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拉著微雨燕尋找孤竹國樹橋,微雨燕忽然感覺到他的氣息,心中甚是歡喜,松開她的手,便遁形而去。
“哎……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都來不急交代一聲!哼哼……”將離嘟著嘴,一路念叨著,琢磨著到底是誰這么好心,開心的一路小跑。
她看見前面迎面而來一位仙娥姐姐,雖然扮相簡單素雅,仍然抵擋不住她氣質(zhì)非凡,高貴典雅,莫說是男子見了,就是女子見了也不忍多看幾眼。
將離明顯感覺到是上神的仙澤,只不過平日里很少走動,孤陋寡聞,一時之間真不知道她是何許人也,何況她此時的化相也只是掩人耳目,她想去拜會,又擔(dān)憂接下來會尷尬,后來,仔細(xì)想想,還是裝傻充愣的好,誰曾想她卻主動過來和將離打招呼說:“我家主子早已經(jīng)在樹橋上等你了,還不速去!”
將離疑惑她怎會知曉此事,問道:“既然如此,你一定知曉他是何方神圣?”
“你當(dāng)面問他豈不更好!”她冷冷的答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將離覺得她不喜歡自己,而且還帶有敵意,但又不確定,搖了搖頭還是趕緊去赴約。
將離仙遁到樹橋,傳說孤竹國有一顆神樹在蒼水河畔,它沒有主桿,分支如人的手掌一樣延伸,每條枝干通往的地方不同,說的很玄乎,至今無人去嘗試,也被本地人視為禁地,古孤竹國除了竹海,總算有處別致的地方,中間是一座涼亭,豪華炫麗,枝干上的綠葉襯托,周圍花海清香陣陣,怡情養(yǎng)性,倒是不錯的約會之地。
將離遠(yuǎn)遠(yuǎn)的便瞧見涼亭那里背對著她,站著一個穿著玄色衣裙的男子,瞧著身形高挑,應(yīng)該是不錯的,不是自己討厭的類型,若是討厭的類型便借機開溜!
將離上前輕輕的俏皮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男子本能反應(yīng)的向他出擊,幸虧她躲閃及時,但也削掉她一縷青絲,將離生氣的質(zhì)問:“喂,你這個人怎會如此無禮,若不是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
將離豎起自己的拳頭,準(zhǔn)備給他一下,他卻瞬間暈倒,往她的懷里一傾。把她的腰壓得挺不起來!
將離念著他莫不是方才救自己,受傷了,便設(shè)下結(jié)界,給他療傷!
須臾間,他緩慢睜開眼睛,簡直不敢置信,自己的傷竟然好的如此之快,他又擔(dān)心自己的傷勢絕不可外揚,他一向殺伐果斷,手中凝聚力量,準(zhǔn)備將她一掌擊斃!
但是他卻使不出力道,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她上前幫他拍了拍后背,熟練的手法,便看出她照顧別人是一把好手。
“我叫將離,你呢?”
“我……”他見她出神,揣測她或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隨便起個名字忽悠一下?
兩人對視一下,氣氛有點壓抑,將離一緊張后背就會燥熱,本能的拿出翎羽扇扇了扇,他瞧著手中的扇子,眼神空洞卻又很詭秘。便接著說:“我叫年蓬!”
“有一種植物叫年蓬?你該不會就是它修煉成精的吧?”
“我不是……我……”
“好了,吞吞吐吐的,不想說便不說,誰還沒有點難言之隱!言歸正傳,你約我至此,不僅僅是讓我感謝你救命之恩那么簡單吧?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推托!”
年蓬分析她是把自己錯認(rèn)成誰,始終盯著她手中的翎羽扇,順?biāo)浦鄣溃骸拔倚逓椴桓?,所到之處總是被同族欺凌,遍體鱗傷,此次也是機緣巧合,熟悉旱海迷谷陣!”
“你知道此陣,有什么玄妙之處?”
“此陣由來是一段凄美的愛而不得的悲情故事,新的旱海迷谷陣因感而發(fā)所得!”
