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必須離開
“來了就坐下吧。”云氏坐在壽安堂正坐上,
花嬤嬤給元美華的座椅上墊了一個軟墊,兩人坐下,“既然這樣,我就要跟你們講一個漫長的故事了?!?p> 顧元章和元美華相視,“這個故事我埋在心里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了?!?p> “我知道,你們倆是從異世回來的?!?p> 顧元章端著茶杯的手微顫,元美華按住顧元章的手,
“孫媳不知老祖宗再說什么?!?p> “呵呵,不用瞞了,我給你們講完這個故事,你們就什么都明白了?!?p> 接下來的一炷香內,元美華和顧元章的身體逐漸僵掉,縱使想過這場穿越有什么根源可溯,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到是這樣的原因,他們竟然就是這里的人。
“在那場戰(zhàn)役之后,我們顧氏是為數不多存活下來的人,而我,你們兩人,還有阿灼站在云頂山上看著血流成河,遍地哀嚎,普云大師說,天語族有一秘術,便是那重生,但是換取的代價便是施法者要淪入異世,在三十歲之前回歸正途,而你們夫妻二人的跟隨就是用至親之人幫助阿灼找到回家的路。”
兩人低著頭,一時真不知該說些什么,
“所以呢?老祖宗,普云大師把灼兒捋走是因為什么?”
什么,元美華驚詫的看著顧元章,什么捋走?
“因為阿灼的魂魄已經被這具身體在異世生出另一個魂魄搶奪這具身體的歸屬權,阿灼的魂魄已經日益衰弱?!?p> “什么?”元美華驚訝的站了起來,看著云氏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
“那廝簡直可惡至極,強行掠奪,無惡不赦,幸好普云大師與我說了那驅逐那廝的辦法?!?p> “不可以?!?p> 顧元章起身抓緊元美華的手掌,撫平元美華激動地情緒,用眼神安慰道,讓他來。
元美華坐回椅子上,臉色發(fā)白的喘著氣,“那老祖宗,驅逐那異世魂魄的辦法是什么?”
云氏詫異的看著元美華強烈的反應,并未細想,“是南疆的至寶,還魂草。直接讓那廝服下,便可送她去投胎。”
元美華的手掌緊緊地握在椅子把手上,渾身氣的發(fā)抖,她在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章兒哥,你現(xiàn)在快點派人去尋還魂草,我已經迫不及待讓阿灼早點回來。”
元美華倉皇的抓住顧元章的衣袖,不可以,那是他們的女兒,不可以。
顧元章剛想說什么,看到清年低頭站立在門口,他眸光一閃,“麻煩花嬤嬤,送華兒回芳華園。”花嬤嬤轉頭看向云氏,云氏微微點頭,花嬤嬤恭敬的行禮,起身扶起元美華,元美華轉頭看向顧元章,顧元章微微點頭,她便轉身離開了壽安堂。
元美華走后,顧元章行禮說道,“老祖宗,顧氏暗衛(wèi)有了些差錯,孫子處理完這些事情,便差人即刻去南疆尋那回魂草,您就等著好消息吧?!?p> “好好好,顧氏交給你,我也放心?!?p> “那孫兒不打擾老祖宗休息,便退下了?!?p> “你走吧?!?p> 云氏放心的合上了雙眼,靠在椅子上假寐了起來,顧元章微笑的轉身離開,關上壽安堂的門,顧元章的笑容頓失,他一臉冷肅的看著清年,“什么事?”
“大公子回來了,他說,有要事與您詳談?!?p> 阿深,是普云的徒弟.....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p> 他現(xiàn)在不能相信任何人,他轉身向著芳華園走去。
“你在外面守著,誰都不要進。我有要事與夫人相商。”顧元章對著清年說道。
“是,老爺。”
顧元章相信清年,也只能相信清年,自他來到這的四十年里,他只能信清年。
看到顧元章進來,元美華站了起來,她出乎意料的冷靜,她不能垮。
“怎么樣?”
“安撫住了?!?p> 元美華還想說什么,顧元章走到旁邊的書桌拿著一支筆,寫著,
“我們必須走?!?p> “我也這么想的?!?p> “委屈你跟我吃苦了?!?p> “不苦?!?p> “我得準備一下?!?p> “好。灼兒還有消息嗎?”
“在西北,我們去找。你休息吧,當做一切無常,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p> “好。”
兩人嘴里說著閑話,門外花嬤嬤若有所思的盯著里面,雖然談話沒有什么,但是她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正想著,顧元章推門出來,撞著正著,花嬤嬤尷尬一笑,
“大少爺,老奴想找個如廁的地方找不到,老奴還是回壽安堂吧。”
顧元章溫和一笑,“來人,帶嬤嬤去如廁?!?p> 花嬤嬤轉身利索的離開,便沒有看到顧元章在后面逐漸深幽的眼神。
壽安堂內,
“老祖宗。”
“回來了?”云氏半闔眼睛看著花嬤嬤,
“老祖宗,花兒不知有句話該不該說。”花嬤嬤跪倒在地,
“你說吧。”
“老奴認為,大少爺和大夫人,不太對勁?!甭牭搅诉@么大的事,絲毫驚訝都沒有,還能如此鎮(zhèn)定,她總感覺哪里不對。
“你送她回去,兩人可有交談?”
“沒有任何不妥?!睕]有不妥才是最大的不妥,
“無妨,等著吧?!痹剖系难劬χ饾u閉上,不久便傳出沉穩(wěn)的呼吸。
西亭。
“給我定間上房?!鳖櫷ド顚χ乒裾f道,
“哎呀,是大公子啊,親情價?!痹履锷蟻韺χ麐尚Φ恼f道,
顧庭深眸光微閃,跟著月娘上了樓,“大公子,太子殿下的包房反正也是閑著,不如,您就去竹間?”
顧庭深坐在竹間等著顧元章,他不知道該不該跟顧元章那件事,自己的女兒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縱使感情不深,可是普云說的事,又事關重大,要么,就選擇性的說。
想到這,門口傳來敲門聲。
半柱香前,西亭頂樓。
“清年,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跟我離開,或者留在顧家?!?p> 清年跪在地上,他明白顧元章的意思,自他很小,顧元章便把他留在身邊,兩個選擇看樣沒有區(qū)別,但是....
“清年愿追隨主子,死生不棄。”
“選擇了,我便不再給你機會了,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任務?!?p> 門打開,進來的是便衣的顧元章,
“大伯?!?p> 顧元章聽著眼前一躍長這么大的孩子還是像當年一樣,喚他一聲大伯,他心里微顫,“回來了?!?p> 顧庭深聽出了他聲音的一樣,顧庭深這些年與顧元章不是父子,勝似父子,更何況,還有一種知己難求在里面,他怎么會不明白顧元章的異樣。
看到顧庭深低垂著頭,他微微咳嗽一聲,“你找我什么事?”
“是我?guī)煾?,普云大師的事。?