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朝露的提議
日暮微沉,顧府傾然居內(nèi)。
顧沁正皺著眉盯著手里的這個玉佩,雖屬于南宮曄的余溫早已淡去,可她始終覺得拿著這東西的手有些燙。
今日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父親原本的態(tài)度那么強硬,怎么會突然因為南宮曄的一句話,便迅速的改變了想法呢?
按照她對父親的理解,他絕不是那種輕易妥協(xié)的人,除非涉及到她!
思及此,顧沁的臉色越發(fā)的黑沉了,這玉佩代表著什么,她就不信父親不知道,除非他已經(jīng)預(yù)料到顧家將要有一場大風(fēng)暴!
這場風(fēng)暴可以讓她顧家突然倒塌,而她爹無法確信自己能在這場事件中護著她!可顧家不是一介商賈嗎?怎么會……
“小姐,老爺讓我喊你過去用飯!”朝露輕輕的呼喚道。
顧沁突然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了過來,她朝著朝露點了點頭,便起身朝著飯廳走去。
朝露看著自家小姐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她有些擔(dān)憂的咬了咬唇,莫不是今日的事情讓小姐受驚了?
她的心里突然生起了一股愧疚,她是下人,應(yīng)當(dāng)保護小姐才是,今日小姐竟擋在她的身前,她當(dāng)真是罪該萬死!
顧沁回過頭便看著朝露一臉悔恨的模樣,她皺著眉說道:“朝露,回神了!小丫頭在胡思亂想什么呢?”
朝露被顧沁的聲音嚇的一怔,她抬起頭便看見自己小姐正一本正經(jīng)的盯著她。
朝露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顧沁,她咬了咬唇,隨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決定般,朝著顧沁說道:“小姐,奴婢想去學(xué)武!”
顧沁一臉日有所思的盯著朝露,她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學(xué)武這回事了?前世她記得朝露從未在她面前提過學(xué)武的事??!
若是前世朝露能有一身不凡的武藝,也不會為她糟了那么多苦,思及此,顧沁的眼里迸發(fā)出駭人的幽深!
朝露看著自家小姐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的起來,她的心中一陣咯噔,小姐這是不愿讓她去嗎?
思及此,朝露的心里徒然閃過一絲失落,不過一會她便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她去學(xué)武,本就是為了保護小姐,若是小姐不愿的話,她在平日里照顧小姐,也會盡心盡力的。
顧沁的臉色徒然回暖,她朝著朝露說道:“去學(xué)些武藝傍身也是好的,只是你能受得了那個苦嗎?”
倒不是她瞧不起朝露,而是她打小便伺候在她身邊了,也沒做過什么苦差事,練武可是個苦活,也不知她受得了嗎?
“小姐,你不反對?我受的了苦,謝謝小姐成全!”朝露疑惑的問道,隨后便迅速的改了口,朝著顧沁道謝。
她年幼時便差點被家里人賣到那種腌臜地方,若不是小姐,她此時哪能活的如此愜意,自從小姐救她的那刻起,她這條命便是小姐的了!
即使是為了小姐去死,她也是愿意的,更何況只是去學(xué)個武呢?
“我怎么會反對呢?傻丫頭!”顧沁噎下喉上的梗阻,從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遞給朝露。
她還能不清楚朝露的打算嗎?朝露自小便不喜歡武,若不是為了她,朝露豈會提這個要求?
她雖不需要朝露替她出生入死,可她總得學(xué)些武藝,免得將來被人算計了,她有預(yù)感,顧家安生的日子只怕是不會長了!
朝露怔愣的看著手里這方手帕,她的眼淚瞬間便流了出來,小姐還是如此的待她好!
顧沁卻是直直的朝著飯廳走去,她生怕自己對著朝露露出那副愧疚脆弱的模樣。
直到顧沁踏進飯廳,她才壓抑住心中的那股恨意,她勾著唇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沁兒,今日在街上發(fā)生了什么?是不是遇到找事的人了?”顧思源試探性的詢問道。
顧沁本不想說出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可她看著自己兄長與父親的眼神,她的心里一陣咯噔,看來他們這是都知道了!
若是她執(zhí)意不說的話,說不準(zhǔn)他們還會更加擔(dān)心,以為她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不敢與他們說!
父親與兄長平日里素來清醒,可唯獨遇上她的事時,便都有些失去了冷靜。
“竟然上街遇見了顧蕊,發(fā)生了些不愉快,我便損了她幾句,回府的路上遇見一個登徒子……”顧沁說著突然頓了頓,她有些猶豫的看著自家兄長。
顧思源與顧暔的臉色皆是難看極了,雖說他們今日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此事,可是再聽一次,總覺得這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漲!
他們相視一眼,瞬間懂得了對方的意思,該死的登徒子,竟敢調(diào)戲他的妹妹,這是不要命了嗎?
顧沁看著自家兄長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她突然一陣咯噔,若是待會兄長拉著她詢問此事怎么辦?
“后來又蹦出個英雄救美的公子,感覺就像話本子里的戲在今日上演了,實在是太過巧合了,因此,我懷疑有人在幕后指使那個登徒子!”顧沁的語氣帶著肯定。
顧思源的臉色越發(fā)的凝重了起來,自從最近他們幫那位辦的事情越發(fā)的多了起來之后,朝堂上許多人已經(jīng)注意到他顧家了!
方才看著調(diào)查結(jié)果,他還沒有想到這方面,莫非已經(jīng)有人準(zhǔn)備朝著沁兒入手了?
顧沁看著自家兄長越發(fā)凝重的模樣,她松了一口氣,只要他們不再提那個登徒子便好,否則她還不得把今日她在街上狂揍那人的事情抖出來?
雖說之后父親與兄長也會知曉,可是從她嘴里說出來,她總是覺得有些心虛。
更何況她的目的便是要把兄長的目光轉(zhuǎn)移到南宮繹的身上,前幾日她還在思考,究竟該如何讓顧家人對南宮曄心生警惕。
未曾想,今日南宮曄便自己送了個機會上來,他應(yīng)當(dāng)是沒想到,自己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
“沁兒,你能確定嗎?”顧文峰皺著眉詢問道,他的眉宇間透著些許不安。
雖說沁兒還小,可是她打小便機靈,她若是能說出這番話,只怕多半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