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江海將魚笙放回塌上的時候,她忽然感受到了一絲熟悉,不知為何,這種溫暖好像一直都陪伴在自己身邊,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生活之中突然少掉的感覺,似乎最近慢慢回歸。到底什么時候消失的,魚笙自己都不清楚。
她雖是人魚族的掌君之女,卻從未嬌生慣養(yǎng),從小挨的毒打可以說是家常便飯,她身上的魚鱗甚至都比常魚的更厚些,此時竟然貪戀這種被懷抱著的感覺?
幸好是在夢中,她可以理所當然得不被人發(fā)現(xiàn)。
被洪輕羽這么一拎其實并不輕松,她睡了許久,還是被門外的喧囂給吵醒,那聲音帶著十足的急切,隨即又很快安靜下來。
她聽不到動靜,起身還有些頭暈,巍巍顫顫得走到門邊,就聽到外頭壓低的聲音。
“沐師尊,洪院掌說如果他們兩個時辰?jīng)]出來,就讓我來找江遇,因為江遇是從里面活著出來的,一定知道怎么出來?!?p> 沐江海的面色一沉:“她這是故意把江遇推到風口浪尖。”
本來讓江遇去嗜血鳥的林子是洪輕羽一人的事情,但現(xiàn)在她帶了十幾個降靈師進到那個神秘的林子,就是一整個縛靈院的事情了。
若是魚笙不去,這輩子都別想進縛靈院了。
與沐江海不同,魚笙卻很是欣慰。
洪輕羽終于知道算計別人了,這才是一個院掌應該有的樣子。
來人依舊急切,卻又因為沐江海的壓迫不得不小聲:“沐師尊,這是十幾條人命,江遇她不能不管。”
沐江海想到自己才離開了一會兒,魚笙就被人帶去如此危險的地方,便覺自己一刻都不能離開魚笙。
魚笙不能去,自己也不能去。
“她受了重傷,若是進去,不過是添了一條人命罷了,無論你怎么說,她都不會去的。”
來人忽然跪地:“我若是違抗了洪院掌的命令,導致十幾個降靈師都出不來,我這命自然也保不住了,不如現(xiàn)在就請沐師尊立刻處死明文吧!”
好一出大戲,魚笙都忍不住想拍手鼓掌,不過這一方是縛靈院的義,一方是自己,沐江海豬腦袋都知道怎么選的吧。
她倒是想看看沐江海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但魚笙的想法還沒健全的時候,沐江海就已經(jīng)發(fā)了話:“你要認罪,就去縛靈院中,我沒有這個興趣,也不會攔著你。”
他甚至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
縛靈院在他眼里算什么?草芥?
明文愣在了原地,顯然是沒想到沐江海是這種反應。
“您從前對縛靈院盡心盡力,自從娶了江遇,您就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您了,您變化如此之大,難道真的不覺得,江遇就是個妖女嗎?現(xiàn)在降靈師人人都在說,您沉溺于美色之中,置縛靈院于不顧,從前的您去哪兒了?”
沐江海轉(zhuǎn)身,簡單得留了句:“你走吧?!?p> 魚笙震驚于他說的話,在沐江海推門的時候,沒來得及回到床上,對上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