將離好奇心重,全神貫注!心中卻不忘微雨燕也是對這些故事癡戀,這樣一來,她也不用擔(dān)心找不到她。
沙妖在躲避雷劫的時候,被迷谷所救,在她養(yǎng)傷期間,對他日久生情,一直借著報恩的由頭不肯離去,甚至威逼利誘,迷谷生性本就優(yōu)柔寡斷,多愁善感,面對沙妖的情感也是拖泥帶水,甚至痛苦不堪…
一天他趁沙妖外去,獨自跑去附近的崖邊,大喊自己的不滿和委屈,越想越氣,讓自己鉆入牛角尖,竟然沖動的想要放棄修為,準(zhǔn)備開始時,忽然被一些藤條纏住,他被纏的像一條毛毛蟲般在地上扭曲……
一個女子走出來,不停的笑呵呵,迷谷認(rèn)為她的笑聲太魔性,肯定是嘲笑自己,臉色通紅,跟本不想理她,兇兇的德性。
作出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氣勢,女子見他如此認(rèn)真,自己可能過分了,傷到了他的自尊心,便收回藤條,告訴他自己曾是一株蘿摩修煉成精。曾經(jīng)依附在一株楮樹上存活,未曾想重來此地卻是逃難,恰巧她有東西取回……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意料之外的迷谷便是那株楮樹,按理說,他們竟是青梅竹馬!
迷谷那棵朦朧的心或明或暗,突然意識
自己內(nèi)心曾經(jīng)的那份執(zhí)著是什么,可惜,她已經(jīng)嫁人了,是蘿摩族君王,而且現(xiàn)在懷有身孕!有一種酸楚苦澀涌上心頭……
但他欣然與她前往曾經(jīng)的住處,尋找她的根養(yǎng)之力,方能解救蘿摩君,也解救自己,原來她中了毒圣娘娘的毒。
周圍忽然黑氣繚繞,變得有點恐怖,阿瓢害怕緊張起來,讓迷谷先走,她擔(dān)心是秧姬,或者是箭毒追殺過來,果然如此。
與此同時,他感覺不妙,空氣中彌漫著的霧霾,她也來了,此刻的迷谷心中很是矛盾,希望她來又不希望她過來……
箭毒擅長制毒,尤其是自身的見血封喉,不到萬不得已她絕不輕易使出此毒,其中原由恐怕只有自己清楚了。但凡誰沾染一點,便一命嗚呼,絕大部分毒物修煉精怪都依附她,而她靠汲取他們各種各樣毒提煉,讓敵人聞風(fēng)喪膽,但為了走捷徑提升修為,鋌而走險去吸食他人的精元!
至于阿瓢為何得罪箭毒,主要是因為秧姬本是慕蘿摩君未來唯一的君后人選,阿瓢的出現(xiàn)將她所有的計劃打亂,奈何蘿摩君對她身邊侍奉者都是精心挑選,秧姬無機可乘,萬般無奈便去求箭毒能助她一臂之力!
箭毒一心求道成仙,起因此等小事壞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盡管她的祖上曾經(jīng)替自己避過一場雷劫,但是她通過其他方式一直庇護(hù)她們的族人,任由他的嫡系自由出入自己的府邸。這種相處方式直到秧姬這一代執(zhí)念被打破,她認(rèn)為箭毒過于自私,就怪不得自己!
她知道箭毒的習(xí)性,趁她外出須臾,便喚作阿瓢的模樣進(jìn)入她的密室,拿走她的飛升之藥交梨火棗!
秧姬為了嫁禍阿瓢,簡直是下了血本,以蘿摩君的名義贈予她,阿瓢來自孤鄉(xiāng)辟野,豈會見過此物,欣然接過服下!
箭毒遷怒整個蘿摩族,讓她交出阿瓢,蘿摩君無計可施,只能偷偷送走阿瓢,并告訴她回到她的生根之地,便能羽化成仙,到時候箭毒拿她也沒有辦法。
箭毒因為交梨火棗丟失,所以錯過了騰飛成仙的最佳時機,因此她發(fā)誓若不殺阿瓢,難解心頭之恨,一時急火攻心,走火入魔!
迷谷用迷宮陣暫時困住毒圣娘娘,給阿瓢拖延時間找到生根之地,帶她成仙之際,再回來救他,其實迷谷知道,此次或許是永別,但能看得出他絕不后悔的決心!
