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床上的可人兒還在熟睡,呼吸均勻,環(huán)抱著被子,一條腿搭在上面,安穩(wěn)不動。
睫毛時不時一顫,卻不見清醒過來的跡象。
冉竹站在旁邊許久了。
才到王府,來福大人就來囑咐過她,小王妃的不少習(xí)慣。
所以此刻,已日上三竿,冉竹卻不敢喚醒元寶。
她也是第一次見小王妃。
趁元寶還未醒,冉竹不經(jīng)多看幾眼。
肌膚皙白,吹彈可破,桃腮紅潤……是個小美人兒。
另一側(cè)。
則名一進王府就被來福帶進了書房。
“嘖嘖嘖,這就是小寶兒寫的字,嗯,真丑。”
男子五官深邃雅致,鳳眼半闔,漆黑的長發(fā)直垂腰間,柔順飄拂。
嘴唇輕抿,一抹魅惑的笑容洋溢在臉上。
不似中原人。
雖然元寶不愛寫字,書房依舊擺放著她的案幾,上面是之前寫的幾張大字。
則名進屋后,本想給云景禾一個熱情的擁抱,目光卻被這幾張張牙舞爪的大字吸引。
看清楚后,則名嘴角一抽。
這些字來來回回都是寫的“云景禾”。
云景禾坐在椅子上,眉目冷清,眸子微抬,似青山一般幽靜。
“你寫,不也一樣?!痹凭昂涕_口,淡淡而道。
則名聞言,有些不滿:“我覺得我還是比小寶兒更勝一籌?!?p> 則名一邊說一邊坐到云景禾對面。
他打小就東跑西跑,如今整天研究花花草草,哪來時間做這些事。
則名第一次遇見云景禾的時候,連名字都不會寫。
云景禾想了想,那會,則名該有八歲了。
“難說?!痹凭昂堂碱^一挑。
好歹,元小寶會寫他和她的名字。
“你終于舍得喊我回來了。”
則名手里還拿著元寶寫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也不嫌枯燥。
別說,他家小寶兒的字,丑的還蠻有個性。
“有點事兒,辦完你再滾回去?!痹凭昂虦\抿清茶,語氣有些漫不經(jīng)心。
“還回去?”
則名不悅,托他這個景師弟的大福,他有六年,一步也沒邁出過藥谷。
就連上次云景禾身受重傷,命在旦夕,也不準(zhǔn)他回來。
今個兒是吹了哪門子西風(fēng),舍得喊他回來了。
好不容易出來,哪能這么容易回去!
他不同意!
“你說呢?!痹凭昂贪淹嬷状刹璞?,手指修長:“那邊的人,收回來,暫時不查了?!?p> “不查了?不是,才有點眉目……算了算了,收回來也好。”則名扶額,心累。
終歸想到云景禾有其他安排,也不阻止。
“那我這次有什么任務(wù)?”
想到這個,則名眼露精光,他可是閑暇很久很久了。
云景禾聞言,沒有立即回答,神色嚴(yán)肅,一本正經(jīng)。
則名見狀,身體前傾,莫名有些緊張。
到底,是有什么大事。
良久。
一道輕緩的嗓音響起:“陪元小寶玩半年。”
“噗!”
則名剛喝進去的茶水,噗了一地。
他要死了都不喊他回來,現(xiàn)在急急忙忙將他喊回來。
居然,是為了陪小寶兒玩!
“你認(rèn)真的?”
“你看我,在開玩笑嗎。”云景禾起身,慢慢逼近則名。
在則名跟前停下來,眸子平靜,面色毫無波瀾。
站了一會兒,便向外走去。
估摸著時間,元小寶該醒了。
“哎哎?你是不是去看小寶兒,等等我,我也要去!”
則名也顧不得問原因,就追上去。
畢竟,人家也沒給他機會。
還不如去看看從未謀面的小寶兒。
元寶一睜開眼睛,冉竹就開始給元寶洗漱,動作帶著生疏,卻有條不紊。
整個過程,冉竹都很少講話。
元寶很滿意。
云景禾和則名來故苑時,元寶正在院里的搖椅上曬太陽。
“小寶兒!”
一道陌生的聲音忽的傳到元寶耳朵,她微微側(cè)頭。
冉竹上前:“見過王爺,則名大人?!?p> 元寶睫毛撲閃,捏著下巴。
則名?
不認(rèn)識呢。
這個人,倒是娘們唧唧的。
云景禾頷首,算是回應(yīng)冉竹。
則名一怔,他喊這么大聲,小寶兒都沒出聲。
莫不是,他家小寶兒是個啞巴。
“小寶兒,你別擔(dān)心,就算你是個啞巴,則名哥哥也不會嫌棄你的。”
則名上前兩步。
這才看清了元寶的面容。
眉眼清,臉盤白,嘴唇似彎月,一對小酒窩,若隱若現(xiàn)。
則名很是痛心,小寶兒長得這么標(biāo)致,長大后,定是容貌傾城。
咋就是個啞巴呢,這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他家可憐的小寶兒。
同時,元寶也打量了一眼則名。
嗯,是娘們唧唧的。
“小寶兒,我終于知道你寫字那么丑,怎么還堅持寫字了,我還嘲笑你,沒事,小寶兒,別怕,以后則名哥哥保護你?!?p> 則名捏緊拳頭,滿面悲憤,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