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嘴角上皮肉被踩破,細細的血絲和著泥土沾在臉上。她此時倒一點兒不慌張,“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打吧”
翠花閉著眼睛伸長了脖子將臉對著秦言,這副潑皮無賴的模樣倒真真是令人作嘔。
秦言仰頭看著天空,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細碎的打在她的眼睛上,真是有些刺眼呢。
秦言緊接著又低頭冷漠的看著坐在地上的人,“你覺得,將你這些所作所為全部散布出去如何?再打上臨王府的名號那就更好不過了,你說是嗎?”
“你不敢的”從來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與臨王府作對,畢竟是個王爺,就算謠言散出去了也定有法子壓下去。
沈溪嗤笑一聲,這丫鬟還真當臨王府便是無所不能的了?
“你覺得一旦這件事散出去,臨王妃會放過你?不過是個奴才罷了,死了也就死了?!毕袷峭蝗幌肫饋硎裁此频?,沈溪又繼續(xù)說道:“我倒是忘記了,若是臨王妃知道自己府上還有這么一個能下蠱的人,而她的女兒卻又中了蠱毒,她會怎么想?”
翠花聽聞此言頓時感到心悸,這個男子竟然知道小姐中了蠱毒。一旦這件事告發(fā)到臨王妃那里,以她多疑的性格怕是不會再相信自己。
“跟我來”翠花站起來拍下身上的塵土。
……
待三人走到一個上了鎖的木門時,翠花頓住了腳步開始拿出鑰匙開鎖。
“快打開!”秦言說道。
翠花用余光瞥了一眼尚在身后的兩人,然后突然一側身進了屋子將門牢牢抵上。
早知這丫鬟陰險的很,沈溪一腳踹開了木門,誰知里面突然涌出一大批密密麻麻的蠱蟲。
秦言與沈溪二人都被這蠱蟲團團包圍了起來一時半會竟然脫不開身。
很快,沈溪便見秦言中了蠱毒直接暈倒在地上。
“哼,就你們還想威脅我,去死吧!”翠花從屋里出來露出陰險的笑容。
令人奇怪的是,這些蠱蟲好像認主似的竟絲毫不會靠近翠花,說時遲那時快,沈溪一躍來到翠花跟前便將人擒住。
翠花瞪大了眼睛看著沈溪一臉不可思議,怎的這個人還未倒下!
沈溪擒住翠花的后脖子將人往蟲堆中一按,果不其然那些蟲子直接退了開來。
“交出來!”沈溪料定這女人定有什么能讓蠱蟲害怕的東西。
翠花的后脖子被捏的生疼,如今命都在沈溪身上了也不得不將驅蠱丸拿了出來。
只要將驅蠱丸帶在身上,那些蠱蟲便不敢靠近人體。
“解藥!”沈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在屋里?!?p> 沈溪抱起躺在地上的秦言走進了屋子里。
很簡陋的一間房子,里面只擺了一張床,而其他的地方則堆積著密密麻麻養(yǎng)著蠱蟲的盒子。
翠花從床頭柜子里取了一個瓷瓶子遞給了沈溪,“剛剛攻擊你們的都是些身上帶著麻毒的蟲子,凡事沾到身上肯定會暈倒,為何你無事?”
翠花實在是不解,這個解藥沈溪不可能提前就預知待在身上了。
“與你無關。”
沈溪將秦言抱在懷里喂她服下了解藥,“什么時候才能醒?”
“我不知道,可能一天,可能一個月”翠花無所謂的慫慫肩膀,反正中毒的又不是她?!皠倓偟穆樾M那么多,誰知道她中毒有多深,可能待藥解了所有麻便也就醒了”
“如此?”沈溪輕輕叫秦言放躺在床上,才這么一小會姐姐臉上的血色竟全然褪去了。
小臉蒼白的很,原本粉嫩的嘴唇也直接起了皮子,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
在翠花還未看清男人的舉動時沈溪已經移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脖子,沈溪眼里充斥著嗜血的狠戾。
翠花被沈溪掐著脖子直接懸在了半空中,兩只腿無力的蹬著,此時的她已經喘不上氣了。
“砰”
沈溪將人扔到地上,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然后將里面紅色的藥丸直接投進了女人不斷咳嗽的嘴巴里。
“你,咳咳”翠花咳聲不止“給,給我咳咳,吃了什么?”
沈溪研制毒藥,但卻很少將這些藥真正用在人的身上。秦言曾經告訴他,既是醫(yī)者,那就應當懸壺濟世。
現(xiàn)在沈溪發(fā)現(xiàn),有些人只有利用非常人的手段才能讓他們乖乖聽命。
“碎骨丸,一個更讓你骨節(jié)寸斷,粉身碎骨而亡的好東西。”沈溪語氣冰冷,對待旁人他從來懶得多花半點感情。
翠花的眼睛不自覺模糊了,淚水直接滑落了下來,她搖著頭只覺得不可思議,肯定是在騙她。
可是骨頭上傳來陣陣的鈍痛讓她不敢不信,“啊”女人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哀嚎。
像是有鐵錘哐當哐當敲擊在骨頭上一樣,翠花呻吟著祈求沈溪救自己。
像是對待螻蟻似的,沈溪甚至懶得瞧上一眼,溫柔的將秦言摟在懷里,沈溪撫摸著姐姐的發(fā)絲低喃,“誰也不能傷害你?!?p> 翠花痛上了一陣后突然渾身痛感全失,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怎么回事”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那么快,最少先讓你痛上幾日?!?p> “不要,不要!”那種粉身碎骨的痛翠花不想再嘗試第二回,不算的搖著頭,女人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求你放過我,解藥,對,母蠱,你不是想要嗎,我都給你?!?p> 翠花立刻站了起來四處翻找著,最終一邊苦笑著一邊將裝著母蠱的盒子遞給了沈溪。
“就是這個,我都給你!她,她”翠花指著沈溪懷里的秦言“她會醒的,一定會的,會的”
翠花不能肯定秦言何時才能蘇醒,那么多的麻毒在身上,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
“她真的會醒的!嗚嗚”翠花跪在地上捂著臉痛哭起來,她不想死,這些年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她不想就這么死了。
“你放心,只要我姐姐沒醒,我便不會讓你死”我沈溪只會讓你日日受這粉身碎骨的痛罷了,日日受著這種煎熬便是懲罰。
將秦言抱起來,沈溪朝外面走去。
“你別走,你別走!”翠花作勢便要拉住沈溪,不料還未觸到人的衣角便被他踹在了地上。
翠花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跟在沈溪身后,她得活著,哪怕賴著沈溪讓他帶自己走也要求得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