阿瓢知道迷谷是真心實意地幫自己,進(jìn)退兩難,最終做自己認(rèn)為對的事情,恐怕此生辜負(fù)了迷谷情誼,望來生可以報答!
迷谷的法力對付一些小妖小仙倒是不在話下,像箭毒這般厲害的,簡直是不用吹灰之力,便可將他碎尸萬段!
迷谷族的迷宮陣倒是不能小覷,聽聞曾經(jīng)協(xié)助神父將惡獸之祖困于陣中,神父方順利將它封印。
箭毒想到此處,也不敢大意,她用力將身上攜帶的毒狠狠地打在地上,到處遁形蔓延,所到之處無不烏煙瘴氣!
凡是在陣中活物無一幸免,草木枯萎,迷谷用自己的意念布下陣,只要他動搖,就會被反噬,沙妖此刻怒火中燒得來到這里,見他盤膝而坐,眼睛禁閉,額頭上汗珠直冒!
她認(rèn)為他是裝的,做了什么虧心事,害怕自己,她走進(jìn)他身旁,嗅覺特別靈敏,她聞見了其他女子的體香,兩人握過手,沙妖怒火攻心,站起來就踹他一腳,迷谷直接倒地,口吐鮮血!沙妖原以為他是回憶此女子,出神,她趕緊扶起他,連連道歉,說自己不應(yīng)該生性多疑,害了他,自己一定會救他。
迷谷見她如此自責(zé),也于事無補,告訴她這里很危險,還是快些逃命要緊!
沙妖此刻腦子里昏昏的,一時半會不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對迷谷繼續(xù)刨根問底……
箭毒被沙妖的任性妄為僥幸逃脫陣,倒是很樂意將事情來龍去脈說個清楚,順便了結(jié)二人。
沙妖豈可讓別人對著自己豪橫,便沖上去,不及三招被箭毒重傷,她恨得咬牙切齒,平日里迷谷是讓著自己,而不是怕,自己卻蹬鼻子上臉,勢氣凌人,迷谷說或許是孽緣,你是我此生的劫數(shù)!
箭毒對情愛之事從來都是充耳不聞,緣份也好,孽緣也罷,她視若無睹,只想早早了結(jié)眼前的麻煩,不過她指望迷谷去找到阿瓢的棲身之地,便掐住沙妖的脖頸以此要挾他,迷谷也只好妥協(xié),心中默默祈禱在他們?nèi)ブ跋M艹晒Γ蛘咛恿艘擦T。
未曾想他們未去之前,秧姬早已帶人布下天羅地網(wǎng),讓阿瓢無處可逃。
阿瓢并未能如愿成仙,臉上盡是紫色斑紋,猶如青筋爆起,她被自己的模樣著實嚇得不輕,畏畏縮縮抱膝痛哭。
秧姬趁機打壓她,讓她情緒低落,索性告訴她緣由,她所服下的交梨火棗,早已被箭毒用毒浸過,以防丟失,秧姬意外的發(fā)現(xiàn)阿瓢的血不但可以解毒,尤其是被胎兒凈化過的,待合適的時機將它剖腹取出,自己不僅坐收漁翁之利,而且可以徹底讓蘿摩君死心。
阿瓢在蘿摩宮時便略有耳聞,箭毒乃稀奇品種木吸收日月精華修煉,未待成形的時候,本就稀少的他們總是被荊藤纏繞吸收能量,最后枯竭而亡,她的僥幸逃脫,乃是秧姬的蘿摩君的祖上仁慈放她一條生路,等她變強的時候,便將這兩支的嫡系留下,其他全部用毒殺。
奈何他們的生命力旺盛,最多不能修行,每年春生,惹得箭毒不悅,便是賞毒一滴。秧姬她們也不例外,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更不要說是修仙!
此時,箭毒抓著迷谷二人尋過來,面部表情很僵,見秧姬正在阿瓢面前炫耀自己計劃的天衣無縫!
箭毒將迷谷,沙妖推倒在阿瓢身邊,秧姬轉(zhuǎn)身看見她,立即跪下,渾身上下瑟瑟發(fā)抖!
