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舟依舊撐著,卻連咬舌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頭痛欲裂,時時刻刻都在痛暈的狀態(tài),但腦子卻保持著清醒狀態(tài),讓他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痛得受不了的時候,童舟都忍不住看向沐江海,目光之中包含著懇求,但沐江海此時卻保持著安靜,一句話都沒說。
他似乎不會再阻止魚笙。
花靈芝忍不住上前一步:“江遇,他不說怎么辦?”
“等他痛個幾天就可以了,我們先走吧,三天之后再來看他,放心,他死不了?!濒~笙轉身,頭也不回:“對了,把那只鳥帶上。”
這么點時間,童舟就已經難以忍受這種痛苦,若真的要承受三天的時間,他怕是要瘋。
“師父……”他終于開了口:“殺了我吧……”
魚笙停住腳,雙手環(huán)胸:“沐江海,我手中可不只這么一條線索,你大可以殺了他,但以后我們便不是一路人了?!?p> 沐江海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魚笙的身邊,居高臨下得看著她:“我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任?”
“太是了?!?p> 魚笙毫不留情。
之前就是抓住了沐江海的這種性子,魚笙才能一次次算計清楚之后的事情。
找出這么一個臥底,就已經費勁了心思,采花賊這個案子實在是困難得不知道從何入手。
她將幻鷲帶到了另一處地方,提著他扔到了地上。
“別裝了,呼吸氣息都不穩(wěn)。”
幻鷲睜開一只眼試探,撞上魚笙的眼睛之后,心中肅然一顫。
這是人嗎?怎么什么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江遇,你把嗜血鳥的血弄到我的身體里,原來是這個意思。你說吧,我什么時候會變得像童舟一樣?”
魚笙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這種最高級別的懲罰,你還夠不著?!?p> 她起身,走近幻鷲,壞笑道:“你這種靈,我有更好的方法。比如,你平時常用的方法就很不錯?!?p> 幻鷲目光一冷:“你什么意思?”
“臉皮被人生生剝下,我想應該不會很輕松吧?!?p> 幻鷲一想到剛才她對童舟那毫不猶豫下手的樣子,整顆心涼了一半。
雖然不知道從鳥食林之中出來的時候,她為什么要放過自己,但那時候的魚笙完全讓人意想不到,手段竟然如此惡毒。
還不如被洪輕羽處置。
“別想了。”魚笙打斷他:“洪輕羽被沐江海一劍刺成重傷,兩位院掌都沒回來,縛靈院現(xiàn)在群龍無首,沒人會管你?!?p> 幻鷲變了臉色:“你既然來告訴我而不是直接下手,肯定還有商量的余地。其實不用嚇唬我,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配合你呢?”
魚笙就喜歡這種聰明又慫的人。
“你是靈鳥一族的,肯定能查到嗜血鳥的來歷。只要把消息給我,我不僅不對你下手,還能放了游云?!?p> 幻鷲猶猶豫豫道:“若我真的知道,就不會被你那一簪子的血嚇到了。”
“我知道你不知道,但你是翼族,肯定有人知道。至于怎么問到,或者偷到資料,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p> 幻鷲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想用游云做威脅,讓自己去靈類飛禽打聽。
難怪她說有另外的線索,真是狡猾,又讓人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