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
蔣薄言撐著手托著腮,看著西域送來的和親書,還沒看完就把和親書撕的粉碎,副將在一旁膽戰(zhàn)心驚,這一戰(zhàn)他們打了一月有余,仍不分上下,目前來說和親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可是對方竟然要求蔣薄言娶郡王的妹妹,怪不得蔣薄言會生氣!和親的消息西域也派人送去了南朝,南朝女王看著這封和親書有些生氣,叫來了暗衛(wèi)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季蘅蕪不是跟蔣薄言在一起嗎?怎么還鬧出和親的事來?”暗衛(wèi)跪下說道:“季大人并沒有在軍營!”女王大怒:“什么?季蘅蕪在哪里?”暗衛(wèi)回答:“在夜王府!”女王的眼神里透出一絲冰冷,喃喃自語道:“夜王府?”暗衛(wèi)點頭說道:“季大人和王爺好像鬧翻了!”女王突然瞇著雙眼,湖藍色的瞳孔驟然收緊,揮了揮手對暗衛(wèi)說:“繼續(xù)盯著,隨時報告!”暗衛(wèi)聽了命令后離開了靈犀宮,女王坐在榻上,隨手拿起郁簡兮為她制作的蘆薈膏,思緒飄回了二十多年前,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爹娘都是部落首領,她也整日騎馬馳騁在西域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她還有個疼愛她的姐姐,姐姐只比她大三歲,教她騎馬,教她射箭,日子過得悠閑而愜意,原本她以為他們一家人可以一直這樣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卻在南朝與西域的戰(zhàn)爭中父母被殺,姐姐與她都被抓做俘虜帶回南朝,在南朝皇帝的壽辰宴上,她與姐姐被當做禮物獻于殿前,她翩翩起舞,以求能博得南朝皇帝的關注,免去奴役之苦,當時姐姐毫無求生欲,她與姐姐一共進了南朝皇宮后,姐姐一病不起,她也無計可施,只能更加賣力的討好南朝皇帝,當時身為御醫(yī)的季衡為救姐姐與水火不惜犯欺君之罪,讓姐姐假死脫身,而她卻成了南朝皇帝的寵妃,為了復仇她步步為營,奪得了南朝的皇位,自立為王,并建立女尊男卑的制度,姐姐卻因為難產而死,生下了一個女嬰,季衡為她取名季蘅蕪后便殉情跟著姐姐去了,季蘅蕪從小由季衡的父親季葉天撫養(yǎng)長大,女王為了能方便照顧姐姐的女兒,便設了御用駐顏師一職,暗中照顧季蘅蕪,更希望她能和自己的兒子結百年之好。女王有些頭痛,想到和親一事,女王胸口有些悶,年紀大了,有點兒力不從心了,她之所以這么急切的想讓季蘅蕪和自己的兒子結婚無非就是想把這得來不易的天下送給姐姐的女兒,讓姐姐的骨血能在她死后有份保障,想到這里,女王派人叫來了楚虛矣,楚虛矣自從郁簡兮走后便一蹶不振,來見女王也顯得沒什么精神,女王看了眼不修邊幅的楚虛矣說道:“你這個模樣是來告訴我,你一事無成不堪重任嗎?”楚虛矣忙跪下說道:“母親息怒!”女王見楚虛矣這樣后語氣緩和了許多,說道:“西域剛送來和親書!”楚虛矣抬起頭看著女王:“兒子不知何意,還請母親直言!”女王又說道:“上面指名道姓要求你弟弟蔣薄言娶西域郡王的妹妹,你怎么看?”楚虛矣低下頭思索著,女王看了眼低頭的楚虛矣說道:“你去趟西域,幫我問問你弟弟的心意!”楚虛矣抬起頭有些愕然的看著女王問道:“母親讓我去西域?”女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怎么?不樂意?”楚虛矣急忙解釋:“母親誤會了,我這就準備一下!”女王點頭默許,又說道:“去吧,隨時向我匯報!”楚虛矣退出了靈犀宮后,心中萬千疑問找不到出口,心里有些憋悶,回府后,收拾了行李,女王的人已經(jīng)在府外等候著了,楚虛矣上了去西域的馬車,一路上都有女王的暗衛(wèi)監(jiān)視,楚虛矣坐在馬車里,馬不停蹄的向西域駛去。林柏舟坐在竹笛居里,想著和親的事,心里有些擔心林邦媛,可林邦媛偏偏一意孤行,讓他也無計可施,林邦媛放下繡活伸了伸腰,長時間的繡活讓林邦媛有點脖子酸痛,休息了片刻后,林邦媛拿起自己之前繡的帶有梨花和蔣薄言名字的帕子,思索了片刻后,決定去一趟南朝營地,林邦媛刻意避開了林柏舟,從郡王府的后門偷偷的離開,一路快馬加鞭來到了南朝營地,蔣薄言正在為和親的事發(fā)火,林邦媛在營地外被守衛(wèi)攔住,林邦媛趾高氣昂的說道:“我是你們未來的將軍夫人,還不快放我進去見你們將軍!”