箭毒走到秧姬身邊,用手捏住她的下顎,眼睛里泛著深不可測的光,冷冷地道:“本尊性子雖偏執(zhí),喜怒無常,但恩怨分明。本尊自問對你不薄,未曾想一念成神,一念成魔,皆因你們,既如此,本尊是該和你們兩族的恩恩怨怨在此有個了結(jié)!”
“毒尊,我錯了,秧姬千不該萬不該算計您,請您饒了我吧!”
“本尊一路走來,許多事情想的透徹,索性讓你和阿瓢的恩怨先了結(jié)!你們是死是活各安天命,最后活著的本尊放她一條生路!”箭毒說完便幻出臥榻,閉目塞耳。
阿瓢把迷谷牽涉進(jìn)來,深感愧疚,希望她和秧姬決斗之時,讓他們二人速速離開!
沙妖見迷谷對阿瓢深情告白,她居然坦然自若,不顧迷谷勸誡執(zhí)意留下,三人協(xié)商,阿瓢對付秧姬,迷谷他們對付她的隨從……
年蓬說到此處忽然覺得口渴,便喝起茶來,將離聽得正入神便斷片了,她急不可耐道:“后來結(jié)局如何?”
“不渴了,倒是有些餓了,等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告訴你!”
“你好不厚道,明明說要告訴我旱海迷谷陣由來,你都沒有說到正題!”
“想著給你留個懸念,你心里便不由自主的能想著我!”
“懸念?如此一般般,興趣不大!”將離聽得莫名其妙,扇著翎羽扇,皺著眉頭瞥一眼他,想著不告訴也沒有關(guān)系,她有的辦法知道。
看他一臉得意的模樣,她心中好不暢快!
忽然,他手心一轉(zhuǎn)一放,掌心里出現(xiàn)個毛絨絨的鳥,耳朵長長的,模樣卻向貓頭鷹,還未看的真實,消息傳遞結(jié)束便飛走了……
將離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也不知道打個什么鬼主意!
將離覺得此人話不投機半句多,故弄玄虛,給人一種不踏實感,若不是念及他的指點迷津,照她往常的性子定是恣意妄為,讓他走出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
“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孤竹國君正到處搜羅你,寧可錯殺,不放過一人!”
“我?他真是瘋了!我只不過是知道他一丟丟事情,至于對我窮追猛打!”
“古孤竹國君可以通過秘術(shù)揭秘來此國度的妖魔鬼怪附在誰人身上,想必他是知道了你的身份!”
“我?我只不過是一只野蟬而已,機緣巧合化成人性,呵呵……”
“野蟬?那你可知扶桑都里你們的蟬老祖宗?”
將離搖頭,心中很是疑惑,她在扶桑都很久,不知道還有個蟬老祖宗?。|王公不是說自己是天地間第一只蟬嗎?難道說的正是自己,莫非他在吹捧,或是試探……
“那你可真是孤陋寡聞。她乃花凝綠上仙,你別看她只是個上仙,但天賦異稟擅長制法器,在六界的名氣那可不一般!說來奇怪,很多人都未曾見過她的真容,卻對她傾慕不已!”
“確實是孤陋寡聞!”將離手摸了摸額頭汗顏道。
“既然如此,古孤竹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無論他以何種理由抓你,一時半會都不會找到這里的?!蹦昱钚目诓灰坏?。
將離看出他盤算著什么,只是萬萬沒想到竟是和自己有關(guān),她閱歷不足,很快入局!
他帶著她體驗一下人間的煙火,到河里捉魚,她在岸上尋找樹枝,很快兩人圍著篝火,烤起魚來!
“沒想到你還會這個?感覺不可思議!”將離道。
“只要想做,就不在話下!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定性!”年蓬拿起烤好的魚剔除上面烤焦一點的灰燼,然后遞給她。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都不怕你笑話,我法力方面一直未見長進(jìn)堅持的自己都不知有多久了!”
“或許機緣未到!”
“機緣?也不知道什么機緣?有人能給我指點迷津該多好呀,這樣我就不用走彎路。”
“每個人機緣不同,但大都數(shù)和愛情有關(guān)!”
年蓬此言一出,贏得將離的好奇,迫不及待的詢問“愛情是什么?”
