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從校霸到明星寵兒
任凌鈞極其不情愿地成為了……妖怪學(xué)院的明星寵兒。
無論去到哪里,都有人兩眼發(fā)光地對他打招呼,哦,是都有人和妖怪兩眼發(fā)光地對他打招呼。
吃飯時候總有一堆人圍觀,寢室門口總有一堆人想和他結(jié)識,去到哪兒都被他班的妖怪學(xué)生圍堵,一口一句“任老師”地喊著。
從校霸到明星寵兒這種反差巨大的轉(zhuǎn)變,令任凌鈞無所適從。
他還是喜歡之前這些人看不慣他又干不翻他的時候,起碼他懟起來得心應(yīng)手,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懟完甚至身心愉快一整天。
他可能真的有受虐傾向吧……
或者說是虐人傾向?
煩不勝煩的任凌鈞甚至想過一個惡毒的想法:備一瓶辣椒水,有人靠近就往臉上噴辣椒水,如果是男的糾纏不休,就直接辣襠伺候,保管以后和他保持八百里距離,靠近一步都誠惶誠恐。
不過,這也是想想而已,如果誤傷了同樣成天圍著他轉(zhuǎn)的妖怪學(xué)生們,他的師德點恐怕要無限接近零。
“任老師……”
這不,又來了。
回頭一看,是倆女老師,面貌普通,身材中等,是除了尹師歆以外的學(xué)院里的唯三女老師中的兩人。
雖然不夠漂亮,但是僧多粥少,她們?nèi)耘f是兩碗被垂涎的小米粥。
只見兩人皆嬌羞地看向他,欲語還休,欲拒還迎,一看就是對他產(chǎn)生了莫名其妙的崇拜情愫。
甚至可能因此還在腦子里對他進行一陣腦補,把他想象成最合自己心意的如意郎君,然后前來搭訕順便勾搭一下吧。
任凌鈞一拍腦門,“對不住,兩位老師,我還有事情忙?!?p> 說罷也不給她們說話的機會,一臉冷漠地離開了。
兩個女老師被光速拒絕,但愣了一下后,反而兩眼冒愛心。
“他一定是去絞盡腦汁地給學(xué)生們制定教學(xué)計劃了吧?”
“春蠶到死絲方盡!”
“蠟炬成灰淚始干!”
“啊啊啊啊啊任老師真帥!”
任凌鈞走了大老遠(yuǎn)了還能聽見她們的花癡叫聲,頓感頭疼更加重了。
說實話,他雖然口口聲聲要個女朋友,但是對談戀愛這玩意兒完全沒興趣。
模擬幾個場景便知道原因了。
“你今天都不跟人家么么噠,寶寶不高興了。”
“自稱寶寶的一般是智障吧,為什么這么糟踐自己?!?p> “……”
“我最近胖了……”
“減肥?!?p> “你意思是覺得我胖?。俊?p> “我以為我表達得夠清楚了?!?p> “……”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p> “還行吧?!?p> “那是愛還是不愛?”
“愛吧?!?p> “愛就愛,為什么要加‘吧’?”
“那不愛了,分吧?!?p> “……”
任凌鈞的戀情三部曲,應(yīng)該就是這么走的。
不是他鋼鐵直男,是他實在理解不了女人在戀愛中的腦回路。
你說,好好一個女孩子,平日里體貼明理、落落大方,咋戀愛了就變了呢?
所以不是他的問題。
夜幕降臨,吃過晚飯的任凌鈞正在獨自回宿舍的偏僻小路上。
最近他實在太受歡迎了,寢室那仨貨說和他待一塊壓力山大,所以暫停和他吃飯等一切日?;顒?。
任凌鈞也樂得清閑,一個人的話,能悄無聲息地走一些小路,躲避大路上的“追捕”。
不過,走小路的話,總能遇到一些同樣不走大路、喜歡走小路的家伙。
比如面前猝不及防突然出現(xiàn)的這只大白貓,幽綠雙瞳盯著他,眼睛里也寫滿意外,似乎是沒想到會遇到他。
“你在這里干什么?”
一人一貓不約而同,問出這個問題。
任凌鈞轉(zhuǎn)念一想:一只貓走小路,不是很正常的么?這問題蠢得很。
他面無表情地?fù)]揮手,表示告別之意后便打算離開。
“站??!”
任凌鈞立即轉(zhuǎn)身,“白主任有啥吩咐?”
白茹果見他居然轉(zhuǎn)身要走,一時脫口而出就叫他留下,但他真的留下后,她又張嘴無言。
“咳……”
“白主任近來可是有心事煩憂?”任凌鈞未等她開口,主動問道。
似乎他看穿了她的窘迫,主動找了話題。
“……多話,關(guān)你什么事?!?p> “你看起來憔悴了幾分?!?p> 任凌鈞靜靜望著她,眼神難得溫柔,和往日里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樣截然不同,帶來幾分反差的珍貴感。
白茹果覺得連日來因疲憊而變得冷硬的心,悄然軟化了幾分。
“……一只貓憔不憔悴,你也能看出來?”白茹果下意識不信他。
“我養(yǎng)過貓啊?!比瘟桠x伸手朝眼角往下扒拉了一下,“而且你現(xiàn)在就這副模樣,看不出來的大概瞎吧。”
“……哼!養(yǎng)貓都不得好死!”
任凌鈞撓撓頭,“你是得道妖怪沒錯,但是有很多你的普通同類,只能在大街上流浪,被人類收養(yǎng)才過上好日子。若是這些人不得好死了,流浪貓你養(yǎng)?”
“沒有自保能力,死了活該?!卑兹愎掷淠疅o情。
“哇……你說的是人話?”
“誰稀罕要說你們?nèi)嗽??!卑兹愎瘟艘幌挛舶?,“我根本不屑化成人形?!?p> 任凌鈞嘴角勾起笑容,“那為什么這么討厭人類,卻要暗地里幫一個人類?”
“?。?!”白茹果一驚,瞳孔睜大了。
“第二次體檢用的測妖秤,你提前換過了吧?!?p> “……神經(jīng)病?!?p> 任凌鈞單膝蹲下,以平視的目光看她,笑意盎然,“第一次體檢的時候,我知道增長量不會高,但零增長量是我完全沒想到的。
因為我認(rèn)為,我給我的學(xué)生們打的基礎(chǔ),比那些家伙們搞形式主義填鴨式教學(xué)要好得多,不過我的學(xué)生們基礎(chǔ)差,所以增長量估計是下游水平,絕對會遭其他班的傻妖怪嘲笑。
但結(jié)果卻是零。
我無法接受。
而我后來回班里給我學(xué)生們測試了一遍,發(fā)現(xiàn)他們掌握的情況還是很不錯的,這事實上的相悖令我困惑。
我思前想后,我想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不解決這個問題,恐怕第二次體檢結(jié)果,我的二班平均增長量仍舊是零。
然后,我特意問了一下我寢室里那三個家伙,他們在初級班上課時候先從什么教起。
結(jié)果,他們異口同聲地說,他們也覺得初級班學(xué)生們基礎(chǔ)不扎實,所以都是從音標(biāo)先教,背熟了,教會了,再學(xué)讀聽說,循序漸進。
教學(xué)順序未必一致,但是內(nèi)容大同小異。
都是幼童學(xué)習(xí)語言的基本過程。
我想來想去,零增長量的出現(xiàn),問題就在于這教學(xué)內(nèi)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