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笙見直接問問不出來,低著頭略微想了想,抬起頭的時候,眼眶已然裝進了一絲凄涼的情緒。
她沉著語氣:“如果不是經歷過這種事,我萬不會成為降靈師?!?p> 魚笙突然表現(xiàn)出生無可戀的一張臉,讓田田有些發(fā)懵。
“終其一生,我都只想要找到那個采花賊而已,他是靈族的,我斗不過他,所以迫于無奈才想要成為降靈師,來報我一生之仇。”
魚笙放慢了語速,悲涼的語氣和她垂著眼睛的樣子,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田田眉目間微動:“所以你也……”
魚笙低下了頭,沉默了許久,才發(fā)出一個簡單的聲調:“對?!?p> 沐江海:“??”
她的表情怎么那么眼熟?
那天自己被幻鷲帶走,她在眾人面前假裝柔弱的樣子,似乎跟現(xiàn)在一模一樣?
沐江海不禁暗自笑著。
魚笙一邊說著,一邊在觀察著田田的反應。
“我沒有看清他的樣子,可笑吧,我連自己的仇人長什么樣子都不記得,只隱約記得他腰間帶著一塊錦繡玉佩,刻著的圖案,卻是最簡單的龍鳳。他的身上還有一種奇怪的香味……”
田田忽然打斷:“是雨涎香?”
魚笙點點頭:“對,是叫這個香?!?p> 她轉過頭去看沐江海,卻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觀察田田,而是一直都在看著自己。
而自己都講了這么多悲慘的故事,沐江海儼然……是看戲的狀態(tài)?
田田跟著看了看沐江海,懷疑的目光更甚,魚笙拍拍她的手解釋道:“他是我家下人,既是個啞巴,腦子還不太好,是個傻子,就是武功不錯,可以保護我,所以不用擔心。給他一個杯子能玩一天。”
魚笙身體力行得取過桌上的茶杯,遞到沐江海的手中。
沐江海:“……”
田田卻當了真,接著魚笙的話道:“他不戴這種復雜圖案的玉佩,靈族的對人間的很多東西很嫌棄?!?p> 魚笙立馬堅定點頭:“那倒是。他待你好,你便見過他,我卻沒見過,或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區(qū)別。”
田田咬了咬唇,猶猶豫豫道:“因為迷藥對我沒用,他不知道我醒著,但確實未行不軌之事。他只是取走了我一點血罷了,之后又給我的傷口上藥?!彼斐鲎约旱氖滞螅骸澳憧矗阋灿袉幔俊?p> 田田手腕上斷然是觸目驚心的傷口,但她的父母卻以為她是因為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自己割的。
魚笙用右手輕點了點左手,伸出手腕來:“對,我也有?!?p> 田田眼睛里的疑慮頓時消失得一干二凈,轉而卻是紅了眼眶,講話悶著聲音。
“我知道他肯定有苦衷,他下手的時候很是不忍,一定不是你說得那樣。”
魚笙跟著嘆了口氣。
這大約是第一個覺得采花賊有苦衷的姑娘了。
套完了話,二人離開了村子,魚笙忍不住問沐江海道:“以前受害的姑娘身上都會有傷口嗎?我從未聽說過這件事?!?p> “有,但也只是五之一二?!?p> “或許同新郎失心案一樣,其他人都是個幌子,采花也只是個掩人耳目的事情,他們本身就需要很多血?”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便褰nD了頓:“不過,下次你能再換個詞形容我嗎?”
魚笙干笑著:“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