守衛(wèi)們商量了片刻“要不要去跟將軍說?”“去吧,萬一真是未來的將軍夫人,我們可吃罪不起”“那好,你去!”“好”守衛(wèi)們議論完后其中一個去匯報蔣薄言,卻在半路被副將攔下問道:“何人在外喧嘩?”守衛(wèi)行了個禮畢恭畢敬的說道:“稟報副將軍,營地外一個自稱未來將軍夫人的女人來找將軍!”副將疑惑的看著守衛(wèi)問道:“可是季大人?”守衛(wèi)搖頭:“季大人,我們都認識!”副將捋了捋胡子,思索了片刻,猜到了大約是蔣薄言的和親對象,于是對守衛(wèi)說:“你去把她打發(fā)走,就說將軍不在!”守衛(wèi)有些猶豫:“這……”副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就按我說的去做,將軍怪罪下來算我的!”守衛(wèi)點頭退下,見到林邦媛后說道:“將軍不在營地,姑娘請回吧!”林邦媛有些生氣,好不容易來一趟,連營地的門都沒進去就被擋回來了,她有些不甘心,可是她是偷跑出來的,也不能太大張旗鼓,于是上了馬往回騎著,沒想到路上卻遇到了一伙兒不明來歷的蒙面黑衣人,把她打暈后帶走了。林邦媛醒來后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蔣薄言,蔣薄言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林邦媛,面無表情,眼眸清冷,異瞳的蔣薄言此刻看起來像是地獄里走出來的羅剎,看得林邦媛渾身一震,陣陣寒意涌入心間,林邦媛眼含熱淚的看著蔣薄言,委屈的說道:“薄言哥哥,我是媛兒??!”蔣薄言半瞇著雙眼低頭打量了一下林邦媛說道:“我跟你很熟嗎?”林邦媛被問住了,她和蔣薄言不過一面之緣,兒時曾和父親一同在南朝,父親辦公,她無聊的很,背著父親和哥哥偷偷出門逛街,卻被一伙兒人堵在巷子里,被搶了錢袋還差點兒被那一伙兒人賣去青樓,那時蔣薄言就像從天而降的神明,救她于危難之中,自那以后,她的心里便住下了一個叫蔣薄言的人,她還記得當時她很害怕,比她大不了幾歲的蔣薄言卻伸出手溫柔的對她說:“別怕,沒事了!”小林邦媛抬起頭看著蔣薄言問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蔣薄言”小蔣薄言說道?!澳悄愕难劬υ趺床灰粯影??”小蔣薄言沒有回答,離開時林邦媛雙手伸在嘴邊大聲告訴蔣薄言:“薄言哥哥,我叫媛兒!”林邦媛把兒時的經(jīng)歷說給蔣薄言聽,蔣薄言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是嘛”林邦媛看著蔣薄言眼中燃起了希望,點頭說道:“是的,薄言哥哥,你的救命之恩,媛兒一直記得!”蔣薄言俯下身盯著林邦媛說道:“所以你是打算以身相許?”林邦媛臉紅了起來,沒想到蔣薄言這么直接,害羞的點頭喊了聲:“薄言哥哥”蔣薄言卻冷哼出聲,不再看林邦媛,語氣冰冷:“我怎么感覺你是在恩將仇報呢?”林邦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著蔣薄言,被羞辱的感覺涌上心頭,讓林邦媛覺得無地自容,林邦媛雙手使勁的搓揉著自己的衣角,當衣角出現(xiàn)褶皺時,林柏舟帶人闖了進來,林邦媛看見哥哥后再也止不住委屈的淚水,靠在林柏舟的懷里哭了起來,蔣薄言的手下把林柏舟包圍了起來,雙方僵持著呈對立的局面,蔣薄言看了眼林柏舟朝著手下擺了擺手說道:“讓他們走!”說完又對林柏舟說道:“好好管教你妹妹!我是不會娶她的!”林柏舟從進門見林邦媛低聲下氣的看著蔣薄言就有些不舒服,現(xiàn)下蔣薄言這么說,林柏舟的怒火被瞬間點燃,他轉過身對蔣薄言說道:“和親的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欺負我妹妹的!”蔣薄言玩味的笑了聲:“呵,那最好!”說完繞過林柏舟的先走出了屋子。林邦媛還在林柏舟懷里哭泣,看著蔣薄言走了,還試圖挽留,卻被林柏舟連拖帶拽的帶回了郡王府,回府后,林柏舟吩咐下人:“把郡主帶回梅香苑,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說完拂袖而去,林邦媛大聲的呼喊:“哥,你不能關著我,我要見父親!”林柏舟沒有再理會林邦媛,剛剛蔣薄言的樣子林柏舟還歷歷在目,他不能見林邦媛被欺辱,回了竹笛居后,林柏舟有些累,從懷中又拿出那塊藍色翠煙紗的衣服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