“就如阿瓢和蘿摩君!”
“他們這也算啊,蘿摩君就是罪魁禍?zhǔn)?,若不是他在阿瓢和秧姬兩人之間渦旋,豈會有后面的事情,說不定阿瓢和迷谷才是佳人成雙對,也沒有秧姬,沙妖什么事情了!”
年蓬對她的見解冷笑了兩聲,若是事事如她所愿,那里還有后面的事情,心中想著她如此膚淺幼稚,情愛之事豈是理智可以衡量,小丫頭片子還是過于單純。
“我說的不對嗎?”將離喜歡用食指揉了揉太陽穴,這樣的動作總是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忽然眉頭一皺,讓他說話不要吞吞吐吐,急得她胸口郁悶,若非顧及自己淑女形象,真有種對他施暴一番的沖動。
年蓬執(zhí)拗不過她的好奇心,開始說道,在那場廝殺中,秧姬殺阿瓢,危急時刻,蘿摩君替她擋住,利器直接刺穿他的胸膛,他的意外出現(xiàn)令在場的瞠目結(jié)舌!
他躺在阿瓢的懷里,向她坦露自己起初接近她,是有目的,但在相處的過程中,被她的天真可愛,尤其是善解人意,深深的吸引,無可救藥般愛上了她,而這種愛竟然可以超越生死!
秧姬雖與他青梅竹馬,但卻攻于心計,凡是與自己多說一句話的婢女,她都不放過,他雖是蘿摩一族君王,秧姬在言語之間總以箭毒為由壓制威脅他,他起初妥協(xié)秧姬的計劃,也想利用阿瓢對付她們,自己坐收漁翁之利,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自己愛上阿瓢,他優(yōu)柔寡斷,做事想成事卻又膽小怕事。
尤其是阿瓢離開蘿摩宮的這段日子,他仿佛明白什么叫度日如年,他最終抉擇勇敢保護(hù)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孩子,如今他確實做到了。他將蘿摩一族的信物落雪瓢音傳給阿瓢,讓她當(dāng)女君,打理蘿摩族……
秧姬在側(cè)崩潰至極,但多數(shù)還是心有不甘,頃刻之間妖氣襲身,原本翠綠色的衣裙變成血黑色,就連箭毒見了忽然心有余悸,畢竟她最討厭的是被藤纏,迷谷見阿瓢抱著君王生無可戀,他明明知道沒有結(jié)果的執(zhí)念,那種苦惱似千萬蟲蟻嘶咬,癢如刀絞,他幡然醒悟,在原有的旱海迷谷陣基礎(chǔ)上更上一層樓!
他祭出旱海迷谷陣,護(hù)阿瓢,沙妖周全,待合適時機送出阿瓢和沙妖,奈何沙妖關(guān)鍵時刻選擇留下陪迷谷,由于沙妖的沙塵暴成為迷宮陣法關(guān)鍵,被困箭毒和秧姬在睜不開眼睛的沙塵中辨別不了方向!
迷谷的旱海迷谷陣在前人的基礎(chǔ)上更上一層樓,因為它是由執(zhí)念而萌生,執(zhí)念越深的越容易被困住。
年蓬見將離心拿著木棍在地上畫來畫去,她居然不刨根問底,至少問問毒圣娘娘,阿瓢的后續(xù)?
她這性子一會熱情,一會沉著,和她談話總是陷入尷尬,情商不高的異性恐怕很難和她相處!
將離忽然轉(zhuǎn)頭對年蓬說:“你說我們?nèi)羰歉念^換姓,估計孤竹君沒有辦法找到我們,至少不會輕而易舉!不行,不行,這樣一來我豈不歷不了劫,太過平平無奇!”
“你這丫頭,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如何,唉……不管怎樣,索性我就奉陪到底!”
