方,要我們進去硬扛,多呆一分鐘就有一分鐘的好處,他說我可以撐三天?!?p> “三天?”陸離上下打量她一眼,“你本就不胖,三天桑拿下來身上還有肉?吃喝拉撒怎么辦?”
謝飛燕看著他,嗔怒道:
“你就不會撿好聽的說?就不會關心一下別人?有沒有肉關你什么事?”
“呃……”
陸離心想,害怕你吃不好不算關心?害怕你某些地方變瘦不算關心?
他上下打量他一眼:“美好的東西將永遠留在心里,我也不會嫌硌手……啊呀!”
話未說完他就被踹了下去。
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電動車遠去,紅錦的聲音在通迅器里響起:
“老板,我和木頭要入樓閉關,三天就能出來,你不要想我們喔!”
陸離本就是要去看她,如此似乎沒有再往前走的必要,于是停下腳步:
“說是三天,可如果撐不住就趕緊出來,用不著在自己家里拼命,明白嗎?”
“嗯,知道啦!”紅綿說,“紅頭發(fā)哥哥也要進去,問你行不行?!?p> 陸離轉身走向實驗室,孤零零只有浮空巖石相伴:
“行啊,讓他進,謝老爺子也在木樓?”
“在的,在一樓呆了一晚,剛上了二樓?!奔t錦說。
“嗯,照顧好木頭……”
聽到武神也進了木樓,陸離知道進去練功的好處必然是極大的,他也不由有些心動,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進去練練。
思量片刻,走進實驗室,他很快就把這念頭拋在腦后,全身心投入到變異基因的研究里。
時間過去兩天,通訊器里忽然傳出一聲怒斥,緊接著一陣嘈雜,然后“砰”的關門聲,有人說了句什么,然后通訊中斷。
怒斥是陸秀發(fā)出。
陸離站在實驗臺前呆了少傾,忽得轉身疾行。
出門,繞到二樓實驗室后坐電梯直達頂層,從電腦里調(diào)出通訊器錄音。
其間聯(lián)絡了吳烈,其已經(jīng)返回島上,一家三口正在吃飯。
“陸秀出事了,叫上柳雙刀,開車在門口等我?!?p> 陸離說了一句戴上耳機,一邊查詢陸秀手機的位置,一邊將剛才通訊器里傳來的聲音重放。
仍然聽不清楚。
消去噪音后增強再放,說最后那句話的是個男人,說了“給她戴上”四個字。
之后信號就被截斷,顯然對方知道植入式通訊器的存在。
她手機信號也已經(jīng)消失,最后發(fā)出信號的地點在川海路中段。
那里有個咖啡館,妹妹每次回東海幾手都會光顧。
把聲音文件發(fā)到自己手機,他一邊下樓,一邊打給胖子:
“褚武出發(fā)了嗎?”
聽出他聲音不對,沈鵬也不廢話:
“昨天就走了,估計這會已經(jīng)進了山,怎么了?”
陸離告誡自己不要急,呼一口氣道:
“陸秀被人綁走,你去城南區(qū)川海路中段,那里有間咖啡館,問人,查監(jiān)控,看能不能找到線索,我很快會聯(lián)系你?!?p> 說完出門上車,夏雨也在車上,他沒有多說,又打給謝飛揚。
電話無人接聽。
放下電話,他一遍一遍的聽著那段錄音。
車子噪音很大,可以聽到鐵板震動,車門關上之前有滑軌摩擦聲,還有車輪打滑的一聲尖響。
是老舊的廂式車,車輪打滑說明加油極猛,大概率沒有調(diào)頭。
時間十二點一七,剛好是學校開學第一天,放學時間既要避開進行禁行路段,又要盡量挑車少的道路,可以選擇的路線不多。
陸離知道自己的想法未必準確,但別無他法,只能先試上一試。
剛在手機上打開東州地圖,謝飛揚的電話打了過來。
“幾天沒見就給人家打電話,死鬼!”
電話剛一接通,嬌聲嬌氣的女人聲音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