“就你一身傷,到底誰護(hù)著誰?我可聲明,遇到厲害的妖魔鬼怪,我可撒腿就跑,你可別怨我!”將離一本正經(jīng)道。
年蓬搖頭不語,臉耷拉著像頭驢,也不知道他盤算著什么,城府夠深的,看不透。
與此同時,這座五指樹橋藤蔓到處遁形而出,隱藏在他們身后的危險,他們是否有察覺令人擔(dān)驚受怕,黑藤靠近他們,似乎他們身上有種神秘的力量形成天然屏障一般,讓它們無法靠近。
微雨燕忽然從他們背后遁形而出,年蓬以為是敵人,甩起身上的披風(fēng),如刀鋒利一般,幸虧她躲閃及時……
將離在旁邊傻傻地看著,心里想著莫非他倆之前是仇人,見面就開撕,自己到底是幫誰?覺得還是奉行中庸之道。
天空上雷電交加,之前偷襲的藤條都瑟瑟發(fā)抖各自躲進(jìn)了五指樹橋的方向,倒是吸引了將離的注意力。
“你倆有什么仇怨能不能以后再解決,你們快看那些藤條,它們伸回各自不同的洞穴,聲音怎么像隕鐵鏈般嘩嘩地響……”將離口無遮攔,頓時覺得自己說錯了什么,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
二人立即停止打斗視線都轉(zhuǎn)移到那些藤條上,只不過看見了末端一點便銷聲匿跡!
年蓬急沖沖地拽著將離胳膊,嚴(yán)肅問:“你方才聽到隕鐵聲,是哪個方向?”
她的手腕明顯很疼,在用力掙扎,微雨燕見狀便把將離拉到一邊,抱怨道:“都怪你們,沒事聊什么旱海迷谷陣前塵往事,害的我錯過遇到梓潼帝君!”
“梓潼帝君?哦……你原來也……”將離說著卻用余光掃了他一眼。年蓬聽聞梓潼帝君在附近,忽然收斂一點,獨自一人站在那里。
“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只是好奇梓潼帝君到底會喜歡誰?再說能見上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微雨燕居然也花癡起來,還不承認(rèn)。
“他不是喜歡那個……鯤瑤上神嗎?”將離道。
“錯了,是鯤瑤上神喜歡梓潼帝君,這么巧他們都出現(xiàn)在古孤竹國,看來是有什么大事情,否則二位上神怎會同時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個我怎知曉?我覺得還是那藤比較好奇!”將離轉(zhuǎn)移話題道,心里特別恨自己嘴上沒有把門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是又給年蓬刨根究底機會,心里默默祈禱他沒有聽見,自欺欺人。
將離微微一笑,微雨燕察言觀色,她的笑里有點酸,但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四海八荒傾慕梓潼帝君的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莫說是她,其實自己也挺仰慕的,但也不能說明自己非他不嫁。
年蓬過來拉走將離,也認(rèn)同她的說法,微雨燕也拉著她不放,整個人被拉成一個大字型,她低垂著頭,嘆口氣道:“你倆還是去打一架,誰贏了我跟著誰走!”
“既然我們都和將離是朋友,方才自我防護(hù)的本能,是一個誤會,我們眼下還是離開這里,這里著實詭異,還是另找個棲身之地。”
將離忽然甩開他倆的手,向微雨燕使了個眼色,然后捂著肚子喊痛,借故離開,年蓬在他身后喊著讓她注意安全,微雨燕趁機遁形尾隨而去!
“我就知道你想去看梓潼帝君對不對!”微雨燕蹲在她身邊。
“你嚇我一跳!我才不想去!我和異性在一起感覺喘不過氣來,好在你出現(xiàn)替我解圍?!?p> “我覺著他這個人面相看著就讓人不討喜,我擔(dān)心你被他利用,故意探探他的底,交手過程中招招要人命,是個狠人!他定是魔族的!”
“魔族?我沒有接觸過魔族人,但他不是救我們了!”
“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管了,我要去找梓潼帝君,你到底去不去!”微雨燕推了推她,想著這里人生地不熟,跟她結(jié)伴而行挺好的,但是對于見梓潼帝君她莫名其妙的感覺,想見又不想見,躊躇不前,微雨燕拉著她就走,年蓬在遠(yuǎn)處看著,卻沒有阻攔,方才來報信的怪鳥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的肩上,化作小孩型道:“主人,為何輕易放走她,日后在抓她可就難了!”
“有些事急不得,況且她的性子讓人琢磨不透,反而弄巧成拙!不如先靜觀其變!”年蓬的嘴角上揚,笑得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